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吃飯了沒有?”易雲飛憋了半天,才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他自己都有些發愣,想抽自己一巴掌,這麽沒有營養的話語,也不知道是怎麽就從嘴裏蹦了出來。


    很多時候,在這種場合之下,女孩子反而放得開一些,唐糖短暫的羞澀之後,已經恢複了平靜。朝著易雲飛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隻留下易雲飛一人在風中淩亂。


    “這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啊?”易雲飛糾結的摸著後腦勺,完全看不懂。


    益州似乎恢複了平靜,可是眾多的目光並沒有離開這裏,一直在關注。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而已。易雲飛如此大手筆,得罪了這麽多的勢力,甚至俘虜了上萬入神修士,絕對掀起了滔天巨浪,也許在不久的將來,這青雲山下,又將是一片腥風血雨。


    那些被俘獲的修士,有許如雲等人的手段,最終也大半選擇了妥協,利用法器與家族或者宗門聯係,索要贖金。這一次易雲宗也懶得搞那麽多花哨,直接一口價,三十萬中階靈石一個,見靈石就放人。


    雖然這些修士在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還被易雲飛擒獲,讓他們所屬的勢力十分惱火。不過這些大勢力很多時候將顏麵看的比命還重要,許如雲隻是隱晦的提出,如果不交贖金的話,不僅將俘獲的修士斬殺,還會公布他們的身份。


    這簡直就是要了中州那些勢力的老命了,什麽都可以丟,這臉是真的丟不起啊。除了極少數勢力硬著頭皮不予理會之外,其他大部分勢力冒著火光答應了易雲宗的要求,還有一部分生怕易雲宗言而無信,暗中聯係,要求加錢,隻求不讓這丟臉的事情讓別人知道。


    很多人的目光都看著開陽宗,中州的修士無論是要談判還是報複,路途遙遠,總是需要一些時間的。但是開陽宗就在益州,在易雲宗栽了這麽大的跟頭,恐怕會比中州勢力更早出手。


    包括易雲飛在內,都一直警覺,還做了許多準備,防止開陽宗突然來襲。隻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開陽宗的人並沒有任何的行動,仿佛根本沒有發生過那件事情一般。


    就連許如雲逼著開陽宗弟子,包括李淩翼在內的所有人,朝著開陽宗索要贖金,對方也是沒有多猶豫的就送了過來,悄悄的將這些人接走,連一句過火的話都沒有說過。


    “這是想讓我們放鬆警惕,然後突然襲擊嗎?”有易雲宗弟子在猜測,雖然跟隨易雲飛之後,膽氣確實是壯大了幾分。不過在益州長大的這些修士,腦海之中對於開陽宗的強大,有著根深蒂固的概念,終究還是有些擔心的。


    “開陽宗想幹什麽?想等著益州勢力與易雲宗鬥個兩敗俱傷嗎?”外界有修士也在猜測,易雲宗的實力如今已經不可小覷,益州半數的宗門歸附在其門下,能夠調動的修士數量已經十分驚人。隻怕現在開陽宗出手,殺敵一千,也會自損八百。


    “開陽宗可不是什麽善良之輩!幾萬年之前,開陽宗從中州而來,何其強勢,短短兩年的時間裏,就將益州本土的宗門打的落花流水,將整個益州掌握在了手中,定下了屬於他們的規矩。如今易雲宗幾乎快要顛覆了他們定下的規則,這種事情他們怎麽會忍?”有人年紀頗大,暗暗搖頭,直覺開陽宗在暗中謀劃著什麽。


    山頂茶室,易雲飛與元歸宗對麵而坐,現在的元歸宗作為師父,已經無法具體去教易雲飛什麽,隻能將自己的一些修行經驗與他分享,師徒二人互相借鑒。


    有元歸宗的指導,易雲飛一一印證,對於修行的理解,也是越發的深刻。要知道,無論天賦多麽驚人,修煉的道路若沒有人指點,是間十分危險的事情。可以說修行的過程中,任何一個選擇,都與生死相關。有著修煉經驗的修士一句不經意的指點,在關鍵的時刻可能就會成為保命的良藥。


    元歸宗見多識廣,易雲飛思維新奇,兩人暢談,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知道兩日之後,話題才告一段落,兩人不見絲毫的疲憊,麵上都是欣喜的神色,無論是易雲飛還是元歸宗,都感覺獲益匪淺。


    “師父,我記得您說過,破軍殿與開陽宗交情不錯,為什麽我對開陽宗那些人下殺手的時候,您沒有阻攔?您就不擔心到時候對開陽宗無法交代嗎?”易雲飛沉吟了一下,抬頭問道。


    元歸宗微微一笑,手指輕輕敲擊著桌子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問我呢!”


    易雲飛搖搖頭說道:“當時別無選擇,開陽宗的人太過氣勢淩人,整個益州和中州的修士目光就聚集在這裏,我代表的是易雲宗,不能讓別人覺得這個猛然冒出的宗門好欺負。但是思來想去,總還是要問問你的意思!”


    “我破軍殿雖然與開陽宗有著交情,但是卻並不是和你想象的那樣依靠著他們。相反,現在他們還有些地方是要依靠我的。開陽宗上代宗主已經去世,現在的宗主穆長睿見到我也得稱呼一聲叔叔。我若對他們出手,一方麵對不起老宗主的一番情誼,再者也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可是他們主動出手,也不代表著我就需要容忍他們胡來。”元歸宗起身傲然而立,淡淡的說道。


    “那你覺得,這次開陽宗會如何反應?”易雲飛點點頭,有些明白元歸宗的意思了。破軍殿與開陽宗的情分,其實就是元歸宗與開陽宗老宗主的情分。如今老宗主已經不在,元歸宗大可以與開陽宗一拍兩散。


    “老宗主去世的時候,曾經囑托我,如果開陽宗遇到生死存亡的大事,我要出手三次。這樣的情況下,我的選擇隻能是兩不相幫。穆長睿是個好孩子,所以我也是希望他能夠真正執掌開陽宗的。這也是我放任你出手的原因之一,這次前來的六千修士,全部都是開陽宗李家的人。或許你的決定,在穆長睿看來,不僅不會怨恨你,甚至還對你有些感激!”元歸宗輕笑著說道。


    “你是說,開陽宗內部,也有些問題?”易雲飛眼睛一亮,麵帶喜色。


    元歸宗點點頭,不過很快又虎著臉說道:“穆長睿這孩子,容易將事情想的複雜。你也不要將事情想的太簡單,若是穆長睿轉過不彎來,為了虛名,要與你為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易雲飛點點頭,他明白元歸宗的意思。那個名叫穆長睿的開陽宗宗主,既然身為一宗之主,很多時候也是和他一樣,會有些身不由己。自己畢竟滅殺了那麽多開陽宗修士,還大大折損了開陽宗的臉麵,到時候迫於開陽宗內部的壓力,穆長睿無奈之下選擇與易雲宗為敵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


    數萬修士在易雲宗聚集,這些都是來自犍為郡各地的五級一下的宗門,這段時間頗為不平靜,中州十萬修士來襲,連青雲城都被毀滅,這些修士也損失不輕。


    不過低階修士也有著低階修士的好處,麵對入神境界的高手,幾乎不用考慮,直接轉身就跑。這也讓這些人倒是有七八成的人保下了性命。


    曾經的青雲宗,這個名字已經消失不見,隻有青雲峰上麵一座祠堂之中,還供奉著他們曆代祖師的牌位。易雲宗這個名字,接替了青雲宗的存在,自然也要接替屬於這個宗門的責任。


    犍為郡的宗門大比,可謂是一波三折,已經足足推辭了快半年的時間,在易雲飛再三權衡之後,決定在今日舉行。


    易雲飛站在高台之上,目光掃過下方數萬修士,其中有許多熟悉的麵孔。


    臨江宗的李滄海來了,她依然帶著宗門核心弟子李秋水,兩人目光複雜的看著高台之上的易雲飛,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如今這兩人與易雲飛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見麵,卻已經是天差地別。通玄境界和入神境界,在她們看來,如同一道天塹。


    臨江宗那個名叫阮白鳳女孩子也來了,易雲飛與她有過一麵之緣,印象中,這個專精陣法的少女,脾氣嬌蠻。不過今日,卻是老老實實的站在李滄海身後,十分的乖巧。


    萬符宗的司馬宏也來了,還有他的兒子司馬胥,這個宗門對符篆癡狂無比,為了得到易雲宗的瞬發符篆煉製方法,甚至數次提出要依附在易雲宗門下。不過現在倒好,所有犍為郡的宗門,除了依附易雲宗,已經沒有選擇。


    萬符宗當初可是連青雲宗都無法收服的宗門,此刻參加宗門大比,證明他們已經決定依附在易雲宗門下,這兩人不僅沒有絲毫不快,反而是滿臉的喜色。他們見識了易雲飛身上太多的神奇,依附在易雲宗門下,簡直就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情。


    還有名劍宗的汪靖南,也來了這裏。讓易雲飛驚訝的是,那個使用禁法,修為盡失的常勝也來了。這人的確是天賦出眾,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從頭修起,現在居然也有了入玄的修為。


    雖然入玄的修為在易雲飛眼中已經不算什麽,但是這種修煉速度和其他修士比起來,已經是十分恐怖了。


    曲陽宗的孫破敵,扛著鐵棍的孫威西,還有孫破敵的那個胞弟孫破陣也都來到了這裏。還有易雲飛當初潛修,一路從南廣城到青雲宗而來的路途中認識的那些熟人,幾乎全部都到齊了。


    很多人偶爾被易雲飛目光掃到,都會驕傲的挺起胸膛,希望引起易雲飛的注意。這些人當初或許根本沒有把易雲飛當回事,也或許有著這樣那樣的交情,不過此刻,卻不約而同的為認識易雲飛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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