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穿胸而出,沒有痛苦的哀嚎,也沒有撕心裂肺的慘叫,即使連鮮血都沒有濺出一滴。


    看到這幅景象,所有人都驚呆在原地。


    血公子雖然看不見景發,但是通過未被禁錮住的四感可以清晰勾勒出景發的位置,所以剛才這一擊絕對不會出錯,但為什麽就像擊到空氣中一樣,好像什麽東西都沒有。


    而看到這幅情景的元詩蝶和雲丹鴻卻是更加驚訝,因為在他們眼裏,清清楚楚地看見血公子的利爪刺穿了景發的身體。


    景發依然保持著剛才那個姿勢,沒有任何變化,連臉上的神情也一樣,仿佛時間停滯了一般。


    就在這時,忽然間,一道接著一道景發的身影相繼出現在血公子四周,細數之下,加上剛才被血公子刺穿的那個,總共有四個一模一樣的景發。


    四個景發手持斷劍,瞄準正中心的血公子,飛一般地刺去。


    我有一把劍,一把幻劍追你魂!


    隨著身影的出現,在血公子的腦中也實時出現另外三個景發。


    他一度懷疑自己的四感出了問題,亦或是受到雲丹鴻六禁重的影響,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


    但是這四個景發身上湧現出的氣息卻一模一樣。


    血公子有點錯愕地呆在原地,他一時間分辨不出哪個景發才是真身。


    四個景發動作一致,整齊劃一,幾乎同一時刻刺到血公子身前。


    來不及細想,血公子運力於掌,朝其中兩個景發擊出。


    同樣的感覺出現,血公子分明感覺到自己擊中了對方,但就是空無一物。


    既然這兩道身影是假的,再加上先前已被自己刺穿過一次身體的身影,終於,血公子確認剩下的那具就是景發真身。


    他運足真氣,拍出氣勢如虹的一掌。


    看你這次死不死!


    血公子心中的冷笑尚未結束,忽地感到右手一空,如入無人之境,徑直穿過景發的胸膛。


    “什麽?難道這四具都是幻影,真身還沒出現?”血公子驚呼一聲,有點不敢相信。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忽地穿過胸口,漸漸地,血公子發現有股溫暖的液體正緩緩離開自己身體。


    在這一瞬間,雲丹鴻終於支撐不住,噗地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六禁重的禁製隨即消失不見。


    視覺聽覺一齊湧現,血公子慢慢低下頭,望著從胸口穿刺而出的斷劍,劍身上鏽跡斑斑,卻沾不上一滴鮮血。


    而景發手持斷劍,正貼身站在血公子身後,那個位置,就是之前被血公子穿胸而過的景發身影的位置。


    那個分明空無一物的身影,為什麽突然間又有了實體。


    所有的一切血公子都想不明白,也沒有機會讓他去想明白。


    他用力激起身體裏最後一股真氣,將景發震飛,而自己強撐著站直身子。


    猙獰的麵目夾雜著鮮血,讓他顯得更加恐怖。


    “不可能,不可能,幾隻螻蟻竟也能傷我,我……我可是……已經……突破了極限。”血公子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出的越來越多,進的卻越來越少。


    “嗬嗬,血公子,你離極限還遠得很,真正極限你根本無法現象。”雲丹鴻坐起身子,淡淡地笑道。


    “哼,一個黃毛小子,竟……敢……口出狂言,難道你知道極限何在?”一股鮮血從血公子口中湧出,他頓了頓,說道。


    “極限有多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突破極限的人有多強,恰好,我就認識一個。”雲丹鴻眼神逐步平靜下來。


    “什麽?你……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有什麽……資格?你……到底……是誰?”血公子的表情越來越痛苦。


    “我叫雲丹鴻,武當無極真人座下入室弟子。”


    聽完雲丹鴻的話,血公子忽地眼睛大睜。


    慢慢地,他將目光移到元詩蝶的身上,斷斷續續地問道:“你使得是峨眉劍法,你又是峨眉哪位師太的徒弟?”


    “在下元詩蝶,峨眉白衣聖姑是我師父。”元詩蝶淡淡地回答。


    話音剛落,便見血公子忽地仰天大笑,麵容悲切。


    “想不到,想不到,今天能讓我遇到兩名三聖的傳人,我血公子輸得不冤!”


    笑聲牽動到傷口,刺激血公子不斷咳出鮮血。


    他低頭望了眼仍然插在胸口的斷劍,劍身上傳過來的冰涼一陣接著一陣,如蝕骨刺經,一寸一寸侵蝕著他僅剩的生命力。


    盯著斷劍,他麵上的驚訝逐漸轉為驚恐,張開嘴巴顫抖著自語道:“這把劍,難道……出自……鑄龍閣?”


    慢慢地,他抬起頭,望向景發:“小子,你……又是……誰?”


    聽完剛才雲丹鴻和元詩蝶牛逼哄哄的一番自我介紹,景發老早就在心中準備好一切,就等對方來詢問自己。


    他冷笑一聲,眉角微翹,一副秒天秒地秒萬物的神情:“我叫景發,發財的發。”


    就在他的自我介紹剛開了頭,忽的聽到元詩蝶長歎一口氣問道:“這次是真的死了吧?”


    雲丹鴻咽了口水,接過元詩蝶的話,說道:“應該是吧,要不咱倆上前看看?”


    看見自己精心準備好的自我介紹被元詩蝶和雲丹鴻你一言我一句的打斷,景發怒上眉梢,突地一溜煙般衝到血公子麵前,搖晃著他的肩膀,吼道:“我還沒說完,你怎麽能就死了呢!”


    看到這幅情景,雲丹鴻和元詩蝶二人一聲尬笑,對視一眼,點點頭。


    就在這時,隻聞哐當一聲脆響,由於用力過猛,一塊令牌從景發腰間滑落,掉到地上。


    景發定睛一看,正是證明自己夜魈身份的渡生令。


    借著月光,渡生令上的夜魈二字也被元詩蝶清楚看見。


    “景發,你是渡生門的人!”話音方落,元詩蝶撿起長劍就朝景發飛刺過來。


    “渡生門的人,都該死!”


    看見自己身份被揭穿,景發二話不說,撿起渡生令,拔回斷劍,飛一般地朝林中跑去。


    景發受的傷比元詩蝶輕上很多,所以,眨眼的功夫,身影便消失在密林中,隻留下元詩蝶因憤怒一時氣血上湧,暈倒在地上。


    一個時辰過後,血公子的屍體仍然躺在地上,雙眼怒睜,死不瞑目。


    而雲丹鴻早已帶著元詩蝶進城療傷。


    經過這一番激戰,四周空蕩無物。


    但是這個時候,一道身影閃現,快速地來到血公子身旁,伸手搜索他身上的衣物。


    片刻後,一張人皮從血公子懷裏被那道身影找了出來,人皮上密密麻麻地刻滿小字,其中最上麵一行寫著“血偶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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