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淵正帶著郎令雄和郎令傑衝在前麵,卻忽然聽到“嗖嗖--”的破空聲從兩側高地上傳過來。


    “不好!!!”郎淵大驚道,側頭尋聲望去,就見數支箭影朝他們飛來,他連忙揮劍將射向他的兩支箭斬落,偷空還注意了下郎令雄兄弟兩人,見兩人都躲過了敵人的偷襲,這才放下心來,但是周圍的慘叫聲傳來,他忙四下看了看,估計有十五六人已經被射中,而且都是衝在最前麵的,郎家眾手下好不容易提起的士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打擊的消失在了九霄雲外,籠罩在眾人心頭剩了那無邊的恐懼。


    眾人驚魂未定,耳邊就再次響起了那催命的利箭破空聲。


    眼看著又有十幾人被射中,或是當場丟了性命,那還是幸運的,起碼死的痛快了,但是多數中箭者卻並未立即就死掉,傷口帶來巨大痛楚還有對死亡恐懼讓他們慘叫連連,這慘叫聲如此巨大,如此淒厲,他們都無法感覺到他們的哭喊聲已經超過了他們曾經所聞所見的任何人的哀痛之聲,這聲音此起彼伏,更是加重了郎家眾人心裏的恐懼。


    他們慘叫聲並沒有換來對手的同情憐憫,因為他們的對手知道他們這些人的本性已隨著長久的為非作歹變得麻木不仁,他們的對手或許從對立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把他們作為人來看待了,這卻是惡人最應該得到的對待。


    郎淵抬頭望向身後山穀兩側高處,就見二十個左右的黑色身影朝他們急速靠近,衝在最前麵的是一個六十歲上下身量超過八尺的男人,此人身背一把黑柄的兵刃,在他身後跟著一名少年和一名二十來歲的年青人,那少年身體精瘦,但是一對漆黑的眉毛斜飛高過腦門,兩隻眼睛異常明亮,而那年青人雖也頗為瘦消,但是卻並不給人以單薄的感覺。


    除了那領頭的中年人,其餘人等都是佩戴了同樣的家什,同樣燕翎刀,同樣的黑色弓箭,更是穿了同樣衣服。


    卻是傅浩東、車雲奇、傅思雲帶著人趕到了。郎淵正心驚之時,猛然聽到背後有動靜傳來,知道端木龍要襲擊他,心下駭然,來不及硬接他的攻擊,慌忙就地一滾,這才在端木龍劍下撿回了性命,不過左肩卻被對方削掉了一塊肉,流出的鮮血順著衣袖滴落在地麵上。


    郎淵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就看到端木龍一拳打在了郎令傑後背之上,郎令傑此時與郎令雄正與端木新垣纏打,兩人苦苦支撐仍是被端木新垣逼得險象環生,哪裏想到端木龍一劍傷了郎淵,然後一步就衝到他背後給了他重重的一拳。


    就見郎令傑整個身體被這一拳打得變了形,頭和雙腿後傾,重拳與他身體的撞擊聲居然蓋住了他椎骨碎裂的聲音。


    郎令傑沒有發出任何慘叫,身體向前飛去,端木新垣依然不放過他,劍尖前傾,借著郎令傑身體前飛的力量,輕而快的劃過了他的脖子,然後錯步前衝刺向郎令雄。


    郎令傑的身體“嘭”的一聲撞在了山石上,但他已經再也感受不到這山石帶給他的痛苦了,因為端木龍左手的一拳已經在那一瞬間就結束了他的生命。


    懂得享受生活的人,總是珍惜生命的,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在將死之時也會是痛苦的,因為他在死麵前還仍然保有對生的無邊眷戀,在這一點上,郎令傑是幸運的,因為他還未曾經曆對生的眷戀和對死的恐懼就已經結束了死亡的過程。相對而言,他的死卻是加重了他的堂兄郎令雄的痛苦。


    郎令雄已被郎令傑的死嚇的呆住了,他從來都未曾麵對過這麽殘酷的現實,從來都是他們欺負別人的,哪裏想到有一天流血的丟掉性命的會是他們這些人。


    郎淵奮力跳過去,一把拉走他,揮劍蕩開了端木新垣攻來的一劍,端木新垣挽個劍花,不再追擊郎令雄,而是攻向郎淵,郎淵提氣將劍平揮出去,按說郎淵這一劍並未攔住端木新垣刺來的一劍,隻不過他這一劍劍氣外露,從劍勢發端開始到他揮劍砍到他麵前,劍氣不斷增強,若是端木新垣不閃避繼續刺向他,那端木新垣就會在還沒刺中郎淵時就被斬為兩段。


    端木新垣到底警覺,從郎淵揮出這一劍時就覺的有些不對,不待招式用老便止住的身形,但是他接下來實不該去硬接郎淵的這一劍,而他就是去接了,他雖奮力擋住了郎淵的這一劍,阻遏了郎淵這一劍的勢頭,但是他自己也被對方這劍攻得摔到在地上,一道劍氣繞過了他的劍刮到了他的胸口,端木新垣胸前的衣服如被利刃劃過一般被切開了一條近一尺長的口子,端木新垣就感覺胸口被鞭子抽過一樣火辣辣的疼,幸好他傷的不重,趁著郎淵沒有攻過來,他連忙跳起身來縱身來到他父親身邊。


    端木龍也被嚇了一跳,他實沒想到郎淵已能夠凝聚劍氣,原本他還隻是抱著遊戲的心態對待郎淵,現在卻是立時下了斬盡殺絕的決定,剛才還略帶戲謔的眼神此刻變得異常森冷。


    端木龍略看了端木新垣一眼,問道:“怎樣,你沒事吧?”


    端木新垣笑道:“沒事兒,擦破點兒皮!”


    端木龍將目光轉向郎淵,冷冷地說道:“沒想到你居然已經能夠聚劍成氣,那我就更不能放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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