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洛家堡外,十數名身法極好的黑衣人借助各種屏障隱蔽了自己的身體,與暗沉的天色融為一體,雙眸卻緊緊地盯著洛家堡外的一舉一動。


    鄴陽城


    此時天色已經暗沉,家家戶戶在門前掛起了照明的燈籠。李子楓騎著馬走了許久,見端木蓉急急地跟在身後,頓時有些無奈,勒馬停下,轉身道,“端木小姐,我是要去前麵的雲軒藥鋪的,你一個姑娘家,在鄴陽城人生地不熟的,還是早些跟管家回端木府吧,免得家主擔心。”


    端木落青畢竟是姑娘家,臉皮薄,四下看了看,指指暗沉的天色道,“天色已晚,我現在回去,怕是要遇上強盜土匪,要回家,也得等明天天亮了。”


    雖有些難以啟齒,端木落青還是硬著頭皮說完了,果然,李子楓聽完便沉默了。管家胡全心裏萬般無奈,隻能裝作什麽都沒聽見,順從地跟著。


    端木落青低著頭不敢與李子楓對視,就這麽緊張地盯著地麵,過了許久,李子楓才悶悶地說了句,“倒是在下疏忽了。”


    端木落青聽後大喜,正想抬頭說些什麽,便聽見麵前傳來零散地馬蹄聲。隻見李子楓駕著馬繼續向前走了,端木落青抿著嘴輕歎了口氣,心底升起莫名的失落,回過神見人已走遠,也揮鞭跟上。


    一路無言,總算是到了雲軒藥鋪,三人下馬,有侍者牽著馬去喂草料,端木家的兩位便跟在李子楓身後進了鋪子,堂主沈之屏正在櫃台前,侍弄著一些草藥,看見李子楓進來,身後跟著一位姑娘和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略有驚詫。


    李子楓連忙向沈之屏介紹端木落青和管家胡全,而在介紹沈之屏的時候,隻是簡單地說沈之屏是他的師叔,平時喜歡與草藥打交道,平日裏給人看病問診。至於這裏是衡山派重要的情報機構,而沈之屏是青鬆堂堂主的身份,李子楓深深地瞞住了。即便是救過沈鴻飛等人的端木家,李子楓也不能輕易泄露。


    沈之屏見李子楓身旁的端木落青微低著頭,臉頰有些紅潤,瞬間明白了什麽,眼神染上了一些笑意,揶揄戲謔地低聲在李子楓耳邊不知說了一句什麽,這一幕情景落在端木蓉眼中,驀然臉紅至耳根。


    難得與李子楓一同用晚膳,端木落青心下歡喜,連飯菜口味都不計較,唇角帶著壓抑不下地笑意。而一旁的胡全,卻在連連地唉聲歎氣。


    晚膳過後,沈之屏便吩咐侍者待端木府的兩位貴客下去休息,自己與李子楓還有些話要說。


    李子楓隨沈之屏走進書房,葉離奉上一壺熱茶,便退出房門,在外守著,燭光柔和,茶香四溢,書房中縷縷上升的檀香讓人舒適,李子楓端著茶杯,看著漂浮的茶葉沫子,張張嘴,竟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沈之屏看著李子楓,回想起剛才李子楓在做介紹時的情景,心底默默地歎了一口氣,說不上是該高興還是該無奈,“你似乎比從前更謹慎了。”


    端著茶杯的微微一頓,李子楓目光深了幾分,苦笑道,“謹慎無大事。”


    沈之屏也不好再說什麽,岔開了話題,“師侄放心,那幾個人我已經全部安頓好,目前為止,這裏還算安全,他們可先住在此處,再商量對策。”


    李子楓鬆了口氣,“有勞師叔了。”


    “不必跟我這麽客氣。”沈之屏端起茶杯飲了口茶水,有意無意地說道,“你不在的這兩天,青鬆堂發在外麵探查的弟子也是無所事事,除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並沒有其他可疑事情傳回稟報。”


    李子楓擅長從話中聽重點,“也就是說,淩夜宮的人對沈鴻飛等人的追殺沒那麽嚴密了?”看沈之屏點點頭,繼續說道,“也是,大概他們的精力又回到我身上來了。弟子在衛安城郊外的時候,與淩夜宮的護法寒風及手下的死士打了照麵。他們說比起追殺那幾個人,要了我的命才最重要。”


    李子楓的語氣平淡如常,仿佛隻是在問候早安。聽到打照麵這三個字時,沈之屏愣了愣,把與淩夜宮致命的交手說成簡單的打照麵,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


    “弟子在衛安城的時候,發生了個有趣的事,竟有前後幾撥人在暗中跟蹤。”


    沈之屏並沒有被李子楓故作輕鬆地表情影響,“怕是和黑白雙毒有關。”


    “您知道?”看沈之屏凝視著自己,才發覺自己問了句傻話,沈之屏掌管青鬆堂多年,這種情況怎會不知?隨即訕訕地笑道,“弟子也剛從風機樓那得知,淩夜宮的宮主準備動用黑白雙毒來暗害弟子。”


    “黑白雙毒也不簡單,十幾年前禍害江湖時,大肆招搖,隱匿行蹤後,如今重現江湖,卻又像是改了性子,行事詭秘。這其中必有原因,你還是小心為好。日前掌門已經派出你陸師叔和子寧還有許魏翔下山前往漠州查探情況,想必不久便會有消息傳來。”


    李子楓神色凜然,有些擔心他三人的安全,沈之屏見狀,說道,“放心,有暗衛暗中保護,不會有危險的,你陸師叔頭腦靈活,有他帶著,不會出問題的。我現在擔心的倒是你。”


    沈之屏話中的意思,李子楓怎會不明白,淩夜宮如此針對自己,現在隻有回山才是最安全的,他淩夜宮人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會橫闖門派的。


    以往外出辦完事,提到回山的時候,李子楓心中總會莫名地溫暖。可如今全都變了味兒,甚至從不想回山的事。


    沉思了一會兒,李子楓試探著說道,“師叔,弟子還是有些不放心,想去趟...”


    “師侄!”


    ‘漠州’兩字還沒說出來,便被沈之屏急急地打斷了,“你如今勢單力薄,要如何與淩夜宮的人對抗?你怎麽就不為自己想想呢?”


    李子楓語結,隨即冷靜下來,現在去漠州,非但幫不上忙,有可能還會添亂,隨即沉沉地歎了口氣,“您說的,弟子都明白。待明日一早,弟子與沈鴻飛幾人說上幾句話,便啟程回山。”


    再說,山上也不是完全沒盼頭的,至少還有清運在,想及此,李子楓的嘴角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


    一炷香之後,李子楓回了在青鬆堂的住處,才想起下午時菱溪給自己留下的香囊,觀察四周,沒發現什麽人,掏出來打開,裏麵是一枚普通的玉佩,與其他玉佩並無什麽兩樣,但想想又不對,仔細地摸索翻看,終於發現了異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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