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當船上旅客知道剛才那位鬼魅一般的男子是衝著萬玉山等人來的時候,對五人紛紛避而遠之,其中有人還上前叫罵讓他們早點下船。


    於是,在遊輪行駛到一處較為開闊的江麵時,船長盡量將船靠向岸邊,催促萬玉山他們快點下船。


    其實不用大家催他們也想盡早上岸,畢竟走陸路更加容易躲避血公子的跟蹤。


    上岸之後,他們在附近找到一座小鎮,立即將全身行囊換了一遍,悄悄地融入人群中,走進一家餐館。


    “小二,有什麽好吃好喝的全部端上來。”景發朝店小二吆喝一聲,拿起筷子等著食物上桌。


    經過半日多的逃亡,眾人心力俱疲,此刻隻想安安靜靜地吃上點東西。


    “噓,小聲點。”應雅柔朝景發輕噓一聲,眼神左右瞄了一圈,確認沒有異樣後,便給萬玉山斟上一杯清茶。


    “哎,不用擔心,進城前我都仔細查過了,沒看到血公子的影子,大家放心地敞開肚皮吃吧。”景發朝眾人笑道。


    就在這時,第一道菜肴由店小二端了上來。


    景發剛想下筷,等他看清楚餐碟裏的東西時,忽地嚇得跳了起來。


    餐盤裏擺著一隻頭部被撞扁,渾身鮮血淋淋的江魚。


    景發一把抓住店小二的手,怒道:“你們這店搞什麽,沒燒熟的菜也敢端上來?”


    就在他剛碰到店小二手的瞬間,一股冰冷透過肌膚傳來,他眉頭一皺,抬頭向店小二望去。


    隻見店小二臉上毫無血色,全身慘白,隻有眼眸中透出一絲猩紅。


    他微微地咧開嘴角,一張一合,生硬地說道:“這道菜是血公子請你們吃的,他說吃飽了好上路,叫你們不用客氣。”


    話音剛落,應雅柔一掌迅速擊出,但見店小二根本沒有閃躲,胸口結結實實地中了一掌,身子倒飛出去。


    這一幕引起了餐館裏的騷亂。


    掌櫃急忙跑過來,伸手探查店小二的鼻息,一探嚇了一跳,指著應雅柔說:“殺人啦,快來人,去報官!”


    “他爺爺的,快跑!”眼見形勢不妙,景發第一個起身,衝出餐館。


    而萬玉山等人也相繼離開,一直跑出城外才停下來歇口氣。


    “我說大小姐,你也太衝動了吧,人家就是端上條死魚,也不至於要一掌結果了他,現在好了,不止有個血公子陰魂不散,還背上命案被官府通緝了。”景發靠在一棵大樹上,歎了口氣道。


    “那名店小二我原以為是血公子假扮的,所以想都沒想就出手了。”應雅柔有些不解地搖了搖頭,說道。


    “柔兒,這件事不怪你,這個血公子過於詭異,接下來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走吧,趁著天黑前,我們得趕到下一個鎮上。”剛才一番奔跑,似乎又牽動了萬玉山的傷口,他有些虛弱地說道。


    應雅柔連忙上前扶住萬玉山,萬玉山朝她淡淡一笑,搖搖頭,自己強撐著站直,帶頭往路上走去。


    望見萬玉山這副模樣,景發心中驚歎一聲:“萬莊主已經靠不住了,必須得將辦法贏下這三日之約,要不然硬碰硬,絕對凶多吉少。”


    接下去的時間,大家埋頭趕路,終於成功地在天黑前趕到下一座城鎮。


    入城後,眾人直奔客棧,選了五間緊挨在一起的房間住下。


    深夜,景發在床上睡得很不踏實,總覺得房間裏似乎有什麽人正盯著他看。


    但是每當他睜開雙眼,奮力去黑暗中尋找的時候,卻看不見任何異常的情況。


    就在他轉身就要繼續睡下的時候,忽地一聲驚呼從隔壁應雅柔的房內傳來。


    他一躍而起,衝進應雅柔的房間,隻見應雅柔手執長劍,站在床旁,而她的麵前,躺著一具男子屍體,全身慘白,胸口上被劍刺出一個大洞,但卻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過了一會兒,其餘幾人陸續趕到,眼見此景,都麵露疑色。


    “他爺爺的,你又殺人了!到底哪根筋搭錯線了?”景發心想著剛從上座鎮子逃出來,現在又在這裏殺了人,還得繼續逃亡,滿臉不爽地朝應雅柔說道。


    “柔兒,到底是怎麽回事?”萬玉山麵帶關切地朝應雅柔問道。


    “剛才我一覺醒來,便看見這人站在床邊,對著我冷笑,一時情急,就拔劍刺了過去,沒想到他竟然站著一動不動,任由長劍擊穿胸口。”應雅柔想起剛才的詭異畫麵仍有些後怕,輕聲地說道。


    就在這時,原本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的雲丹鴻忽地走到屍體旁,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淡淡地說道:“應姑娘,你放心,你沒有殺人,這人早就已經死了。”


    聽見這話,房間裏幾個人都滿臉詫異。


    雲丹鴻伸手在屍體身上幾個地方敲打推拿了一番,靜靜地說道:“應姑娘這一劍刺去,尋常人早就已經血流遍地,但為什麽他身上卻沒有一滴血流出?”


    應雅柔看了眼劍身,確實沒有粘上一點血跡。


    “那是因為他體內早就已經沒有一丁點血液了。”雲丹鴻站起身子,緩緩地說道。


    聽完雲丹鴻的話,景發像是聽到這世上最大的笑話,放聲笑起來,說道:“我說臭道士,你這開的是哪門子的玩笑,一個人隻要失血過多都要昏迷不醒,而這個人你竟然說他身上沒有一滴鮮血,那他還能站在那裏對著別人冷笑?”


    麵對景發的嘲笑,雲丹鴻絲毫沒去在意,緩緩地說道:“據我所知這世上讓死人站起來的方法有很多種,但是要死人不但能走,還能張嘴說話,那世上隻剩下一種武功。”


    聽到這裏,萬玉山眉頭一皺,說道:“你說的是血魔的血偶術?”


    雲丹鴻麵容凝重地點頭道:“不錯,正是血魔的血偶術。原本江湖中傳聞血偶術是血魔的不傳絕技,但想不到這個血公子竟然也學會了,依托血偶術,血公子隨時隨地都可以操控血偶出現在我們附近,就如你的背後永遠有雙眼睛盯著你,怎麽逃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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