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州,風沙氣候依舊,整個天空都呈現淡淡的土黃色,讓人心裏發悶。


    蟄伏在洛家堡外的黑衣暗衛早已經換上了普通百姓的服裝,化裝成商販和往來客商隨時觀察著周圍的可疑跡象,天色明亮,街上的人逐漸增多,交談、吆喝之聲不絕於耳。


    彌月酒家內,店小二按部就班地收拾著地麵和桌椅,準備開始一天的營生。這時,自上而下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店小二還沒回過神,就被人拽到了一邊的角落,正欲呼喊,發現此人正是掌櫃的亞達哈。


    “掌櫃的?您嚇死小的了,我還以為來了搶劫的。”


    “什麽搶劫的?!”亞達哈鬆了手,撣了撣身上的衣服,“他們還沒消息嗎?”


    小二一臉疑惑,“他們?誰啊?”小二看老板雙眼圓睜,忽然回憶起什麽,訕訕地笑了笑,“您說的那三位貴客啊?沒任何消息啊!”


    “怎麽會?這都一夜了。”


    小二無奈地說道,“您放心吧!他們看著都挺機靈的,能出什麽事啊?”


    “怨我,都怨我,若我說不知道,他們也就不會冒這個險了。”


    小二將手裏的白色抹布往肩上一搭,“哎呦,老板,即使您不說,他們也有別的辦法去打聽。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找那倆製毒的。”


    這時,一個侍從模樣的人匆匆走到亞達哈麵前,附耳低聲說了什麽,亞達哈聽罷,眉頭微微上揚,雙手叉腰,“洛家堡?怎麽又是那個地方?”


    “小的已經在那留人了。”


    “好。務必要盯緊了。”


    “您放心!”


    原來,那天陸士清向亞達哈打聽到了通源客棧有異樣後,便決定動身前去,亞達哈不放心,就派了自己的心腹隨從暗中跟著,一有情況即刻回來報信。


    洛家堡


    一處幽靜的房間,充斥著橫疆的特點,房間的牆壁上,零散又不失整齊地都掛著用金花點綴的土黃色橫疆織錦。房間角落的凹處,有一張長條桌案,上麵放著幾把鑲嵌著五彩寶石的鍍金裝飾品。牆角邊放一張簡單的床鋪,內室與外室用棋盤格花紋的幔帳隔開,幔帳皆被撩到一邊,外麵的牆邊則放著一個偏榻,地麵是簡單的石磚鋪設而成,但確是一塵不染。


    此時,許子寧正百無聊賴地玩著桌上的茶盞,桌上的幾碟子甜點,酥酪皆已見了底,許魏翔正站在門口觀察著外麵的情況,而陸士清正悠閑地品著早膳後的第一杯茶,仿佛把自己當成了主人。


    許久陸士清放下茶盞,看向饒有興趣把玩著物品的許子寧,笑道,“你都玩兒了一個時辰了,可玩兒出什麽名堂來了?”


    “啊?”許子寧回過神,訕訕地放下茶盞,坐直了身子,“哦,茶杯精致,手感細膩潤滑,花紋......”


    “好。”陸士清玩味地看向許子寧,“那咱就說說這個曼殊沙華,他你好像對他很感興趣,說說吧!它跟你有什麽淵源?”


    許子寧目光微微一怔,手心竟浸出絲絲冷汗,許子寧的異樣,陸士清皆看在眼裏,然而並沒有有心地問下去,“那麽緊張做什麽,無聊的時辰隻當閑聊好了。”


    許子寧歎口氣,解釋道,“哦,弟子隻是不喜歡黑色的花而已,什麽花都一樣,不僅僅曼殊沙華而已。”說著,岔開了話題,“好了師叔,您盡是說弟子了,您飲了這許久茶水,可品出什麽味道來啊!”


    陸士清莞爾一笑,“嗯,茶是好茶,沒想到在這地方,還能喝到家裏的特產,雨前雲霧茶,茶葉用細嫩的芽尖製成,苦而不澀,可謂上品。”


    許子寧目瞪口呆,不由得從心底佩服起這位坐懷不亂的陸師叔,尷尬地笑了笑,陸士清看許子寧發呆的樣子,笑罵道,“別以為你陸師叔我方才說的都是廢話,好好記下,說不定日後有用處。”


    站在一旁的許魏翔忍不住嘀咕,“有日後還有能出的去才行啊!這都一夜了除了門口的兩個木頭人,還有送早膳來的啞巴,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要殺要剮的倒是痛快點!”


    說曹操曹操到,許魏翔的話音還未落地,房門就被‘很客氣’地推開了,阿什碦帶著兩名壯碩的手下走進來,阿什碦上前一步,滿臉假笑,“幾位,昨夜休息得可好啊?”


    許魏翔厭惡地看著阿什碦,“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沒事就滾!”


    “哎?”阿什碦抬手捏捏唇須的一角,依舊是滿眼的笑意,“何必這麽敵意呢?幾位住的可都是上等的客房,貴客級別的。”


    陸士清若無其事地捏起一塊甜糕送進嘴裏嚐了嚐又放下,“這點心香糯可口,可惜就是太甜了,放糖固然能提味,但如果放多了,那就會使點心發苦,整個浪費,得不償失。”


    許子寧一愣,思忱半晌,才明白陸士清話中的意味,隨即站起身走到阿什碦麵前,似笑非笑道,“阿什碦,我們之間已經不是說第一次見麵了,有話直說,不必如此客氣。”


    阿什碦也回過味來,隨即發出一個怪音兒,“好,既是如此,那我便開門見山,在我們正式談合作之前,我們首領想先請陸兄醫治一個病人。”


    “病人?”陸士清眉眼變得深沉,探查黑白雙毒的蹤跡,卻‘意外’到了這裏被迫‘談合作’,過了一夜又說要先治一個病人,這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


    “是我們首領的朋友,病得很重,昨夜裏犯病痛苦不堪,在這麽下去,他怕是要撐不不住了。”


    “那你可是找錯人了。”陸士清站起身,好笑地看向阿什碦,“我隻是擅長研究毒術,又不是郎中,怎麽給他看病?”


    “他是中了一種毒......”幽幽的聲音從阿什碦身後傳來,阿什碦閃身站到一旁,是帶著麵具的黑鬥篷,“身上皮膚潰爛,且麵積越來越大,每次發作猶如拆骨撕肉,異常痛苦,還望陸兄不辭辛苦給看看。”


    “可以。”陸士清痛快應下,隨後又看看身後的許子寧和許魏翔二人,“但是我需要他二人給我當助手。”


    黑鬥篷難得痛快的答應,“好,沒問題,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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