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皇精血之中蘊含的火焰,易雲飛都可以拿來刻製銘文,雖然並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麽火焰,可是其威力絕對不是普通的火焰所能夠比擬的。


    此刻陣法之中吻合了木生火的道理,火勢越發的旺盛。此間景象已經不能簡單的用人間地獄四個字來形容,焦臭的味道彌漫在整個山門之間,耀眼的火光之中傳來無數淒厲的慘叫,還有許多臨死之前的咒罵。


    濃煙和火光已經讓人無法完全看清楚陣法之中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景象,不過所有關注這裏的人都感覺手腳一陣陣的發涼。十萬入神修士啊,這幾乎是足夠橫掃整個益州的一股力量,居然被易雲飛一人,憑借這陣法的威力,如同殺雞屠狗一般的圍殺。


    益州郡,是益州最大的一郡,也是益州最為核心的位置,整個益州最為頂尖的勢力全部聚集在這一郡之中。各勢力的人口加上普通平民,人口數字隻怕有近億萬之多。


    而益州郡最為中心的地方,是整個益州最大宗門開陽宗的山門。


    修士提升修為,對於靈氣的需求十分巨大,所以益州許多具有靈性的大山,就成為了一些宗門勢力首選的山門之地。開陽宗作為益州唯一的一級宗門,所占據的山門,自然也不普通。


    橫斷山,就是開陽宗的山門。


    這山脈長有數萬裏的距離,高達萬丈。從高空之中朝下方看去,橫斷山脈就像是一條巨龍的身體,而這巨龍的頭尾,仿佛被莫名的利器斬去。在山脈的兩頭,都是陡峭的懸崖,如同被刀劈斧砍一般的平滑。


    據說橫斷山之中,有幾十萬開陽宗弟子,個個修為恐怖,實力足夠橫掃一方。不過整個益州,很少有人真正的看到開陽宗弟子大批的出動。除了偶爾見到個別的開陽宗弟子出來走動之外,甚至是見到開陽宗弟子的機會都不多。


    這近十萬裏的大山,將開陽宗隱藏在迷霧之中,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或許是益州這些勢力的實力太弱,讓開陽宗沒有什麽興趣去理會。也或許他們也在想著,某一天能夠重返中州,隻是埋頭在山中苦修。


    橫斷山幾乎筆直的懸崖上,無數鋼鐵支架硬生生的嵌入岩石之中,然後又有閃著寒光的金屬鏈條將這些支架相連。這是一條寬闊的棧道,鋪就棧道的板材,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成,似金非金,似木非木,通體黝黑,藤蔓密布,一看就經曆過無數的歲月,卻連絲毫的鏽跡裂縫都沒有。


    這棧道有著蒼勁的美感,沒有任何的裝飾,就是那麽普通的穿梭而上,足有十幾米的寬度,足夠三四輛馬車並排而行。他如同一條漆黑的巨龍,在巨大的山脈之中盤旋,現實著絕對的力量和美感。這條棧道足夠讓許多人生畏,如果沒有絕世的偉力,沒有龐大的實力,任何勢力都沒有能力在這筆直的山壁上開辟出這樣的道路。


    順著棧道而上,足有幾千裏的距離,棧道走完之後,映入眼簾的景象,恐怕任何人都無法想象。


    這橫斷山脈的懸崖之上,居然是一片遼闊無比的平原,豆腐塊一般的田地密布,還有一條寬有數米的溪流在平原之中穿過。這裏並沒有任何人想象的亭台樓閣,雕欄玉砌。反而是平凡無比的村落密密麻麻的朝著遠方延伸。


    這隻是遠觀而已,走近之後才會發現,這看起來普通的村落,卻並不是那麽的普通。這些房屋全部用巨木搭建而成,所用的木料幾乎都是參天的古木,任何一根單獨去稱量,重量隻怕都是數萬斤之重。


    遠觀看不出來,近看才知道,這些看起來無比普通的村落房屋,任何一間的大小,比起益州那些普通宗門的大殿,都不遑多讓。


    有無數的村民在勞作,一副鄉間農莊的樣子。可是隻有看清楚那些人勞作的細節,才會發現,那些滿手老繭,滿臉滄桑的農夫,也都是修為不凡的高手。


    有人在伐木,門板大小的巨斧在這些人手中輕若無物,數人合抱的大樹被他們輕易的砍斷。一眼就能夠看出重達數萬斤的巨木,削掉枝椏之後,被他們隨意的扛在肩上,飛速的行走。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隻小小的螞蟻扛著一根大火柴棒一般。


    有礦山之中傳來敲擊的聲音,抬眼看去,卻會發現,那些采礦的礦工,沒有任何一人使用工具,他們徒手在堅硬的礦石上麵敲擊,每一拳敲下,都會有無數萬斤大石被敲碎落下。


    耕種的、漁獵的、建築的、甚至是路邊草屋前麵織布的老婦,都無時無刻不顯示著驚人的修為。他們並沒有刻意的顯露,一切都那麽的自然,似乎這些都是理所當然。


    再朝平原的中心而去,總算有了一個看起來相對精致一些的建築,這是一個如寺廟一般的建築,無數直徑十幾米的巨木撐起巨大的房頂,足有上百米的高度。


    可是莫名的,這建築看起來卻是有些矮小。並不是它真的矮小,而是因為這建築之前足有數萬丈大小的廣場上麵,矗立著一個巨大的雕像。


    雕像的材質無法分辨,似乎是石料雕刻,又似乎是金屬打造,在陽光下閃動著寒光,真正的高聳入雲,仿佛是一道山嶽。


    這雕像雕刻的是一個中年男子,雕刻的並不精細,卻在寥寥幾筆之中,將男子的形象展現的栩栩如生。這人麵容冷峻,滿臉的絡腮胡子根根豎起,身穿緊身的武士服,一手背在身後,一手舉著一把十分巨大的巨錘,昂首望天,似乎在嘶吼。


    冷酷和力量,是這雕像給人最為直觀的感覺。這種感覺足以讓人忘記他的宏偉和巨大。


    雕像腳下的廣場很空曠,一個身穿玄色武士服的男子,站在巨大的雕像下方,昂首看著雕像。這個男子年紀並不大,似乎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有著莫名的滄桑,眼神之中的神韻,讓人感覺這人似乎經曆了無數歲月一般。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如今開陽宗的宗主,穆長睿。


    穆長睿身後,一個穿著粗布衣衫,赤腳而立的中年男子,這人一身打扮看起啦像是剛剛在水田裏插秧回來。不過若是有修士看到他的話,就會感覺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那種讓人心驚的氣息。


    男子看著沉默不語的穆長睿,欲言又止,麵色有些焦急。不過他似乎不敢打擾到穆長睿,隻能不斷的變幻著站立的姿勢,像長了虱子一般的在身上撓來撓去,看起來有些搞笑。


    “行了,餘大叔,你有事就說吧!”穆長睿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嘴角微微敲了敲,柔聲說道,


    “俺聽說,李家大娃帶了的三千人和他們家二娃帶著的三千人,被那個名叫易雲飛的娃娃給困住了!”餘大叔訕訕一笑,然後又麵色嚴肅的說道。


    “別拐彎抹角了,是李大叔叫你來的吧?李家那六千人,隻怕不是給困住了,應該是快被殺完了吧?”穆長睿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


    “宗主,雖然李家那幾個人,喜歡和你抬杠,可終究是我們開陽宗的人。李家當年跟隨開陽宗從中州到這裏,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宗主你看不能看著咱們的人在外麵被人欺負啊!”餘大叔被穆長睿看透,也不再隱瞞,索性直接求情道。


    “李大叔他們是太想回中州了啊!天璣宮的那艘船還沒有出發之前,其實李大叔他們就應該已經知道有中州修士要來了。渡口哪裏一直都是李家兄弟守衛,往常都是近萬人常年駐守在那裏,而這一次,卻隻有三千人了!”穆長睿名字之中有一個睿字,此刻他雙目之中也閃動著睿智的光芒,語氣平淡,仿佛說著別人的事情。


    餘大叔額頭冒出冷汗,臉上帶著驚詫的神色,他看起來憨厚,其實不傻。隻是以前沒有多想,此刻被穆長睿點出,仔細回想,才發現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以李家在開陽宗能夠調動的人手,就算是讓這些人成功登岸,也足夠應付這群烏合之眾。但是為什麽會讓這些人在益州胡作非為這麽長時間?他們是再逼我,逼我表態,逼我向中州那些人開戰,逼我帶著你們回中州!”穆長睿目光淡淡,平靜的繼續說道。


    “現在,他們沒有看在眼裏一個小小宗門,居然將那些烏合之眾收拾了,他們覺得下不了台了,就求到您那裏去了,您顧念這情誼,人家可沒有當回事!”穆長睿俊俏的麵容帶著一絲微笑,目光閃動,讓餘大叔感覺自己所有心思在他麵前,都無法匿形。


    餘大叔剛剛準備開口說話,穆長睿卻揮手打斷了他,繼續說道:“易雲飛這個人,我會抽時間會會他。父親去世,我接任這個宗主之後,李家對我一直都是陰奉陽違。這易雲飛所經曆的事情,和我倒是有幾分相似,我想,我們應該能成為朋友!”


    餘大叔還想說話,穆長睿依然沒有讓他說出口,他笑著說道:“我知道您會覺得沒麵子,喊您喊叔這麽多年,這麽點事情都沒有答應您。您也不需要擔心李家的人對您不滿,那易雲飛的師父,別人看不出來,我可是認出來了,就是咱們後山的那位!您可以直接告訴他們,有什麽不滿的,直接去後山找人就可以了。”


    “什麽?後山那位這兩年神出鬼沒的,就是去收徒弟去了嗎?易雲飛那個娃娃,是他的徒弟?嘿,李家那個老小子,借他幾個膽都不敢去後。”餘大叔露出滿口黃牙,笑出聲來,拍了拍後腦勺,轉身就走。


    剛走幾步,卻又快步轉身走了回來,穆長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隻見那餘大叔對著穆長睿,畢恭畢敬的對著他行了個禮,才再次轉身離去。


    穆長睿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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