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兩天多的火車，蔡凡等人終於到達了青海，然後再次坐上汽車出發前往昆侖山關口。
這一路下來蔡凡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散了，還對自己那些年走南闖北的想法進行了嚴格的自我批評，覺得還是鹹魚生活比較適合自己。
隨著汽車疾馳在顛簸的公路上，蔡凡感覺到了明顯的氣候變化，不但天氣寒冷而潮濕，而且呼吸開始有點不順暢，知道是海拔升高空氣變得稀薄的緣故，心想，這種情況自己要是走罡估計最多隻能走兩三次。好奇地伸頭看了看車窗外，是一種渺無人煙的荒漠地形。
就在蔡凡迷迷糊糊地胡思亂想的時候，汽車終於停止了前進。下車伸了伸懶腰，蔡凡慢慢地調整自己的呼吸，抬頭望去這才看清了附近的景色，即使是鹹魚慣了的他心中也不禁感慨，好美的景色！
隻見一片群山連綿起伏，雪峰突兀林立，在遠處的東西兩側，兩座高大雪峰尤為顯眼，亭亭玉立，銀裝素裹，雲霧繚繞，怪不得昆侖山的冰雪也被人稱之為千秋雪、萬載冰。
蔡凡這會兒倒覺得其實出來走走也還不錯，看了一眼旁邊的李隊，這警察同誌好像一點都沒受到氣候和環境的影響，體魄還真好，蘇國忠和另外四個人那樣子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
剛下車便有人過來接頭，是玄事會裏早來一步打頭陣的人，一起來的還有一個打扮得像牧民的漢子。打過招呼之後蔡凡知道這次上山的向導就是那個牧民打扮的漢子，叫啊大，他是退役的軍人，以前就跟玄事會合作過。
路上，開車的阿大倒是挺熱情，不斷給蔡凡他們介紹一些昆侖山的景點還有傳說。這段旅程持續了大概四個多小時，但是蔡凡絲毫不覺得疲憊，心中感慨昆侖山真不愧是中國第一神山。
到了地方已經是入夜的時候，這地方明顯比關口那裏的海拔要高上不少，不遠處有一戶人家，應該是當地的牧民。啊大遠遠地和他們打了招呼，對方也很熱情地回應，說的是少數民族的當地話，蔡凡沒聽懂。啊大帶著大家進了一頂大帳篷，裏麵點著汽油燈，還有兩個看上去大約五十幾歲的老頭子，在燈下看著氣色都不大好，估計是不適應這裏的高原環境。
蘇國忠認識這兩個老頭，和對方打了招呼，對著蔡凡等人介紹說：“這位是林老，這位是張老，都是玄事會的老人，兩位還是造詣高深的風水大師，在國內極富盛名，是先來一步觀望昆侖山風水變化的。”然後又指著蔡凡等人對兩個老頭介紹：“這位是蔡先生，這次上山的隊員之一，這位是蔡先生的朋友，是一位警察，李隊長。”
各自點點頭打過招呼，林老嗬著氣，有些好奇地問：“這位蔡先生這麽年輕就稱先生了，風水方麵的造詣可不低吧？我怎麽沒聽說過。”
雖然對方語氣不怎麽好，但蔡凡也懶得跟他計較，搖搖頭說：“我不是你們那種先生，我是那種先生。”
“哦，原來如此。”林老點點頭，明白了蔡凡的意思。
蘇國忠示意大家坐下喝口熱茶，開口問道：“林老、張老，你們看過昆侖山的風水，有沒有發現什麽變化？”
張老搖搖頭說：“大的變化暫時沒發現，就是死亡地帶那邊的風水跟1981年另一位風水大師過來查看所記錄的略有不同，我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其中原因也不明確。”
蘇國忠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那裏也是上麵指示我們隊伍主要查探的地方，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地獄之門，關於這個地帶的傳聞可不少，十年前曾經在國內轟動一時，估計大家也聽說過，當時不少勢力曾派隊伍過來調查，但是進展甚少，後來死得人多了，那地方也消停了下來，現在一般人都不會去那邊。”
見蔡凡等人都沒說什麽，蘇國忠接著說：“我來說一下安排吧，這次的進山隊伍由我帶隊，隊員有蔡先生、李隊長、啊大，還有張峰、楊國棟、於大壯。”
蘇國忠點到的另外那幾個人就是一起過來裏麵的後勤人員其中三個，這三人體魄都挺好，明顯是練過。蔡凡知道他們跟之前在鬼樓那裏被人皮鬼影殺死的二牛一樣，都是玄事會裏負責打下手的。
這時，蔡凡忽然有些奇怪地問：“這兩位老人家不去嗎？”
張老一聽，臉色馬上都激動得充了血，用發抖的手指著蔡凡說：“年輕人，你懂不懂尊老愛幼啊！我倆一大把年紀了，能到這裏已經不錯了，要是進去就得就地埋了。”
蔡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小聲嘀咕道：“昆侖山裏麵不是風水挺好的嘛？埋了也不錯啊。”這句話一出口，兩位大師要不是已經喘著大氣，體力不足，估計就要跳起來跟蔡凡拚命。
蔡凡趕緊道歉解釋說是無心之過，沒別的意思，隻是好奇而已，兩位大師才冷著臉沒繼續發脾氣。
林老喘勻了氣，哼了一聲說道：“年輕人見識少不懂就不要胡說八道，這裏是神山，神仙住的地方，一般人敢埋這嗎？就是皇帝天子也不敢，曆史上有哪個皇帝敢打這裏的注意了？！而且這條龍脈的走向也有很多的考究，不適合埋人！”
蘇國忠見幾個人還要計較，趕緊出來做和事佬，讓兩位大師不要生氣，然後接著說：“兩位大師並不適合進山，過了今晚就會下山回去，而我們要在這裏休整三天，由隊伍的向導啊大對我們進行簡單的進山培訓，然後我們就出發。”
這會兒該說的都說了，大家便散了去吃飯休息。
這裏的夜很靜，很清澈，讓人覺得心靈都受到了神山的洗滌。蔡凡這一夜睡得不是很好，他想狗子了，又想了很多老頭師父的事情……
天一亮，蔡凡和李隊幾個人就被啊大叫了起來，首先講了很多在昆侖山裏要注意的地方，包括物品的使用、登山的注意事項，然後就是熟悉工具，這一講就講了一個早上。除了普通的工具和物品，張峰和楊國棟還搞來了一支獵槍，聽他們說是從牧民那買來的，還對蔡凡解釋說這東西有點三八大蓋的意思。
蔡凡也不懂這些，但心想帶著槍這是準備要去打妖怪嗎？拿在手裏搗鼓了幾下，又遞了回去。啊大卻說了，這次進山除非是極其危險的關頭，否則不許開槍，因為槍聲很容易引起雪崩。
下午蔡凡和蘇國忠都在練習走罡，還起了簡單的法壇畫了不少符備著。這裏的空氣稀薄，體力消耗比平時要大很多，誰也不知道究竟會遇到什麽東西，怎麽都要做足了準備，法術符咒才是兩個人擅長的。
時間很緊迫，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這天，一行六人整理好裝備，穿上了發下來的衣服，是為了這一趟特別定製的塑料衝鋒衣和塑料登山鞋，大家都有點奇怪，蔡凡便問：“為什麽穿這一身？”
啊大隻是搖頭也沒細說，隻說會有用處，大家也沒意見，畢竟進山的經驗就數啊大最豐富，至於蔡凡等人都是兩眼一抹黑。出發之前，啊大再一次強調了要注意的事情，特別是進山路上遇到任何事情一定要聽他指揮，否則會出事，搞得蔡凡等人都有點緊張。
這次的目標地點是昆侖山西北麵的一處峽穀，再往前就是幾百裏的無人區。直到進了山，蔡凡才感覺到爬雪山的困難，山高路滑，體力消耗得比平時大，加上氣候寒冷潮濕，隊伍行進得比較緩慢，還好幾個人平時都是有鍛煉的，不然估計半天就得退下來。而啊大對昆侖山的氣候環境極其熟悉，一路上顯得比較輕鬆。
用了一天多的時間，六人翻過了一座雪峰之後，終於到了目標地點的邊上，這其中的艱辛就不多說了。
啊大讓大家停下來，然後說：“再往前這段峽穀就是死亡地帶了。”然後又指著另外一邊，“那邊是雪山線，那邊幾座山都有駐守的部隊巡邏。”
到了這裏，蔡凡反而感覺沒那麽寒冷了，但是空氣比較潮濕。而且在身後這邊還能瞧出點人氣來，但是往峽穀裏看去，雖然景色還是很壯觀，但看了忽然就讓人沒了欣賞的心情，就在這邊上已經感覺裏麵的寂靜，靜得出奇，而且有種莫名的古怪氣氛彌漫在人心頭，讓人感到沉重和壓抑，似乎連風都是沉重的。
蔡凡看了看蘇國忠，蘇國忠也在看著他，兩人都感覺到不一般的地方，但張峰他們幾個倒是表現得不怎麽明顯。
不愧是傳聞中的死亡地帶，蔡凡心裏想，但也很奇怪，到底要來這裏幹嘛？就看看？
啊大對大家說原地休息一番，等他看看情況再進去，然後就走到邊上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手表，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蘇國忠等蔡凡他們坐下這才把接下來的事情說了出來，他們這次必須進到玄事會裏檔案有記錄的地方，在可能的情況下盡量往裏探查。
蔡凡心頭一沉，真是莫名其妙，這不是坑人嗎？顯然是把他們當作探路的了，但是心裏一想到老頭子估計也來過這裏，也就沒吭聲，而且趙老太還委托他找老頭的蹤跡，總不能就這麽回去。
蘇國忠心裏也苦啊，從塑料袋掏出一張舊地圖打開來看了看，又瞄了眼蔡凡，心想要不是得跟著你我才不來這鬼地方呢。
李隊看上去很安靜，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蔡凡發現他一路上並不怎麽說話，便問：“誒，李隊，我看你一路都不怎麽吭聲，沒事吧？”
李隊搖搖頭說：“沒事，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習慣而已，不過蔡師父不用擔心我，我當警察之前訓練的時候也不止受這點苦啊。”
蔡凡點點頭沒說什麽，李隊卻不動聲色地看著遠處的峽穀心想，這地方裏麵怎麽會有陰陽縫隙才會有的氣息，難道裏麵有通往陰間的裂口？不會，這種地方要真有裂口那可沒人能封得住，不對勁啊，不對勁……
過了大半個小時，清點好東西，六人這才繼續出發。隨著隊伍往裏走，這一路上蔡凡才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死寂的環境，隨處可見的動物屍骨，其中甚至有人的骸骨，看上去還是不同年代的，地上偶爾能見到散落的登山物品，還有腐敗掉的槍械等等，除此之外，一個活人沒見著。而且別說是活人，連活物都沒有，雖然峽穀裏植被比雪山上要豐富，看在眼裏有不同的色彩，但卻抵消不了那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這樣的情況不免讓蔡凡覺得心驚膽跳，隊伍裏包括啊大也不再說話，一個個都變得緊張起來。
蘇國忠小聲地抱怨說：“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太邪門了。”其他人也深以為然，除了緊張和壓抑，還帶著一絲好奇。
不停地趕路，路上都是差不多的景象，寂靜的氣氛讓蔡凡有些麻木了，隊伍裏除了聽啊大時不時出聲提醒注意的地方，偶爾還聽張峰和楊國棟小聲地聊兩句，除此之外誰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走了差不多大半天的功夫，蔡凡覺得有些累了，正想提出大家停下來休息一會，啊大卻忽然舉手示意大家停下來。蔡凡等人被啊大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驚，緊張地看著四周，隻見前麵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泛起了一陣詭異的白霧，而且正往大家飄來。啊大趕緊壓低了聲音說：“都靠在一起不要動，千萬不要離開原地，不要出聲，一會霧裏會看到一些東西，還會聽到奇怪的聲音，但千萬別開槍，別動手。”
這樣的提醒讓其他人不明所以，但看到之前還挺輕鬆的啊大忽然變得這樣的緊張，而且那片詭異的白霧逐漸朝一夥人籠罩了過來，不免心裏都七上八下的，有種心跳加快口幹舌燥的感覺。
這一路下來蔡凡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散了，還對自己那些年走南闖北的想法進行了嚴格的自我批評，覺得還是鹹魚生活比較適合自己。
隨著汽車疾馳在顛簸的公路上，蔡凡感覺到了明顯的氣候變化，不但天氣寒冷而潮濕，而且呼吸開始有點不順暢，知道是海拔升高空氣變得稀薄的緣故，心想，這種情況自己要是走罡估計最多隻能走兩三次。好奇地伸頭看了看車窗外，是一種渺無人煙的荒漠地形。
就在蔡凡迷迷糊糊地胡思亂想的時候，汽車終於停止了前進。下車伸了伸懶腰，蔡凡慢慢地調整自己的呼吸，抬頭望去這才看清了附近的景色，即使是鹹魚慣了的他心中也不禁感慨，好美的景色！
隻見一片群山連綿起伏，雪峰突兀林立，在遠處的東西兩側，兩座高大雪峰尤為顯眼，亭亭玉立，銀裝素裹，雲霧繚繞，怪不得昆侖山的冰雪也被人稱之為千秋雪、萬載冰。
蔡凡這會兒倒覺得其實出來走走也還不錯，看了一眼旁邊的李隊，這警察同誌好像一點都沒受到氣候和環境的影響，體魄還真好，蘇國忠和另外四個人那樣子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
剛下車便有人過來接頭，是玄事會裏早來一步打頭陣的人，一起來的還有一個打扮得像牧民的漢子。打過招呼之後蔡凡知道這次上山的向導就是那個牧民打扮的漢子，叫啊大，他是退役的軍人，以前就跟玄事會合作過。
路上，開車的阿大倒是挺熱情，不斷給蔡凡他們介紹一些昆侖山的景點還有傳說。這段旅程持續了大概四個多小時，但是蔡凡絲毫不覺得疲憊，心中感慨昆侖山真不愧是中國第一神山。
到了地方已經是入夜的時候，這地方明顯比關口那裏的海拔要高上不少，不遠處有一戶人家，應該是當地的牧民。啊大遠遠地和他們打了招呼，對方也很熱情地回應，說的是少數民族的當地話，蔡凡沒聽懂。啊大帶著大家進了一頂大帳篷，裏麵點著汽油燈，還有兩個看上去大約五十幾歲的老頭子，在燈下看著氣色都不大好，估計是不適應這裏的高原環境。
蘇國忠認識這兩個老頭，和對方打了招呼，對著蔡凡等人介紹說：“這位是林老，這位是張老，都是玄事會的老人，兩位還是造詣高深的風水大師，在國內極富盛名，是先來一步觀望昆侖山風水變化的。”然後又指著蔡凡等人對兩個老頭介紹：“這位是蔡先生，這次上山的隊員之一，這位是蔡先生的朋友，是一位警察，李隊長。”
各自點點頭打過招呼，林老嗬著氣，有些好奇地問：“這位蔡先生這麽年輕就稱先生了，風水方麵的造詣可不低吧？我怎麽沒聽說過。”
雖然對方語氣不怎麽好，但蔡凡也懶得跟他計較，搖搖頭說：“我不是你們那種先生，我是那種先生。”
“哦，原來如此。”林老點點頭，明白了蔡凡的意思。
蘇國忠示意大家坐下喝口熱茶，開口問道：“林老、張老，你們看過昆侖山的風水，有沒有發現什麽變化？”
張老搖搖頭說：“大的變化暫時沒發現，就是死亡地帶那邊的風水跟1981年另一位風水大師過來查看所記錄的略有不同，我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其中原因也不明確。”
蘇國忠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那裏也是上麵指示我們隊伍主要查探的地方，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地獄之門，關於這個地帶的傳聞可不少，十年前曾經在國內轟動一時，估計大家也聽說過，當時不少勢力曾派隊伍過來調查，但是進展甚少，後來死得人多了，那地方也消停了下來，現在一般人都不會去那邊。”
見蔡凡等人都沒說什麽，蘇國忠接著說：“我來說一下安排吧，這次的進山隊伍由我帶隊，隊員有蔡先生、李隊長、啊大，還有張峰、楊國棟、於大壯。”
蘇國忠點到的另外那幾個人就是一起過來裏麵的後勤人員其中三個，這三人體魄都挺好，明顯是練過。蔡凡知道他們跟之前在鬼樓那裏被人皮鬼影殺死的二牛一樣，都是玄事會裏負責打下手的。
這時，蔡凡忽然有些奇怪地問：“這兩位老人家不去嗎？”
張老一聽，臉色馬上都激動得充了血，用發抖的手指著蔡凡說：“年輕人，你懂不懂尊老愛幼啊！我倆一大把年紀了，能到這裏已經不錯了，要是進去就得就地埋了。”
蔡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小聲嘀咕道：“昆侖山裏麵不是風水挺好的嘛？埋了也不錯啊。”這句話一出口，兩位大師要不是已經喘著大氣，體力不足，估計就要跳起來跟蔡凡拚命。
蔡凡趕緊道歉解釋說是無心之過，沒別的意思，隻是好奇而已，兩位大師才冷著臉沒繼續發脾氣。
林老喘勻了氣，哼了一聲說道：“年輕人見識少不懂就不要胡說八道，這裏是神山，神仙住的地方，一般人敢埋這嗎？就是皇帝天子也不敢，曆史上有哪個皇帝敢打這裏的注意了？！而且這條龍脈的走向也有很多的考究，不適合埋人！”
蘇國忠見幾個人還要計較，趕緊出來做和事佬，讓兩位大師不要生氣，然後接著說：“兩位大師並不適合進山，過了今晚就會下山回去，而我們要在這裏休整三天，由隊伍的向導啊大對我們進行簡單的進山培訓，然後我們就出發。”
這會兒該說的都說了，大家便散了去吃飯休息。
這裏的夜很靜，很清澈，讓人覺得心靈都受到了神山的洗滌。蔡凡這一夜睡得不是很好，他想狗子了，又想了很多老頭師父的事情……
天一亮，蔡凡和李隊幾個人就被啊大叫了起來，首先講了很多在昆侖山裏要注意的地方，包括物品的使用、登山的注意事項，然後就是熟悉工具，這一講就講了一個早上。除了普通的工具和物品，張峰和楊國棟還搞來了一支獵槍，聽他們說是從牧民那買來的，還對蔡凡解釋說這東西有點三八大蓋的意思。
蔡凡也不懂這些，但心想帶著槍這是準備要去打妖怪嗎？拿在手裏搗鼓了幾下，又遞了回去。啊大卻說了，這次進山除非是極其危險的關頭，否則不許開槍，因為槍聲很容易引起雪崩。
下午蔡凡和蘇國忠都在練習走罡，還起了簡單的法壇畫了不少符備著。這裏的空氣稀薄，體力消耗比平時要大很多，誰也不知道究竟會遇到什麽東西，怎麽都要做足了準備，法術符咒才是兩個人擅長的。
時間很緊迫，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這天，一行六人整理好裝備，穿上了發下來的衣服，是為了這一趟特別定製的塑料衝鋒衣和塑料登山鞋，大家都有點奇怪，蔡凡便問：“為什麽穿這一身？”
啊大隻是搖頭也沒細說，隻說會有用處，大家也沒意見，畢竟進山的經驗就數啊大最豐富，至於蔡凡等人都是兩眼一抹黑。出發之前，啊大再一次強調了要注意的事情，特別是進山路上遇到任何事情一定要聽他指揮，否則會出事，搞得蔡凡等人都有點緊張。
這次的目標地點是昆侖山西北麵的一處峽穀，再往前就是幾百裏的無人區。直到進了山，蔡凡才感覺到爬雪山的困難，山高路滑，體力消耗得比平時大，加上氣候寒冷潮濕，隊伍行進得比較緩慢，還好幾個人平時都是有鍛煉的，不然估計半天就得退下來。而啊大對昆侖山的氣候環境極其熟悉，一路上顯得比較輕鬆。
用了一天多的時間，六人翻過了一座雪峰之後，終於到了目標地點的邊上，這其中的艱辛就不多說了。
啊大讓大家停下來，然後說：“再往前這段峽穀就是死亡地帶了。”然後又指著另外一邊，“那邊是雪山線，那邊幾座山都有駐守的部隊巡邏。”
到了這裏，蔡凡反而感覺沒那麽寒冷了，但是空氣比較潮濕。而且在身後這邊還能瞧出點人氣來，但是往峽穀裏看去，雖然景色還是很壯觀，但看了忽然就讓人沒了欣賞的心情，就在這邊上已經感覺裏麵的寂靜，靜得出奇，而且有種莫名的古怪氣氛彌漫在人心頭，讓人感到沉重和壓抑，似乎連風都是沉重的。
蔡凡看了看蘇國忠，蘇國忠也在看著他，兩人都感覺到不一般的地方，但張峰他們幾個倒是表現得不怎麽明顯。
不愧是傳聞中的死亡地帶，蔡凡心裏想，但也很奇怪，到底要來這裏幹嘛？就看看？
啊大對大家說原地休息一番，等他看看情況再進去，然後就走到邊上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手表，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蘇國忠等蔡凡他們坐下這才把接下來的事情說了出來，他們這次必須進到玄事會裏檔案有記錄的地方，在可能的情況下盡量往裏探查。
蔡凡心頭一沉，真是莫名其妙，這不是坑人嗎？顯然是把他們當作探路的了，但是心裏一想到老頭子估計也來過這裏，也就沒吭聲，而且趙老太還委托他找老頭的蹤跡，總不能就這麽回去。
蘇國忠心裏也苦啊，從塑料袋掏出一張舊地圖打開來看了看，又瞄了眼蔡凡，心想要不是得跟著你我才不來這鬼地方呢。
李隊看上去很安靜，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蔡凡發現他一路上並不怎麽說話，便問：“誒，李隊，我看你一路都不怎麽吭聲，沒事吧？”
李隊搖搖頭說：“沒事，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習慣而已，不過蔡師父不用擔心我，我當警察之前訓練的時候也不止受這點苦啊。”
蔡凡點點頭沒說什麽，李隊卻不動聲色地看著遠處的峽穀心想，這地方裏麵怎麽會有陰陽縫隙才會有的氣息，難道裏麵有通往陰間的裂口？不會，這種地方要真有裂口那可沒人能封得住，不對勁啊，不對勁……
過了大半個小時，清點好東西，六人這才繼續出發。隨著隊伍往裏走，這一路上蔡凡才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死寂的環境，隨處可見的動物屍骨，其中甚至有人的骸骨，看上去還是不同年代的，地上偶爾能見到散落的登山物品，還有腐敗掉的槍械等等，除此之外，一個活人沒見著。而且別說是活人，連活物都沒有，雖然峽穀裏植被比雪山上要豐富，看在眼裏有不同的色彩，但卻抵消不了那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這樣的情況不免讓蔡凡覺得心驚膽跳，隊伍裏包括啊大也不再說話，一個個都變得緊張起來。
蘇國忠小聲地抱怨說：“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太邪門了。”其他人也深以為然，除了緊張和壓抑，還帶著一絲好奇。
不停地趕路，路上都是差不多的景象，寂靜的氣氛讓蔡凡有些麻木了，隊伍裏除了聽啊大時不時出聲提醒注意的地方，偶爾還聽張峰和楊國棟小聲地聊兩句，除此之外誰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走了差不多大半天的功夫，蔡凡覺得有些累了，正想提出大家停下來休息一會，啊大卻忽然舉手示意大家停下來。蔡凡等人被啊大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驚，緊張地看著四周，隻見前麵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泛起了一陣詭異的白霧，而且正往大家飄來。啊大趕緊壓低了聲音說：“都靠在一起不要動，千萬不要離開原地，不要出聲，一會霧裏會看到一些東西，還會聽到奇怪的聲音，但千萬別開槍，別動手。”
這樣的提醒讓其他人不明所以，但看到之前還挺輕鬆的啊大忽然變得這樣的緊張，而且那片詭異的白霧逐漸朝一夥人籠罩了過來，不免心裏都七上八下的，有種心跳加快口幹舌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