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是一張略顯陌生的臉,臉色呈小麥色,臉上一道猙獰的刀疤和火燒留下的傷疤尤為刺眼,暗示著冷無黑曾經經曆過一場惡戰。


    陸士清緊緊地握著象牙折扇,似笑非笑道,“你如今故意將臉露在我們麵前,是為了說明你曾經是一個驍勇善戰的大將?又或是...是個失敗的大將?”


    冷無黑森然一笑,“哦?聽你這話的意思,是看出來我是誰了?”


    陸士清雙目深邃,帶著絲絲嘲諷,“曾經驍勇善戰的大將軍如今成為這裏的‘首領’,成為淩夜宮的走狗,你是痛快呢?還是失落呢?”


    許子寧不明就裏,“您說什麽?”


    “你們還不知道吧?眼前的這位,便是傳說中一人帶著幾十人的小分隊,殺光橫疆池國一千士兵的,鎮關大將軍,石毅雄。”


    “什麽?!”


    許子寧和沙埡邑大驚,不可思議地盯著冷無黑。鎮關大將軍石毅雄的名聲他們試聽過的,據說他曾經為了保護邊關百姓,不顧危險,率兵繞到敵軍腹地,趁夜發起襲擊,並殺死敵軍的一名副將。幾日之後,敵軍更是損失慘重,這才派使者前來求和,並答應率全體官兵後退二十裏地。


    冷無黑嘿嘿地冷笑著,“陸兄果然聰明。不過有時候,糊塗人比聰明人活的更久一些。”說著看向沙埡邑,“你說是嗎?沙管家?”


    說罷,伸手向前一撒,許子寧見狀,迅速抽出腰中軟劍擋在沙埡邑麵前,迅速一挽劍花向右勾帶,叮叮當當的響聲過後,一枚枚帶毒的鐵蒺藜偏離了方向,沒進一邊的牆裏。


    冷無黑站在他們對麵,看似慵懶的臉上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味道,有些漫不經心,但與此同時,目光卻如同毒蛇一般鎖定了他們,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不錯嘛!反應挺快。隻是,知道我是誰的人,最後都死了。比如......”說著,有意無意地看向許子寧,“比如說許翼平夫婦。”


    許子寧眉頭緊皺,雙眸釋放出仇恨的怒火,右手死死地捏緊成拳頭狀,‘咯吱’作響,陸士清見狀,頓時明白了一切,上前抓住許子寧的手腕,示意他先冷靜,隨後平靜地看著冷無黑...現在應該是石毅雄了。


    “那你能對我們這些將死之人,解釋一下,你為什麽會從朝廷大將,邊關的守護神,一個轉身變成了這般惡鬼的模樣?”


    “那還不是因為朝廷?!”石毅雄忽然變得十分激動,扯著沙啞的聲音大吼道,“若不是朝廷年年盤剝軍餉,我何至於落到這般田地?!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次池國主將雖然答應後退二十裏,卻派了幾個殺手暗中報複,導致我們損傷慘重,此時軍中糧餉又不夠,朝廷還下令讓我們繼續進攻。”


    “於是池國主將再次派出使者勸你歸降,你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條件便是一瓶假死藥,從此以後,你便‘暴斃而亡’,後來你原部下,一個小兵,也就石溪因為感念你當初的救命之恩,一直在尋查你的死亡之謎,你猜用計將他誘騙至洛家堡,讓他成為了你們的試藥者。”


    石毅雄拍著手,忽然露出溫和的笑意,“帶著這個滿意的答案,安心上路吧!”說罷,還沒等三人作出反應,他雙手微微一抬,隻見十指之間一陣銀光閃過。


    陸士清眼尖,大喊一聲,“快閃開!”


    三人側身躲過毒針,但石毅雄不肯罷手,身上毒針盡數推出,陸士清展開折扇輕輕一揮,抵擋住了迎麵射來的一枚枚毒針。


    許子寧直直用雙手掌心而出的掌風襲去,石毅雄眉頭一皺,收起了清風細雨的笑容,此時此刻也不得不認真麵對起來。在他雙手閃動的時間中,指尖不停有銀針傾瀉而出,但卻偏偏全部都被陸士清的扇子和許子寧的掌風雲於無形中化解了,連碰都沒有辦法碰到他們。


    沙埡邑準備悄無聲息地靠近他的後方襲擊,手中的匕首即將紮進石毅雄肩膀的時候,石毅雄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反手抓住沙埡邑的手腕,並動用內力將其甩開,沙埡邑直直地向後飛去,直到撞上牆才停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頓時噴了一大口鮮血。手中的匕首叮當落地。


    “沙叔!”許子寧大喊一聲,心底湧上仇恨,對石毅雄發出攻擊,招招狠辣......


    眼見如此,石毅雄身形飄移往後退去,陸士清趁機踹起桌子飛向石毅雄,石毅雄一時之間有些反應過來,頓時便往後一閃,而這麽一閃躲開了許子寧直刺過來的長劍,隨後一掌劈過去,許子寧手中的劍脫手而出,掉在地上。


    許子寧運送內力,集內力於手掌,狠狠擊中了石毅雄的胸口,石毅雄往後退了一步,捂住自己剛剛被擊中的地方,不禁笑了笑,看樣子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許子寧反倒被彈了出去,摔在地上,頓感胸口沉悶,嘴角也溢出血跡。


    “小少爺......”沙埡邑心痛地喚道。


    石毅雄笑意不減,許子寧眼看石毅雄如此,心中知道自己已經中計了,低頭一看,果然發現掌心一顆血珠滲了出來。石毅雄哈哈笑著,微微整了整衣服,說道,“我這金絲蠶衣你敢也摸?”


    陸士清屏住呼吸,準備再次揮動扇子,利用自己移形換影的功法進行襲擊,卻不想石毅雄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瞬間破解,陸士清頓時被一陣掌風推開,在慣性的作用下,雙腳擦著地麵向後滑,直到被動靠在石牆上。陸士清想再次發力,卻發現一切都是無用。


    石毅雄冷笑道,“陸士清,你這招也隻能對付阿什碦這種蠢貨!”


    許子寧翻身站起身,忍著血氣逆行,往前一踏,緊接著便把真氣引導於雙掌之上,狠狠地衝著空中徐徐一推,陸士清大驚,他明白許子寧使出的這招是兩敗俱傷的,想阻攔但已經來不及了。一團氣已然從許子寧雙掌之間湧了出來。


    石毅雄雙瞳緊縮,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他飛速地往後退,側身一躲,躲過了致命一擊,但也受了不輕的內傷。


    許子寧再次倒地,胸口有如翻江倒海,控製不住地大口咳著血,石毅雄趁機翻轉著雙手,陸士清抬腳挑起已經散架的椅子殘片踢飛出去意欲阻攔,但還是晚了一步,數把飛刀從身上飛出,分散開來,直向三人而去


    三人皆是自顧不暇,疲於躲避。許子寧本已經受傷,勉強躲過幾把後,卻無暇顧及直奔命命門而來的那把,沙埡邑拚起最後的力氣擋在許子寧麵前,飛刀毫不留情地插進了沙埡邑的胸口,他的胸口頓時溢出大片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許子寧扶住沙埡邑,悲痛大喊,“沙叔!”


    陸士清將手中的折扇化作利器飛手而出,插進了石毅雄的手腕。石毅雄吃痛,但自知能用的招數已經全部用完,自己也身受重傷,再僵持下去必死無疑,於是飛身一閃,啟動了機關,暗室頓時劇烈地顫動著,似乎隨時就要坍塌,而石毅雄也趁機從狹窄的機關石門出去,徹底消失於暗室之中......


    陸士清追之不及,此處的顫動卻更加劇烈,屋內的擺設倒做一團,陸士清一步三晃地走到二人麵前攙扶起他們,“先離開這!”


    但一切似乎都晚了,因為暗室四周的門,已經被全部封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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