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就走的嗎?”


    冷冷的聲音雖然遠隔十萬裏,但是卻清晰的傳入了覃道軒的耳中。覃道軒頭皮一陣陣的發麻,他本以為對方一招將自己逼退,並沒有下死手,是無意與自己結下死仇。


    卻沒有想到自己僅僅是丟下了一句狠話而已,對方居然不想放自己走了。他恨不得自己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沒事放什麽狠話,要什麽麵子。


    隻是他沒有什麽後悔的時間了,對方的攻擊轉瞬即到,這一次是一個巴掌。沒有覃道軒對付易雲飛的時候那個巴掌那麽巨大,就是尋常手掌的大小。


    隻是這個巴掌出現的瞬間,覃道軒就感覺周身的氣機都被瑣死,沒有任何躲避的可能。易雲飛的攻擊已經讓他身受重傷,修為不複巔峰時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


    “為什麽又是臉?”覃道軒悲從中來,他被一巴掌抽到在空中不斷的翻滾,遠遠的飛了出去。


    好在這一次,對方沒有再次跟過來,覃道軒倒是老實多了,什麽話都沒有說,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峻疾舟法器,朝著中州方向疾飛而去。


    隨著覃道軒的消失,這裏再次恢複了寂靜,一炷香之後,一道青色的人影急匆匆的趕來,焦急的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這道青色人影腰間懸掛的巨大酒葫蘆太過顯眼,正是易雲飛的師傅元歸宗。


    元歸宗那日離開易雲宗之後,就回到了開陽宗。回去之後,他一直都在開陽宗後山屬於他的洞府之中閉關,在參悟一些東西。


    若不是覃道軒如此肆無忌憚的用神念覆蓋大半個益州,元歸宗也不會發現他的存在。也不知道是覃道軒的運氣太差,還是易雲飛的運氣太好,覃道軒這種囂張的找人方法,激怒了元歸宗。


    元歸宗怎麽會不記得覃道軒的氣息,一開始的時候,他完全的處於個人的厭惡。隻想出手教訓一下這個讓他討厭的人。


    可是他第一次出手之後,稍稍一思考,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覃道軒為什麽要到益州來?答案呼之欲出。


    這才是元歸宗再一次一巴掌把覃道軒抽飛出去的真正原因。而元歸宗沒有下死手的原因,一方麵因為皇覃氏是易雲飛的母族,他不知道易雲飛到底是個什麽態度。在一方麵,他擔憂此刻易雲飛的狀況。


    雖然作為師父,元歸宗也無法完全掌握易雲飛如今的修為狀況。但是他知道,以易雲飛現在的能力,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和覃道軒證明對抗的。


    所以他隻是簡單的發泄了一下情緒,將覃道軒驚退了之後,沒有再過多糾纏,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朝著方才發現覃道軒的方向趕了過來。


    地麵一片狼藉,無數的岩漿在流淌,像是火山噴發過一般。元歸宗眉頭緊鎖,心中焦急,可是他的神念在這片區域一遍一遍的掃過,也沒有發現易雲飛的存在。


    他看到了那些陣法的痕跡,已經確認覃道軒此行的目的就是易雲飛,而且知道這兩人也已經相遇,經曆了大戰。可是易雲飛卻是不見蹤影了。


    “死不了,不然皇覃家那個家夥不會用神念到處找人。這小子,不知道用什麽方法,將我都瞞過了!”元歸宗緊鎖的眉頭在片刻之後,舒展開來,他心智不弱,很快就想通了其中關竅。


    “吃點虧也好!”元歸宗將易雲飛的狀況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已經猜到易雲飛受傷不輕,躲到什麽地方療傷去了。


    易雲飛的確是在療傷,不過不是他自己在療傷,而是十二生肖中的卯兔,也就是搗藥,正在給他療傷。


    這一次可以說是險之又險,命懸一線,他幾乎已經絕望了,在最後的關頭,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嚐試進入試煉空間。


    以往的時候易雲飛也嚐試過試煉空間這個作弊器,想在戰鬥的過程之中突然消失,等對手放鬆警惕的時候再出現。這樣的話,首先是他的行蹤變的無比的詭異,讓對手摸不到頭腦。


    再一方麵碰到完全無法抵禦的攻擊的時候,還可以躲避掉這樣的攻擊。還有就是若是受傷了,進入到試煉空間之中,有一些快速恢複的方法。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從知道試煉空間的存在,他就嚐試了好幾次,沒有一次是成功的。到後來,他的修為也漸漸的提高,掌握的保命神通也越來越多,索性也就放棄了這個希望,也就沒有再嚐試了。


    他一直認為,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沒想到今天死馬當作活馬醫,居然成功了。


    不過他沒有任何的欣喜,因為他已經沒有能力表達任何的情緒了,進入試煉空間的瞬間,他心神稍稍放鬆,就失去了意識,昏迷了過去。


    他受傷太重了,全身的骨骼幾乎是寸寸斷裂,很多地方都已經成了粉末。從覃道軒第一次擊中他開始,他就沒有停止過流血,身體之中至少有一半的血液,都揮灑在了大地之上。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團碎裂的血肉,已經分不清楚他的手腳和頭顱在什麽位置了。


    試煉空間中的十二生肖,剩下的八個稍作猶豫之後,化作了人形,他們小心翼翼的幾人合力,將易雲飛移到了搗藥的領地。


    “能救嗎?”開口的是獻果,生肖中的申猴。獻果幻化成人心之後,高高瘦瘦,看起來十分的秀氣,卻又長了一臉的絡腮胡子。


    隨著他開口,其他幾人焦急的目光都看向了搗藥,作為十二生肖之中的卯兔,她最大的能力就是醫術。幻化成人形的搗藥,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她的相貌不是那種震撼人心的美女,卻給人一種十分溫婉恬靜的感覺,加上她雙眸之中的紅色,平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


    “能治,隻是要恢複修為,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搗藥有些遲疑,她想再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其他都不重要,先保命再說!”說話的是亥豬黑麵君。


    或許在大多數人心目中,豬的形象應該是又胖又懶又蠢笨的。事實上卻恰巧相反,黑麵君心智非常聰敏,很多時候,他在十二生肖之中,都會充當智囊的角色。


    而此刻幻化成人形的他,也是一個中年男性的形象,國字方臉,麵色沉著。易雲飛若是依然清醒的話,恐怕怎麽也無法將當初與他對戰的那頭巨大的野豬,與眼前這個人重疊到一起吧!


    黑麵的話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其他幾人略一思索,也附和著點了點頭。


    搗藥沒有再猶豫,手中法訣飛速的打出,地麵枯骨不斷的移動,在這枯骨之下,居然還另有空間。


    一個巨大的青石水池,出現在眾人眼前,沒有任何人有什麽驚異的神色,似乎十二生肖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水池的存在。


    “放進去吧!”搗藥白皙的手指輕輕在額頭擦拭了一下汗水,輕聲說道。


    看著這水池之中蕩漾的池水,幾人麵上似乎有些追憶,不過獻果和司晨二人猛力的搖了搖頭,將雜亂的思緒大散,合力將易雲飛放入了池水之中。


    這池水清澈而又透明,散發著陣陣的清香味道,易雲飛進入水池中的刹那,清澈的池水一陣輕輕的翻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的減少著。


    搗藥的治療還沒有停歇,她的手指在虛空之中點出,仿佛打開了某處不知名的空間,從中拿出了一個玉瓶。看到她拿出這個玉瓶,站在一旁的幾人麵色一動,不過很快,輕輕一聲歎息之後,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搗藥打開了玉瓶,芬芳的香味很快就這裏完全彌漫,隨著他手指輕輕抖動,一顆朱紅色的藥丸落在她白皙的手掌中。


    “最後一顆了,若是他不能成功,以後恐怕永遠都不會再有這東西了!”搗藥有些不舍的細細看了藥丸一眼,然後走到易雲飛身旁,將這藥丸塞進了他的口中。


    其他幾人目光緊緊的看著易雲飛的方向,似乎是在關注易雲飛的恢複,不過他們的目光,終究有些離不開那含在易雲飛唇間的紅色藥丸。


    藥丸沒有直接融化,它似乎並不需要易雲飛的腸胃來消化,而是自行緩慢的融化,散發出陣陣紅色的霧氣,將易雲飛的身體籠罩。


    爆豆子一般劈劈啪啪的聲音不斷的從水池中傳來,易雲飛的骨骼經脈正在飛速的恢複。他的身體已經被覃道軒打的千瘡百孔,此刻說是恢複還是不準確的,準確來說他的身體正在重塑。


    知道兩個多時辰以後,那一池子水,還有那顆紅色的藥丸已經完全消耗完畢,易雲飛平靜的躺在已經沒有水的水池之中,卻依然沒有醒來。


    十二生肖沒有人說話,卻是很有默契的將他從水池中抬出,走出這片地下的空間,將他放在滿是枯骨的古仙路上。而搗藥也是快速的施展法訣,將這裏的痕跡抹除的幹幹淨淨。


    似乎,他們並不願意讓易雲飛知道這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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