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飛從試煉空間出來之後沒有多做停留,在客棧老板詫異的目光中,結算了房費,離開了客棧,順著大路朝著無盡海的方向而行。


    客棧老伴也是修煉中人,雖然這幾天去易雲飛的房間並沒有看到他。而現在又詭異的從房間中走出,讓他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想,修煉者的世界,怪異的事情太多了,他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易雲飛心情還算不錯,因為這一次雖然在試煉空間中近乎無賴的用了很多的方法,還是隻登上了一級台階,但是在這台階上麵三天的修煉,讓他收獲不錯。


    現如今他的力量已經突破了億萬斤,若是全力施為,真的已經可以移山填海了。而且他本身的修為已經突破到了入虛六層的境界。


    從元歸宗那裏學來的【萬破攻伐之術】現在已經完全融入到了【易經仙典】之中。本來易雲飛經過這麽長時間的修煉,他的肉身早就已經達到了【真身】的境界,肉身的強度已經相當於一件法寶。


    他記得當初元歸宗說過,【萬破攻伐之術】最高的境界就是【真身】的境界,所以到了這個境界之後,他也以為這門功法以後隻能通過對法則的理解,增加招式的攻擊力了,並沒有指望著在肉身防禦方麵有任何的提升。


    可是這幾天,通過【萬破攻伐之術】與【易經仙典】融合,他驚喜的發現,肉身的強度正在飛速的增加,遠遠超過了【真身】的強度,並且還沒有任何停歇下來的意思。


    “真身之上啊,看來這【易經仙典】是要給我一個驚喜了,真的是有點期待呀!”易雲飛腳步輕快,他的身形如同一道虛影,風掣電閃一般的朝著前方飛速的前進。


    可是剛剛奔出十幾裏路的距離,那種被洪荒猛獸盯住的感覺再次將他籠罩,易雲飛甚至感覺身上的皮膚有陣陣針刺般的感覺,似乎有千萬斤的力量壓在胸口,感覺呼吸都變的艱難,心中感覺到無比強烈的煩躁和不安。


    這是他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有這種無法描述的感覺,朝前飛馳的他猛然腳下一頓,停留在了一片曠野之中,臉色無比的凝重。他細細的感應,想找到這種不安的源頭,隻是片刻之後,還是隻能放棄,這種第六感般的感覺,讓他預感到了危機的臨近,但是畢竟不能預測未來,他無法確定危機到底在什麽地方。


    “這一次似乎沒有那麽簡單啊,是什麽樣的高手盯上我了?”他心情沉重,也很是疑惑,此刻的他就算是朝夕相處的那些易雲宗門人,也不一定能夠把他認出來,可是他卻十分明確的感覺到,對方就是衝著他來的。


    那麽易雲飛也馬上就能夠想到,對方是能夠識破他的身份的。而且是在距離很遠的地方用某種秘法找到了他,這也是他有些不寒而栗的原因之一。這樣的情況下都能夠找到他,也就是說他如果打不過的話,跑都跑不掉。


    易雲飛一直一來最大的依仗,其實不是他身上的那些奇遇,也不是他的修為,而是他身上的【神足通】這門神通。易雲飛敢拚命,但是從來不會傻傻的拚命,打不過就跑,這一直都是他的準則,他不是那種死要麵子的人,碰到打不過對手,情況允許的話,他跑的會無比的快,連狠話都不會撂下一句。


    裝逼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道理他一直都懂。一直以來他能夠從容麵對對手的原因,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極速】的存在,那時候麵對的對手境界不高,在【極速】麵前,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再後來,有了【神足通】,易雲飛更是如魚得水,麵對無法戰勝的敵人,他總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對手的弱點,然後在對方完全無法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用他那恐怖的肉身力量,將對手轟碎。


    而且即使是打不過,他依然底氣十足,他始終相信,有【神足通】的存在,誰也無法抓住他。


    可是此刻,他已經沒有了那一份底氣。他是修士,而且是修為達到王境入虛境界的修士,五感六覺比起常人,要超出千倍萬倍。而一個普通人在即將遭遇重大變故的時候,都會有一種莫名的第六感出現。


    而到了他這個境界,一旦感覺到危險,那就是真的危險了。


    “是死是活,總要試試才知道!”易雲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麵色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此刻的他正處於相對巔峰的狀態,他索性不再快速的趕路,而是緩步而行,仔細觀察周遭的地勢。


    他要布陣,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他不知道對手還要多久到,但是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正在飛速的增加,他感覺的到,對手正在以一種他都無法做到的速度飛速的朝著他趕過來。


    顧不得仔細的挑選,他很快找到了一片山坳的地形,空間戒指中銘刻著紋路的玉石如同洪流一般的傾泄而出,隨著他心神的轉動,一顆顆的沒入這片山坳的泥土之中。


    不知道此次遠行會麵對什麽樣的危機,易雲飛準備的還算充足,隨著對法則的理解越來越深刻,他在陣法方麵的造詣正以一日千裏的速度突飛猛進。


    那些玉石還有銘文柱上的紋路,他都經過了多次的完善,此刻的他所布置的陣法,比起以往任何一個陣法的威力都要強大幾倍。


    布陣的速度很快,加上後期布置了一個隱藏陣法,他僅僅有了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將陣法布置完畢。可是他的麵色依然凝重,這一次的危機,他完全沒有任何的把握。


    仔細的思考了一番之後,他沿著原路朝後退出了十幾裏的距離,在一片曠野之中,找到了一個孤零零的矮樹,索性盤膝坐在哪裏,等待著危機的到來。


    “小畜生,很快,我們就要見麵了。”以覃道軒的修為,十萬裏的距離,並不需要很長的時間,隻是這滴血尋親的術法,那血滴飛行的速度比起他全力趕路的速度慢了許多,如此以來,他也沒有辦法,隻能耐著性子一路而來。


    可是覃道軒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和易雲飛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了,他的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容,他的雙眼之中滿是興奮,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易雲飛跪在他麵前哀嚎的景象,整個身軀都激動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易雲飛雖然看起來平靜的坐在曠野之中,可是他鬢角處緩緩流下的冷汗,已經略微蒼白的臉色,卻出賣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近了,越來越近了!”還沒有見到對手,易雲飛就已經感覺到了無比沉重的壓力,甚至是呼吸都有些困難,感覺似乎有一座大山壓在胸口。


    “近了,越來越近了!”覃道軒口中喃喃自語的,是和易雲飛一樣的話語,這句話說完的時候,他已經到了易雲飛所在的曠野。


    兩人幾乎同時抬頭,相隔千米,遙遙相望。都沒有說話,可是他們兩人都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那一滴被覃道軒用滴血尋親的術法催動的鮮血,呼嘯著朝著易雲飛飛了過去,如同離家的孩子找到了父母一般,圍著易雲飛歡快的旋轉了幾圈,然後如同泡影一般的消失。


    這真是個絕大的諷刺,若是那一滴血有靈智的話,或許是因為找到了想同的血脈的歡呼欣喜。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施展這個術法的人,尋找易雲飛的目的,卻是來殺死他的。


    此刻如此近的距離,易雲飛如何不能感受到覃道軒身上的血脈力量。


    “皇覃家的人?”


    “易雲飛?”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然後幾乎同時臉上掛上了冷笑。


    “皇覃家的十五祖,覃道軒,居然不遠億萬裏親自對我出手,真是榮幸之至啊!”易雲飛冷笑連連,他聽覃傾城說過皇覃家的那些事情,知道一直以來和他們不對付的酒是皇覃家的十五祖覃道軒。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作為在皇覃家地位超然的皇覃十五祖,居然會為了這不知所謂的仇恨,親自向他出手。


    “做錯了事情,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覃傾城那個賤人,易浩然那個土著,還有你這個野種,本就不該在這世間存在,我不過是為皇覃家打掃門戶罷了!”覃道軒也有些驚奇,他沒想到易雲飛麵對他的時候還能夠如此的鎮定。


    “你隻是一個因為莫名其妙的優越感沒有被人認可,而像瘋狗一樣咬人的老畜生罷了!”易雲飛哈哈大笑,他從當初覃傾城與他說起與覃道軒的矛盾開始,就已經看透了這個人,此刻麵對覃道軒,也是毫不猶豫的揭開了這老東西最痛的傷疤。


    “放肆!”覃道軒被人說中了痛楚,不由得怒發衝冠,蒼老灰白的頭發根根倒立,他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朝著地上拄下。


    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的聲音蔓延而來,這片地勢平坦的曠野,在他一杖之下,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裂口,仿佛一個遠古凶獸的巨口,要將易雲飛吞噬。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老子是宗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意通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意通明並收藏老子是宗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