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笑道:“江河你不用說了,這件事我已經想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這次也算是對你的一個考驗,”老村長轉頭問另外三位村老:“老夥計們,你們也說說自己的想法。”


    三位村老也表示:“我們也覺得,江河,你是時候擔起這個責任了,村長之位向來是臨到大事才會傳給下任,現在正好是一個時機。”


    老村長接著問劉大勇道:“大勇,你覺得呢?”


    劉大勇知道老村長這麽問是擔心自己有什麽想法,便說道:“老村長,江河的確比較合適做村長,我完全支持。”


    老村長聽了笑道:“那好,江河,你過來。”


    劉江河聽了,走到村長跟前跪了下來,老村長跟三位村老各自用剪刀剪下一綹頭發,用一根細麻繩拴起頭發,又將麻繩的兩頭係在一起,做成個頂鏈。


    老村長跟三位村老齊聲唱喝道:“從此之後,我不再是我,我是整個族,前麵不再有危險,隻有我要去的方向,心裏不再有自己,隻有全部的族人,請我心裏的鮮血,為我指明未來所在的地方。”


    歌聲低沉而悲涼,仿佛是包含了一個老人在臨終時對後人的殷切期盼。


    老村長將係好的頭發掛在劉江河的脖子上,之後四人各自用刀劃破左手的中指,依次將血印在劉江河的額頭上。然後劉江河對四老磕了三個頭,簡單的儀式就此草草結束,老村長扶起劉江河道:“好了,江河,快起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劉家村的村長了,你來分派任務吧,包括我們四個老家夥都會聽你的,如果有人不從,你可以以村長的名義做出處置。”


    劉江河聽了,說道:“是,”然後對劉大勇跟大山他們說道,“現在情況不明,我們當前要做的就是守好村子,接下來我會把村裏的青壯獵戶分為兩隊,分別由大勇跟大山帶領,大勇帶隊守上半夜,大山帶隊守下半夜,如果狼群真來進攻,就敲鑼示警,大家都動員起來,都清楚了沒有。”


    “好的”,“知道了”,“清楚了”三十幾個人紛紛答應著,劉江河又對老村長跟三位村老說道:“到時候還請老村長跟三位村老幫忙安撫村民,避免出現混亂。”老村長他們都答應下來。


    大家開始散開,各自回家準備東西,老村長叫住劉江河,劉大勇跟大山,等村民都走的差不多了,對他們說道:“這件事情我們沒有任何經驗,想那位巴爺應當可以教給我們一些方法,我們不如去請教他,總好過我們在這裏沒頭蒼蠅一樣的亂折騰吧!!”


    劉江河道:“我也正想再去問問呢,那我們就去。”


    四個人一起朝嚴叔家走去。


    說起來,這位巴爺是來拜訪人家的,如今主人出門不在家,他倒是不客氣的住了進去,還把嚴叔存的幾壇埋在地下的陳年老酒給起了出來,全給喝掉了,雖然說給留了不少銀子,但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不過他相貌非常,氣度不凡,大家也就沒說什麽,他喝完了那幾壇酒之後,又去搜羅各家釀的果酒,又給了不少錢,村裏人竟從沒見過這樣大方的人物,對他更是客氣了。


    四人到了嚴叔家,巴爺正坐在院子裏喝水,看他們來了,也不起身,笑問道:“都安排的怎麽樣了?”劉江河答道:“都已經安排妥當了。”然後把如何個安排法跟他說了一遍。


    巴爺聽了,不置可否,問道:“那你們現在來找我是??”話停在這兒就等著劉江河他們接話。


    老村長上前說道:“巴爺,現在事情緊急,但是我們對那星月狼卻沒什麽了解,怎麽對付實在沒有頭緒,所以前來請教巴爺,還請巴爺千萬不要推辭。”


    巴爺見這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家在自己跟前賠著小心,而四個人都是一臉的嚴肅跟期待,便笑道:“也好,我們屋裏談。”


    五個便一起進了嚴叔的屋子,坐下之後,巴爺說道:“這事說來話長,其實我也就見過兩次這種狼,大概有十一年了,那次我跟我家主公遊覽南邊的魘山時,到過一個地方,現在想起來,那個地方還是印象深刻。”


    巴爺雙眼看著屋外,眼神迷離,回憶著十一年前的往事,回憶著那個神秘而又傳奇的地方。


    當時他跟著自己的主公,展家聲,還有貼身大管家韓冬到通北郡的郴河城,辦理與東南程家的一筆毛皮交易,這件事情本來隻需當地辦事之人辦理即可,一來家主展家聲靜極思動,想要出去遠遊一趟,二來這是展家與東南郡程府的第一次接觸---程府不僅在東南郡勢力龐大,就是在整個中州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展家聲就決定親自走一趟。


    跟程府的交易倒是很順利,不到半天時間就完成了,接下來,三人就在郴河城遊玩了一會兒,在城裏的郴江酒樓吃飯時聽到旁邊一桌幾個山民說,要去魘山采正陽草,還說到正陽草有多麽貴重,有什麽一片葉子一兩金的說法。我們三人從未聽說過正陽草,不禁好奇,過去跟他們仔細打聽了一番,才知道,這正陽草乃是魘山一帶所特有,而且十分稀有,一般長在向陽的山林裏,這種草之所以如此珍貴,主要是因為它有一種作用,能鎮魂驅邪。看這九個人一副破落山民打扮,怕他們見識淺陋,不知真實情形,展家聲三人個吃過飯後又去找到程府當地管事阮經雲,仔細打聽了一番。打聽得知,這正陽草的確是有鎮定心神驅除邪祟的奇效,而且也的確十分的貴重,這正陽草曬幹後,一錢的分量就可賣十兩銀子。


    原來,東南,通北兩郡,尤其是通北郡時常有人身中邪祟,中邪之人不是沉睡不醒,就是瘋瘋癲癲,如果不能及時救治,十天半月就會出人命。一開始,也沒有什麽辦法治療,人一旦倒黴碰上這事兒,隻能等死。後來,柳西城名醫袁玉無意中用這正陽草治好一個身中邪祟之人,一經傳播,這正陽草才被大家知道,但是這正陽草十分少見,原本在附近的山林中還偶有發現,可就因為它價值如此高,經不住眾人的采挖,不過幾年時間,魘山以西,這正陽草就幾乎絕跡了。後來有捕獵隊在靠近魘山的地方又發現了正陽草,於是魘山也就成了一些想要發財之人的理想之地,不過這魘山卻是十分危險的地方,據從裏麵回來的人描述,那裏常有狼群出沒,而且人在那裏有時就莫名其妙的昏睡過去,在那裏猛獸遍布,昏睡也就意味著小命已經丟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人還是不會去魘山的。


    三個人也是藝高人膽大,當即就決定去那魘山見識一下,看看到底有沒有這麽邪乎。那阮經雲本來見他我們尋問這事兒,還以為我們是看看能否做這正陽草的買賣,便建議我們打消念頭,因為雖說合兩郡之地,這中邪之事不能說是少之又少,卻也遠遠不能說像平常疾病那麽常見,沒有什麽做的意義。他哪裏想到自己三個人此時從頭到腳都是一副好奇心,一心想去魘山看看,根本沒想過做正陽草的生意這一岔。三人隨口敷衍了一番就告辭離去。


    出來之後,我們就趕緊去找那幾個山民,當時想來,既然這幾個山民敢去魘山,這隨行之人裏想來就有人去過,到時跟他們結伴進山,也能省去人生地不熟等許多麻煩。


    郴河城,也就是一個小城鎮,算是一個當地的貨物交易集散之地,沒用轉一圈,三人就找到了那幾個山民,此時仔細一看,發現他們是九個人,領頭的乃是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身長八尺有餘,一臉橫肉,兩隻小眼滴溜溜地轉動,一看就透著一股油滑勁兒。三人上前把情況跟他們一說,那漢子一聽他們三個也要去采正陽草,便一臉的為難,滿口推辭,不過見三人衣著不凡,也沒敢硬說不行,隻是推說山路難行,山中時有猛獸出沒,怕傷了三人,擔待不起等等。


    直到韓冬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他手裏,用他那一貫冷淡的眼神看著他說:“我們三個人的安危就不勞你操心了,到時你隻管帶路就好。”


    那漢子看了手裏的十兩銀子,一邊忙揣進懷裏,一邊換了笑臉:“看這位大爺說的,路上有什麽事情隻管吩咐,我們兄弟幾人沒二話就能給您辦的妥妥的。小的叫毛二,後麵這幾個都是小的的好兄弟。”後麵那幾個人眼睛早就看直了,他們什麽時候見過出手這麽大方的主兒,想往前湊,但他們老大回頭看了一眼,想來是用眼神示意他們不要著急,使得這八個人強忍著站在他們老大身後,沒有走上前來獻殷勤。


    自家主公見慣了這種貪財的嘴臉,站在一邊,不動聲色,巴卓自己也從來都是瞧不上這種見錢眼開的貨色的,懶得搭理他們。


    展家聲三人跟著他們這九個山民先去到他們在城外借宿的一戶人家那裏,原來在那裏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帶了個六七歲的男娃子等他們。


    一見這大漢,巴卓不禁心裏稱奇。這個漢子身高接近九尺,氣度不凡,雖然滿臉風霜之色,但目光清澈,精神抖擻,不過聲音就難聽了些,軟綿綿的,跟個娘娘腔一般,少了氣概,他身邊的小男孩麵色蒼白,羸弱不堪,尤其手腳跟脖勁都細細的,渾身上下都病怏怏的。


    巴卓當時也隻覺得那漢子頗引人注意,卻沒想到家主會對那孩子更感興趣。當時,毛二跟他的兄弟付了租金,便各自去屋裏拿了自己家夥---每人一張弓,就毛二挎一口厚背砍刀,其餘八人提的則是長短不一的獵叉,那漢子則是背著一把六七尺長的兵器,用灰布層層包了,看不出是刀還是劍。家主展家聲一直微笑著看那孩子,小孩子也好奇的看著他,兩人大眼看小眼,看了一會兒,小家夥害羞了似的,躲到那漢子身後,從那漢子右側歪出小腦袋來打量展家聲三人。後來才知道,這人名叫傅浩東,小家夥是他的兒子,名叫傅思雲。當時巴卓剛從草原到主公身邊,並不清楚東南郡的江湖人物,也就不知道傅浩東這個名字在整個東南的意義,韓冬那家夥知道多少他不清楚,但自家主公應該不會不知道東南第一刀客,為這事兒後來弄得巴卓自己鬱悶了很長時間,想起自己當初滿嘴的吹噓,現在他老臉還有點燙呢,這麽一琢磨,他越發覺得韓冬這老小子不地道,他當時肯定知道傅浩東是誰,就憋著不說,看自己笑話。


    原來傅浩東妻子生下小思雲不久就去世了,因為早產,小思雲從小就體弱不堪,大病小病就沒斷過,幾年下來,為了醫治小思雲,傅浩東已經傾其所有。一來他一慣獨來獨往,少有朋友,二來他也不願低頭求人,所以,他一直帶著兒子東奔西走,想法子掙錢,再把錢花光了來給兒子看病。不久前聽說這正陽草十分貴重,就想憑著自己的一身本事進山采一些來賣,他卻是知道的晚了,沒有趕上好時候,此時去采,就得深入魘山,不過在他想來,這對別人十分困難,在他應當不是難事,而且進到山裏說不定還能采到一些其它一些能給兒子用的藥草。這些年,因為照顧小思雲,他頗下了一番功夫,跟名醫打聽不少草藥的學問,靠采集好的草藥倒是正經得了不少錢。


    在路上走著,家主展家聲不時逗小思雲,問他姓什麽,叫什麽,家住哪裏,別看這小家夥抱著他爹的脖子,下巴支在他爹的肩窩上,一副病痷痷的樣子,口齒卻十分伶俐,說起話一點都不費勁。不一會兒,家主就跟這小家夥混熟絡了。


    自己當時就覺得家主也有點太喜歡這小娃娃了,心裏隻是納悶,家主對自己兒子都沒這麽熱心過,難道這個小病娃娃真有什麽不尋常,自己仔細觀察了好一陣子,楞是沒看出有什麽不尋常的----也就是個快要病入膏肓的孩子。


    前麵那九個刁民,本來還想來湊個趣,韓冬直接攆他們前頭帶路去了,也不知道毛二那鳥人怎麽在心裏罵他呢。走著走著,家主就問傅浩東能不能讓他抱一下小思雲,好嘛,說抱一下,這一下就抱了一路沒放下。一開始,家主還隻是一隻手把小家夥抱在懷裏,一隻手輕拍他的背,一邊還跟他東拉西扯的,講些天南海北的新鮮事兒,什麽南海的大龍龜像船那麽大,北域的雪地熊像小山那麽高,草原上的蒼鷹連狼都打的過等等,反正什麽離奇說什麽,走了一路,我們三個就聽這一大一小說話了,傅浩東偶爾看看他兒子跟展家聲,一直都悶不吭聲,韓冬走在家主展家聲前麵,巴卓跟傅浩東走在後麵,他倒是小心,始終跟家主保持一步的距離。


    當天晚上,一行人來到郴河城西約四十裏的一處村子,借宿在了村中,吃過晚飯後,展家聲把小思雲放在腿上坐在院子裏繼續他們那沒完沒了的話題,而韓冬,傅浩東,巴卓三個人則在屋裏說話,韓冬不經意談到了江湖中的英雄人物,問傅浩東知道都有哪些。傅浩東想了想就用他那麻人耳朵軟軟的聲音說,江湖中最富盛名的自然要算有“東南絕壁”稱號的程府老爺子程臨興,再有就是西城府第一劍客計翩然---本就聽了他一個大男人說話這麽軟綿綿心裏就不舒服,聽到這裏,巴卓就打斷他說,要說天下第一高手,還是柳居言王,那什麽“東南絕壁”,還有西城第一劍客,在居言王爺跟前,那就是三腳貓的功夫。傅浩東當時聽了就說,柳居言王成名百餘年,的確是當世英雄,不過他乃是軍中之人,而且一個上百歲的老人,實力恐怕比不過程老爺子和計大俠。


    巴卓一聽這話就生氣,就說傅浩東是沒見識,軍中之人怎麽啦?!年齡大又怎麽啦?!


    韓冬打眼色給巴卓,巴卓會意,看了看門外,才看到家主展家聲瞪了他一眼,見巴卓看到他了,才轉頭繼續跟小思雲講故事。


    傅浩東還要跟巴卓繼續講解江湖英雄與軍中好漢不是一回事兒,韓冬接過話去,說巴卓胡攪蠻纏,讓他不要理我。


    要不是家主在那兒,巴卓當時就想要跟韓冬這家夥沒完,什麽叫胡攪蠻纏啊?!


    韓冬對傅浩東說,他們三人都是來自自玉劍府,對於東南一帶的江湖不是很了解,請傅浩東跟我們說說這裏的情況。


    傅浩東雖然說話有點娘氣,不過還算直爽,稍客氣了下,就詳細的給他們說起東南一帶的江湖形勢。


    聽他說來,這裏倒和玉劍府相差仿佛,都沒有什麽比較正統的官方勢力,主要由四家地方家族勢力構成東南的權力階層。這四家分別是柳西郡程家,南海郡的梁家,通北郡的阮家還有柳河郡的李家。而四家之中以程家勢力最大,老爺子程臨興不用說了,還有一個程臨義,是程老爺子的同胞兄弟,據說人才武功不在程老爺子之下,不過,已經失蹤很多年了。現在程府的家主程文泰是程臨興老爺子的長子,還有次子程文凱,程家主事程文軒則是程臨義之子,從小由程臨興帶大,三人之中,除了程文凱之外另外兩人都是頂尖的高手,尤其程文軒,最是急公好義,在東南名聲很大。而程文泰的正妻就是出身南海梁家,李家阮家也與程家有姻親關係。三家之中除了阮家最近出了一個叫阮經行的青年高手之外,倒沒有什麽出色的人物了。除去四家中人,東南有名的江湖高手有追魂劍段星野,南海鬼王刀錢沙飛,鐵指飛鷹夏勁鬆,飛燕神刀伏明湛,中州鐵戟祝偉,這五人可算是東南一帶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巴卓聽他說到中州鐵戟祝偉,就說了一句,他隻聽過沙塘鐵戟祝通,那是沙塘國的一員猛將,卻從沒聽過這中州鐵戟祝偉。


    傅浩東這才告訴他們們,祝通就是祝偉的父親,因為被人陷害,全家就他一人逃出,親人全遭殺害了。


    巴卓一聽這話,氣的大罵道,朝廷裏那幫狗娘養的,打仗沒屁大的本事兒,捏造罪證,殺害功臣卻是個頂個的能耐,奶奶的,不要碰到他老巴,讓他碰到,就活剝了這幫畜牲。巴卓又問傅浩東現在祝偉情況如何。


    傅浩東說,據他所知,現在祝偉一心想要報仇,幾年來卻是一直客居在程家。


    巴卓他不禁奇怪,祝偉若想報仇去程府做什麽,他怎麽不去西陵蘭華國??那蘭華國與沙塘向來關係緊張,若是投那蘭華國,祝偉當可有機會領軍進攻沙塘以報滅門之仇。


    聽傅浩東說,蘭華國國力遠不如沙塘,指望蘭華國幫他報仇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呢,而程府雖然隻是程家一族,四十年前卻是隻靠程臨興程臨義兄弟兩人就擊退了沙塘十萬人的進攻,當時沙塘國主帥金知南還有兩員副將竇仲,孟武全部被殺了,十萬人被兩人追殺的丟盔棄甲,傷亡慘重,聽說程老爺子兩兄弟還堂而皇之進了沙塘的皇宮,又大搖大擺的從皇宮走出來,那一戰就使沙塘舉國上下膽戰心驚,幾十年來再沒敢打過東南府的主意。雖然傳言聽著虛,可如今祝偉逃到東南這幾年時間,沙塘都沒來要過人卻是事實。


    以往聽過的傳說故事裏,倒是有這樣的奇事兒,當真事來聽,那時還是覺得不可相信,當時巴卓總感覺,人力有時而窮,就算天賦再高,武力再強,以一人之力擊敗十幾萬人,那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吧。


    本來還有點好奇心見見這程臨興老爺子的,不過因這太過玄乎的傳說,卻不由得沒了那股興頭。


    韓冬看來跟他差不多,接下來他也沒有再問那程臨興的事情,而是問傅浩東用什麽兵器,可否讓我們見識一下。


    傅浩東說,他用的是一把刀,然後就到裏屋把刀拿過來,去了包裹在外麵的布套,現出漆黑的刀柄跟刀鞘。


    一看刀,我就來了興趣,因為看這刀鞘就知道這刀與普通的刀不一樣,因為這刀鞘居然是長方的,前後寬窄一般,卻是從未見過。


    韓冬將刀從鞘中拔出,就見刀身除了刀尖有個斜口,前後果然同樣寬窄,刀在淡黃的燈光下,呈深灰色,隱隱的泛著一絲寒光。韓冬仔細翻看了一下就把刀插入鞘中遞還給傅浩東,完全沒有讓巴卓賞玩一把的意思。巴卓就生氣地說了一句,這刀材質不錯,可惜啊,打造的太粗糙了。


    傅浩東把那刀又仔細地用布包好放回裏屋,回來問巴卓他莫非是用刀的高手,巴卓跟他說,高手談不上,能耍幾招刀法而已。傅浩東又問他怎麽沒見到他帶著兵器在身邊。


    巴卓當時直接告訴他,他用的九尺雁翎刀乃是兵器大師公孫甫所造,因為帶著不方便才沒帶出來。他沒告訴傅浩東是家主展家聲擔心他在路上惹事兒才沒讓帶的。


    傅浩東一聽這就來了精神,說有機會一定要見識見識。


    巴卓當時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大言不慚地跟他說,到時要跟他比劃比劃,讓他見識一下自己的刀法。大概也是因為那時自己的斑斕刀法剛有突破,太過自信而小瞧了人家。


    傅浩東也不以為意,接著問巴卓,知不知道公孫大師現在何處,十幾年前,公孫甫以二十七歲的年紀就獨自用黑玉精鋼鍛造出了墨玨寶劍,之後卻銷聲慝跡,不知所蹤,從那以後,黑玉精鋼的鍛造術卻成了沙塘國公孫氏的不傳之秘。原來他無意中得了一小塊黑玉精鋼,本想找公孫氏一族的公孫耳也就公孫甫的大哥配著一些上好精鐵打造一把寶刀的,不成想,沙塘國卻出台了一項什麽嚴禁私鑄兵器的律令,任你花多大的價錢,公孫耳也不給打製,沒辦法他自己隻好找了別人打了一把刀,就是見過的那把,的確太粗糙了,不過考慮到黑玉精鋼熔點太高,能打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韓冬給巴卓打了個眼色,巴卓隻好告訴傅浩東,他那把九尺長刀是從別人手裏買的,而不是他自己請公孫甫特意打造,騙老實人的買賣還真他娘的不是人幹的,他當時心裏甭提多硌應了。


    傅浩東說,沙塘開始逐漸控製其國內民間對兵器的製作,轉而把那些兵器大師納入國家作坊裏,製作了兵器戰甲一部裝備軍隊,一部分差些的賣給別的勢力,真是打的好算盤,江湖中人想要打一把稱手的上等兵器卻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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