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發這一通胡鬧,在圍觀的人看來是難得的笑料,但是被應雅柔聽見,忽地靈光一現,連忙朝林宇大聲喊道:“林師兄,他的武器就是指甲,藏在袖子裏的指甲!”


    此言一出,矮小男子頓時眉頭緊皺,狂吼一聲,加快速度朝林宇攻去。


    而林宇此時經應雅柔提示,頓時醍醐灌頂,心中豁然開朗。


    眼見著矮小男子衣袖襲來,那雙藏於其中的雙手又要神鬼莫測地攻出。


    林宇忽地變掌為爪,精準地在對方伸出雙手之時,擒住手腕,將其一把拉了出來。


    在陽光的照射下,男子十隻手指上的指甲足有三寸多長,甲尖薄脆鋒利,足以割皮切肉,傷人於無形。


    眼見自己的殺手鐧暴露,矮小男子一驚,霎時亂了手腳,被林宇一拉一拽,身形不穩,差點摔到地上。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忽地從天而降,力拔千鈞,落地之時直接震碎青石板,激起的巨力在林宇和矮小男子之間形成一道屏障,激地林宇連忙鬆開抓住男子的手,往後撤去。


    矮小男子恢複自由後,將手重新藏於袖子底下,退到那道高大身影的身旁。


    “矮子,你不行啊,被區區一黃毛小兒糾纏了這麽久,森羅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那名高大的男子朝矮小男子打趣道。


    森羅嶺三個字一出,現場圍觀的人們頓時炸開了鍋。


    “森羅嶺?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團夥?”


    “據說被森羅嶺盯上的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


    “對啊,聽說連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啊,今天怎麽回事,竟然闖到我們襄陽城中來了。”


    “難道說碧波莊和他們結下梁子了?這下可壞了,我兒子剛測試通過,成為他們莊內的弟子啊,不行,我得把他叫回來,小命要緊。”


    “對對對,這個師我們不拜了。”


    ……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打起退堂鼓,萬玉山眉頭一皺,拍案而起,一個起落,已經落到高矮男子麵前。


    “兩位想必是森羅嶺的森羅雙煞吧。”萬玉山淡淡地說道。


    “我說高子,想不到咱這麽出名,連大名鼎鼎的萬莊主都聽說過咱的大名啊。”矮小抬頭朝高子笑道。


    “矮子,人家可是荊襄地區首屈一指的碧波莊莊主,咱森羅嶺也是有頭有臉的組織,人家聽過我們大名沒什麽值得驕傲的。”高子不屑地說道。


    看著二人一唱一和,萬玉山按住怒火,緩緩地說道:“二位既已投入到別人門下,想必今日不是來我莊上拜師學藝的吧?既然不來拜師,那便不用講什麽拜師規則,宇兒,柔兒,拿上你們的長劍,向兩位高人好好討教兩招!”


    這一句話注入了萬玉山極深厚的內力,一股無形的壓力伴隨著話音湧向森羅雙煞。


    隻見他們二人忽地怔在原地,眼睛瞪得死大,豆大的汗珠瞬時爬滿額頭。


    片刻後,轟的一聲,二人腳底下的石板霎時震得粉碎。


    噗的一聲,矮子吐出一口鮮血,而高子則單膝跪地,大口喘著粗氣。


    “萬莊主好內力,我們兄弟兩沒有不自量力到敢向萬莊主挑戰,今日前來隻是捎個口信,我們大當家說了,兄弟三人,情比天高,斬我手足,血債血償!”說完後,高子扶起矮子,幾個起落,消失在眾人視線以外。


    聽到血債血償這四個字,前來拜師的眾人一下子哄堂而散,逃得比之前想上台測試還要迫不及待,一眨眼的功夫,諾大的廣場上除了碧波莊弟子和家丁以外,已再無他人。


    “這都什麽人啊,膽小如鼠,根本不配入我們碧波莊!”水憶香看見這幅情景後,臉氣得通紅,走下場來憤憤地說道。


    “玉山,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水憶香看見萬玉山的臉色不好看,上前關切地安慰道。


    萬玉山忽地一甩手,冷哼一聲道:“要走便走,我碧波莊從不收孬種!”


    但是這個時候,有幾名碧波莊弟子也戰戰兢兢地走到萬玉山麵前,輕聲說道:“莊……莊主,我們……幾個……都是家中獨子……我們……父母……叫我們也先回家待幾天。”


    萬玉山一聽,劍眉橫豎,吼道:“滾,都給我們滾,還有,把你們身上碧波莊的衣服都給我脫了,從此以後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這群弟子聽完後非但沒有因為師父的震怒而害怕,反而滿臉喜悅,脫下弟子服,快速地跑出門外。


    “哼,老子真是瞎了眼了,收了這麽一群膽小鬼!”萬玉山氣得咬牙切齒,扭頭就想返回屋內。


    就在這時,景發走了上來,開口說道:“莊主,我……”


    話還沒說,萬玉山一看是名家丁,立刻破口大罵:“滾,想滾都給我馬上滾,滾之前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水憶香一看見景發出現,生怕自己去渡生門叫刺客的事情被萬玉山知道,趁著萬玉山剛罵完,連忙上前把景發拉到一旁。


    萬玉山哼了一聲,不再理會眾人,握緊雙拳,徑直返回屋內。


    “你小子不要亂說話,要是敢告訴我夫君你的身份,小心我去渡生門告你一狀。”看見萬玉山走後,水憶香冷著臉朝景發說道。


    景發連聲哈哈道:“明白明白,我隻是有個事情想和夫人確認一下,夫人在之前的委托裏提到的流氓該不會指的就是這森羅嶺吧?”


    水憶香點點頭。


    得到水憶香的回答後,刹那間,景發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爺爺的,這次任務不是說某個富人得罪了一群流氓,流氓聚集了幾個人準備上門找富人麻煩,所以富人隻得委托渡生門派個人保護他嗎?這森羅嶺是普通的流氓嗎?這可是分分鍾就要掉腦袋的任務啊!”一道晴天霹靂在景發腦中閃過,心裏絕望地吼叫了一聲。


    “喂,小子,喂!”看見景發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發呆,水憶香有些不耐煩地叫了聲。


    “啊,什麽事?夫人。”景發被水憶香的叫聲從痛苦中拉了回來。


    此時水憶香隱約間已經猜到了景發心中在想什麽,冷哼一聲道:“哼,告訴你,小子,任何人都可以逃走,唯獨你不行,因為我可是交了錢的,你沒有權利走。”


    “走?誰說要走?在我景發眼裏,沒有逃跑兩個字!”景發一聽,雙目怒瞪,一臉生氣地說道。


    而此刻,在他心裏,卻有另一個聲音出現:“他爺爺的,第一個任務已經憋了我一肚子火,這第二個任務要是又失敗的話,我景發以後在渡生門還怎麽混!不行,這次一定要死撐到底,大不了到時候隨便上前裝個模做個樣,意思意思,反正我看那個叫林宇的和應雅柔的手上功夫都不弱,森羅嶺應該討不到什麽好處。”


    想到這裏,景發頓時輕鬆下來,跟水憶香告別後,悠哉悠哉地返回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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