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頡馬的聲音沒有引起什麽人的注意,雖然驟然聽聞易雲飛那個神秘的師父現身,對很多人都的心頭都有些衝擊。但是更多的注意力卻是集中在了青雲山上發出的那個聲音。


    數次的大戰,易雲飛現在已經是聲名在外,有不少人都曾經聽聞過他的聲音,青雲山上那道聲音響起的時候,很多人都心潮澎湃,易雲飛,終於現身了。


    “我說吧,易雲飛絕對不是會逃跑的那種人!”有人興奮的滿臉通紅,大聲的喊叫著,方才被身旁的同伴奚落,此刻倒是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這易雲飛真的是在閉關,隻怕妖族這些人要倒黴了,這小子太邪乎,每一次消失一段時間,再出現的時候都能夠出人意料!”有些有經驗的人,驟然信心百倍。


    裴道奇與元歸宗相視一笑,兩人緩緩朝後退步,沒有再站立在隊伍的最前方。他們兩人是有能力去應對妖族的那些妖王的,不過兩人的目的也十分的一致。他們都需要易雲飛的崛起,需要人族出現一個能夠遮風擋雨的高手。所以他們很是自然的退居幕後,不再充當前鋒。


    也不知道為何,元歸宗和裴道奇都沒有任何的擔憂。按理說,他們兩人都知道,易雲飛隻是入神境界的修士而已,麵對這麽多的妖族妖王,終究還是有些懸乎的。可是此刻二人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擔憂的神色,十分的坦然和平靜,似乎一切都是那麽理所當然。


    曹頡馬驚疑不定的目光掃過元歸宗,他被元歸宗散露出來的氣息給嚇到了。雖然妖族的消息十分的靈通,也知道易雲飛有一個很厲害的師傅。不過元歸宗在人前出手,也就那麽一次,這讓妖族對元歸宗的修為出現了誤判。


    加上妖族很多時候並沒有把人族的修士看在眼裏,一路挑戰,那些名聲遐邇的高手,一個個的敗在妖族的手中。這也讓妖族越發的驕狂,覺得人族所謂的高手,大多都有著很大的誇大,真正的實力不過如此而已。自然而然的,也就將元歸宗劃歸到了那種吹捧出來的高手行列之中。


    可是此刻,曹頡馬卻不敢對元歸宗有絲毫的輕視了,這個看起來平凡無比的老頭,給了他太大的震撼。而且他心中念頭轉動,已經有些猶豫,今日,如果真的擊殺了易雲飛,到底還能不能全身而退,他已經沒有了多少把握。


    其實曹頡馬也不是認為真正和易雲宗的人一番亂戰,血拚下來,無法戰勝易雲宗。他擔憂的是,妖族如今在人族兩州所剩餘的人手除了無法聯係上的九嬰部的人,幾乎全部都在這裏了。人族卻還有很多勢力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相比之下,妖族每消耗一個有生力量,就會減弱一份實力。而妖族的削弱,直接會導致那些觀望中的人族修士改變態度,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情,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現在,妖族打著驗證易雲飛修為的旗號而來,如果不出意外還好,一旦易雲飛真有什麽閃失,其他勢力或許還會顧忌他背後的妖族。而元歸宗作為易雲飛的師傅,沒有眼睜睜放他們離開的理由。


    目光之中已經看到青雲山的山道上一個年輕俊朗的身影正緩步而來,曹頡馬沒有了太多的時間去權衡,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定了定神,臉上再次帶上了淡淡的笑容,平靜的說道:“易宗主將我等晾在這裏這麽久,隻怕有失風度,這不應該是易雲宗的待客之道吧?”


    “客人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有刀槍,我有做錯什麽嗎?”易雲飛清朗的聲音響起,步履並不快,但是幾個眨眼之間,就來到了隊伍的前方,與曹頡馬相對而立。


    他的語氣之中沒有絲毫的客氣,麵色也是十分的淡然。作為穿越者,心中自然沒有將生命劃分為三六九等,易雲飛相信傳說中的上古百族,其中不乏善良者。但是對於妖族,他的確是厭惡到了極致,他自己也殺過人的,手中的人命也並不少。但是像妖族這般殘忍,將殺人當作樂趣,甚至是將人類當作食物,已經觸及到了他心裏的底線。


    他沒有心情與這些人虛與委蛇,終究是一戰,何必裝腔作勢?他的話語的意思很是明確,已經進入青雲山的自然是易雲宗的客人,易雲宗會以禮相待,反之,妖族這些人就是豺狼了。


    妖族修士本來被元歸宗的氣勢所懾,就有些羞惱,此刻聽聞易雲飛如此侮辱,一個個的大聲喝罵起來,青雲山前的空地上,瞬時間都是喝罵之聲。


    曹頡馬麵色陰沉,他知道,麵對易雲飛這種態度,這戲是演不下去了。索性也不再裝腔作勢,冷喝道:“易雲飛,你隱藏修為,殘害我妖族低階修士,此事已經是天下知曉,今日,我等要與你有個了斷!”


    易雲飛嘴角翹起,冷冷一笑,抬步就走出了人群,伸出手指勾了勾,淡淡的說道:“誰先來?”


    曹頡馬愣住了,所有妖族修士都愣住了,包括關注這裏的人族修士,也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這易雲飛也太幹脆了一些吧,妖族修士心裏有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這劇本應該不是這樣的啊?易雲飛不應該和他們爭論,然後爭吵,最後才大打出手嗎?怎麽還才說了三句話,就大馬金刀的邀戰了?


    “我等並不是來與你交戰的,隻是需要驗證你的修為。若你真是入神境界的修為,隻能怪我妖族修士修為不濟,我妖族還是輸得起的!”曹頡馬憋了半天,最後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這樣解釋一句。


    “行啦,別裝了,別把天下人都看的和你一樣的蠢。要打就快點,趕著回家吃飯呢!”易雲飛哈哈大笑,揮手打斷了曹頡馬的話,不屑的說道。


    轟然的笑聲在從易雲宗修士之中傳出,方才還心中有些煌煌的易雲宗修士,此刻卻一個個的昂首挺胸,雙目之中閃動著自信的光彩。易雲飛就是他們的主心骨,隻要易雲飛在,他們感覺沒有任何困難能夠阻擋他們。


    這轟然的笑聲在妖族修士耳中格外的刺耳,最先忍不住的,是呲鐵部妖王金聖韋。此人本就麵如鍋底,此刻憤怒之下,張口大吼,他手中的那沉重的狼牙大棒猛然轟擊在地麵。所有人都感覺地麵正在劇烈的晃動,一道深大數丈的裂縫出現在眾人的腳下,炙熱的熱浪從地底噴薄而出,這一棍擊下,隻怕這裂縫已經延續到了地底岩漿所在。


    曹頡馬剛想伸手阻止,金聖韋就已經借著這一擊的反彈之力,高高的躍起,狼牙棒高高舉過頭頂,朝著易雲飛當頭一棒揮下。天空的雲層都被巨大的勁風吹動,瞬間被擊散。令人牙酸的呼嘯聲來回回蕩,遠遠的傳出,方圓千裏之內,所有人都聽到了這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響。


    “不知天高地厚的土著雜種,你父母沒有好好教育你,老子就來教你好好做人!”金聖韋施展出如此恐怖的一擊,居然還有餘力大聲呼喝。


    陽光下,淩空的金聖韋巨大的陰影,剛好籠罩在易雲飛的身上,如同一片陰雲,或者是一個降世的,張牙舞爪的將易雲飛籠罩。


    “宗主!”楊若曦從聽到易雲飛的聲音時,就已經站起了身。她一雙如水的美眸聚精會神的看著那張無數次在夢中見到的容顏,她的眼中,此刻除了易雲飛再無他物。此刻看到金聖韋如同要毀天滅地的一擊,即使是他相信易雲飛的能力,也是忍不住雙拳緊握,緊張的輕呼一聲。


    “易雲飛這小子,這一下應該是能擋住吧?能的,一定能的!”周雨薇如同一個碎嘴的老太太一般,口中嘀嘀咕咕的念叨著。她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抱著的酒壇子已經被她無意之間捏碎,衣衫被酒水打濕,雙腳已經泡在酒水之中,也絲毫不知。


    覃傾城臉上帶著微笑,靜靜的看著麵色平靜的易雲飛。她的內心哪裏有表麵那麽平靜,這是他的兒子,十幾年不曾見麵,已經認定死掉的兒子。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讓她堅定的神魂都在搖晃,她很想幾巴掌將那些煩人的妖族拍飛,然後將易雲飛緊緊摟在懷裏。可是她畢竟不是普通女子,有著非的見識,她知道,這是易雲飛最為重要的一戰,無論如何,都不能打擾。


    “你算什麽東西?給老子滾回去!”易雲飛並沒有吼叫,聲音平靜到可怕,散發著刺骨的寒意,看向金聖韋的目光之中帶著濃烈的厭惡。在所有人緊張的目光之中,他很是隨意的抬起手,朝著天空迎麵而來的狼牙棒,轟了下去。


    “用拳頭去接妖族的兵器,易雲飛是瘋了嗎?他的肉身再堅固,難道還能和妖族妖王境界修士手中的兵器媲美不成?”有人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帶著幾分擔憂的惱怒,大喊著。


    不過他也隻有這麽一點間隙,能夠喊出心中的疑惑,因為很快,易雲飛的拳頭就已經與那狼牙棒撞擊在了一起。


    易雲飛的拳頭,白皙而閃亮,如同玉石鑄就。而金聖韋手中的狼牙棒,不知道用什麽材料打造,散發著漆黑的光芒。黑白分明的鐵拳與狼牙棒,毫無花哨的撞擊在了一起。


    很多人隻感覺大地猛然一陣顫抖,雙耳之中並沒有聽到什麽震耳欲聾的聲響。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的雙耳什麽都聽不到了。驚詫之下,才明白,這聲音已經不是震耳欲聾,而是直接讓他們的雙耳短暫的失去了聽力。


    兩道人影一觸即分,眾人隻見金聖韋巨大的身影遠遠的倒飛了出去。而易雲飛,依然站在原地,他的拳頭還是高舉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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