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領主錯愕的表情落在蘇恒眼裏,惹得他不禁哈哈大笑,他擺擺手,“好了,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給我安排一個安靜的屋子,至於這個所謂的荼生皇,我受之有愧!”


    蘇恒站起身悠然自得地離開了王宮,一襲白袍一塵不染。


    當蘇恒離開之後,大領主陡然轉過身,惡狠狠地看向白木長,“三年前放過了你們,想不到今日還想再來攪局!”


    “你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還想讓蘇大人留下血脈,隻為了讓你們這些貴族可以頤養天年,做夢吧你們!”白木長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麽話,蘇恒說的並沒有錯,他們之前本就是沙匪,扮作商隊本是為了好好劫掠一番,誰曾想這一下子就出不去了,這才一直潛身下來,等待時機。


    至於稱呼蘇大人,這更是自然,現在要是再說一聲蘇兄弟,恐怕下一個被掏出心髒的人,就是自己了。


    白木長拍了拍快要醒過來的石陀,帶著還沒清醒的石陀,走出了王宮。


    “大領主,我們現在怎麽辦?”年輕的國主沒了主意,轉而看向有些氣急敗壞的大領主。


    大領主努力深吸幾口氣,這才緩了過來,“荼生皇的位子必須要坐實,否則你我活不過三年,既然軟的不行,我們就來硬的。”


    “你是說,靠這八千國衛軍,拿下此人,不管他願不願意,都必須與人交配,留下血脈,之後送他進聖山?”國主略帶沉思地說道。


    “國主當真是英明,隻是國衛軍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拚湊出來的,未來的軍籍大事還要靠國衛軍才能繼續,所以這一次我們要請聖山出手。”


    “大領主是說……”國主眯著眼看向大領主。


    “正是!五年前,那人進了聖山之後,供奉塔多了一次祈願聖山的機會,我們可以利用這個!”大領主同樣意味深長地看向國主,“國主是唯一一個有資格進入供奉塔祈願的人,希望國主不要推辭!”


    國主狠狠地點頭,咬牙切齒地說,“救依大領主所言,為了以後安享太平,拚了!”


    大領主拍了拍國主的肩膀,然後領著一幫貴族離開了王宮。


    偌大的王宮隻剩下兩個仆役還守在國主身邊。


    其中一個仆役不緊不慢地走過來,躬身說道,“國主,我們還是趁早去供奉殿吧,也許今天就能辦好事了。”


    年輕國主麵色鐵青,突然他開口罵道,“你這個大領主的走狗,這麽迫不及待就要給你的主人搖尾巴了?”


    這個仆役皮笑肉不笑,“國主,還是不要讓奴才難做了……”


    年輕國主的氣勢瞬間就塌了下去,他頹然地擺擺手,“去吧,去吧,你在前麵引路。”


    “國主英明!”這個仆役趕緊轉身。


    國主趁勢向前走了一步,從袖中滑出了一柄匕首,然後用力向前一刺!


    “撲通!”


    走在前麵的仆役不敢相信地回過頭,然後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個字,無力地倒在地上,鮮血緩緩流了一地。


    另外一個仆役大吃一驚,他趕緊上前,“國主,您這……”


    國主一把抓過他,“現在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大領主想要我死,你知道嗎?你是我唯一能相信的人,去幫我查一查那個蘇大人到底住在哪裏,我要去見他!”


    仆役有些畏畏縮縮,可還是強忍住心裏的驚懼,慢慢朝宮殿外走去。


    國主坐回王座,臉上陰晴不定。


    “就算我隻有三年好活,也絕不允許自己成為別人的傀儡,即便是死,那也是我自己主動去死!”


    ……


    蘇恒回到之前的院子裏,拿好自己的黑白曼陀羅,然後對身後跟來的九人說,“你們跟我一起去王宮,接下來你們的表現決定了你們能否活命!”


    石陀在回來的途中就被白木長告知了這些事情,不禁感歎幸虧自己中了迷藥,不然第一個死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同時他心裏又止不住暗恨,這幫人根本不聽他的勸告,現在這個局麵完全就是那幫人自找的!


    但事已至此,石陀也沒有辦法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到時候希望這個蘇恒可以留下他的性命!


    九個人很快就拿好自己的曼陀羅,然後又帶了一些重要物件。


    “走吧。”蘇恒走在前,身後跟著石陀九人,重新往回走。


    王宮門口,早就有兩個侍衛等候在那裏,“大人,大領主讓我們等候於此,帶您去廣壽殿!”


    “前麵帶路!”


    蘇恒點點頭。


    廣壽殿是王宮之中最僻靜之地。原本建造這個宮殿,是為了祈願荼生國所有人都能夠長命百歲,可是數十代人過去了,貴族死的越來越快,國主也是如此,所以一下子這座廣壽殿就變成了所有人都避諱的地方。


    現在蘇恒主動要求一個偏僻安靜的地方,這座廣壽殿剛好符合要求!


    王宮之中,國主孤獨地坐在王座上,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宮殿門口,終於剛剛走出去的仆役又回來了,他趕緊走下王座,迎了上去,“怎麽樣?查探到了嗎?那位蘇大人住在哪裏?”


    仆役戰戰兢兢地說道,“奴才聽到了,那位蘇大人住在廣壽殿!”


    國主高興地大力拍著這個仆役的肩膀,“很好!不愧我信任你!”


    接著他拉過仆役,“接下裏還要你再幫本國主一個忙!”


    ……


    一炷香過後,一個仆役的身影快速走出了王宮。


    而在王宮內,隻剩下一個穿著黃色王服,卻在瑟瑟發抖的年輕人坐在王座上……


    ————————————


    蘇恒玩味地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穿著仆役衣服的年輕國主。


    “所以,你過來找我想做什麽?”


    “還請蘇大人救我性命!”穿著仆役衣服的國主聲淚俱下,就差上前抱住蘇恒的腿了。


    “我不是說了嗎?隻要你們好好配合我,我會看情況出手的。”蘇恒說道。


    國主抬起頭,急切地說道,“大領主很快就要出手了,他想要消耗掉我最後一張底牌,到時候蘇大人您也同樣危險了。”


    “八千國衛軍雖然名義上隻聽國主之令,但事實上卻受大領主管轄!而我手裏隻有一張底牌,可是卻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所以大領主要我用掉這張底牌,來探一探蘇大人的底,順便讓我徹底成為他的傀儡!”


    蘇恒手指輕敲手指,沉吟了片刻,“這樣吧,你就用掉這張底牌,我要是猜的不錯,你這張底牌應該和聖山有關,正巧我想見識一下聖山的手段,為最後的行動留下餘地。至於大領主,隻要他死了,就做不了怪了。”


    “怎麽樣?”蘇恒的聲音似乎變了。


    國主淚眼朦朧之間,發現眼前這個蘇大人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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