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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哪一次,你是靠你自己的意誌撐過來的。”


    最後一句,無異於誅心之言。


    葉微瀾臉色白的堪死人:“……我……不會……”


    “除非他永遠不放鬆戒備,在睡覺都防著你不定時的發瘋,他能撐過去,可你的兒子和女兒呢?“


    “你能保證在未來的這麽長歲月裏,你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會犯病?你之前不是有一次,差點掐死你妹妹?”


    葉微瀾雙眸一睜,整個人都在一瞬間僵滯。


    歐若傾寒收回眼神,也不知是不忍還是其他什麽原因,輕聲說:“這個世界,能救你的,從來都隻有敵人。”


    葉微瀾譏誚的笑出聲:“我都忘了,你是很希望我去母親身邊的,我和顏顏的幸福在你眼底,卑賤如塵埃,當初在西歐,明明你一句話能成全顏顏和伊颯……”


    他卻寧願看著他們痛苦糾纏,也不願意說出真相。


    甚至在他們找到真相之後,還予以否認。


    這個世界,怎麽會有這樣的父親?


    “歐若傾寒,你是個人渣!”


    “身為丈夫,你沒有保護好妻子,是無能,身為父親,你一心一意送女兒去死……你根本沒有心……”葉微瀾轉身往外走。


    她無意識的下樓,走兩步停一會兒,像一尊空洞的木偶。


    園子裏的神侍見她臉色不對,前一步:“殿下,你還好嗎?”


    葉微瀾靠在牆哭,眼淚落得那樣狠那樣急,卻是沒有聲音的。


    悲慟的情緒似乎感染了每一個人,他們都沒有在勸,看著在一邊哭的女孩,心有戚戚焉。


    有誰知道,這個生的漂亮,出身高貴,看似受盡一切寵愛的女子,會活的這麽辛苦?


    “殿下,夜帝應該快找過來了。”神侍遞過一塊白色的布帕。


    葉微瀾拿著帕子,隨意擦了一下眼淚,抬步往外麵走。


    她不能讓祁夜看見她這個鬼樣子,他會失望……


    葉微瀾跌跌撞撞的走出庭院,她不知道要去哪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祁夜看見她現在的樣子。


    這樣怯弱的模樣,怎麽配做她的妻子?


    所以,逃避一下吧,偶爾一次,不會有事的……


    她這樣安慰自己,朝著離家相反的方向,一路走過去。


    歐若傾寒站在窗戶前,看著那個纖細的身影逐步遠去,單薄的身體,風一吹要倒……


    “陛下……”


    “暗護著,別讓她出事。”


    神侍看了他一眼。


    明明這麽關心,為什麽還要對她說那樣重的話。


    作為父親,他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殘忍冷漠至極。


    作為下屬,他能表達疑問,卻不能表達不滿,神侍轉身下來,急忙追葉微瀾去了。


    ……


    祁夜辦完事之後,回到家。


    他一進門發覺到葉微瀾不在。


    祁夜眯了眯眼睛。


    葉微瀾從來不會讓他回家的時候撲空,有事她會提前打電話告訴他,這樣無聲無息消失的情景,還是第一次。


    房間裏的電視開著,屏幕是藍色的,顯示剛播放過某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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