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幾日,周雨薇就賴在了易雲宗,不過不同於元歸宗,這丫頭倒是討人喜歡,長得漂亮是一方麵,關鍵是她根本沒有架子,和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能喝酒的幾個人更是和她稱兄道弟。


    按照易雲飛的估計,周雨薇可能在青狐宗的時候約束太多,到了易雲宗,簡直就是脫了韁繩的野馬,帶著一群半大的小子山上掏鳥窩,下河摸魚,沒幾天的時間也是把酒窖的位置摸的一清二楚,從此以後酒窖中的白酒消耗飛速的增長,也不知道這丫頭為什麽這麽愛喝酒,睡覺床頭都放著一個酒壇子。


    易雲飛也是多次旁敲側擊的詢問其青狐宗的態度,和周雨薇到易雲宗來的意圖,一番打聽下來,卻是一問三不知,易雲飛都有些懷疑這丫頭到底是不是青狐宗的人了。這丫頭除了找易雲飛要酒喝的一段時間還時常騷擾他,後來找到了酒窖之後基本就不來打擾易雲飛了,平日裏野的連人影子都看不到,來易雲宗像是來度假一般。易雲飛問不出什麽結果,隻能放棄,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提升實力才是正經。


    關於實力,易雲飛這幾天也是在糾結,從元歸宗的口中也是知道,開陽宗,破軍殿,這兩個宗門都是上古流傳下來的門派,修行的方式並沒有益州區域其他一些宗門那麽複雜,而是心無二用,從【煉體】【練氣】【煉神】三個方向中,選出【煉體】為主要的方向。


    元歸宗說,在中州大地,真正的大宗門,都是如此,以【煉體】為主要方向的就有開陽宗,破軍殿,玉衡宮等強勢無匹的宗門,並有專門的稱呼為體修。


    而【練氣】為隻要方向的宗門也是數不勝數,也是有專門的稱呼為練氣士,其中以天權宗的文曲正氣最為恐怖。


    至於【煉神】為主要方向的宗門,以天樞宮的繁花似錦術,天璣宮的祿存數術,天璿宮的巨門真言術最為恐怖,稱之為神術師。


    在元歸宗看來,隻有專注於一道,才能夠獲取真正的發展,人之生命有限,心裏腦力也是有限,兼顧太多,反而碌碌無為,這樣也讓易雲飛陷入了煩惱,【玄靈真經】的好處他是早有體會,神念方麵的修煉他是不想放棄的。因為能夠瞬發,加上小篆寫成的符篆讓他在符篆一道幾乎沒有屏障,符篆的威力也是無比恐怖,他也不想放棄。而【本命延生煉體真經】,對於身體機能的調整,讓他在修煉的道路上更加順暢,也沒有放棄的道理。


    “隻能先把符篆的事情先放一放了,修煉【煉體真經】的時候,還能夠同時修煉【玄靈真經】,衝突倒是不大,先嚐試著繼續這麽走下去,以後若是真的必須選擇,【玄靈真經】的修煉應該也是有了一定的高度,作用也不會太小。”易雲飛在房中踱步,仔細的思考著。


    “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依仗,根本就不是修煉的這些功法,而是試煉空間的存在,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隻有從試煉空間中得到的兩種功法修煉到達一定的程度,才能夠打開後續的試煉空間,所以,無論如何,這兩個功法絕對不能夠放棄!”易雲飛經過長時間的思考,理清了思緒,也是知道了自己的選擇。


    看到易雲飛走近,正和周雨薇劃拳喝酒的元歸宗迎了過來,看到他眉宇間已經沒有了前幾日的那種糾結,點了點頭,知道他已經理清了思路,也不多問,直接和易雲飛朝書房走去。


    “喂,老頭,輸了就耍賴嗎?”周雨薇叉著腰在身後大喊,這周雨薇也真是個奇葩,到易雲宗的時候居然就身上穿著的一套衣服,連換洗的衣物都沒有帶,最後還是細心的若曦發現之後,把自己的衣服給她找了幾件,雖然若曦身材也是不錯,但是比起周雨薇來說,還是差點波濤洶湧的感覺,若曦的衣服穿在周雨薇身上,也是繃得緊緊的,胸前鼓鼓的仿佛要漲破了一般,讓人看去就有一種血脈膨脹的衝動。


    看到老頭不理她,周雨薇跺了跺腳,回身拿起桌上的酒壇子,猛灌了幾口,片刻之後就醉的滑到桌子下麵去了。


    “破軍殿,從名字就能夠知道,永遠都要有一種勇往直前的氣勢,萬破攻伐之術,沒有任何防禦的招式,招招至敵死命,遠古與妖族大戰,我破軍殿的人,永遠都是敢死隊,衝鋒隊的人。”


    “破軍,萬破,都有一個破字,破軍,破陣,破敵,最重要的,就是破自己。萬破攻伐的關鍵不在於功法,而在於一個破字,破而後立,萬破攻伐的提升,絕對不是躲在山洞裏閉關苦修,而是再無數次生死戰鬥中提升!生與死的邊緣,才能夠做到真正的突破自己所有的障礙,獲得最大的提升。所以,入我破軍殿,永遠都要對戰鬥有著強烈的渴望,那是你提升站立最快的方法!”


    元歸宗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態度,開始教導易雲飛破軍殿的【萬破攻伐之術】,果然和他描述的一樣,這門功法解決所有的問題的方法都是攻伐,沒有防禦,所謂的防禦就用最慘烈的方式讓對手不得不防禦。


    時間就在這日複一日的修煉中飛逝,雖然元歸宗一副為老不尊的樣子,在教習功法的時候卻無比的嚴厲,每一次和易雲飛試招,也是毫不留手,好幾次易雲飛都被他打的口吐鮮血,不過易雲飛也是真正的體會到了【萬破攻伐之術】的破而後立,每一次重傷之後恢複,他都能夠感覺自己身體的強度,力量和反應都有飛躍般得提升。


    “這完全就是一個找虐的功法啊!”易雲飛雖然心中有時候有些腹誹,不過卻是沒有畏懼,他的本錢太少,如今元歸宗出現在他的麵前,在修煉的道路上給他找準的方向,悉心的教導,他對元歸宗的感激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


    周雨薇仿佛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以使者的名義來到易雲宗的,時間飛逝,她是一點返程的意思都沒有,易雲宗的人也是適應了這個女漢子的存在,大大小小所有人,幾乎沒有誰和她玩不來。


    青雲宗朝南五萬裏的地方,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正拄著一根木棍,艱難的朝著青雲宗的方向前進,這人頭發蓬亂,滿臉的汙垢,已經瘦弱的不成人形,身上大大小小無數的傷口,有些是新傷,有些已經結痂,唯一能夠看清楚的,就是這人臉上一個散亂的飄著幾根黑毛的痦子。


    這人正是李家榮,他一開始的時候用身上帶著的靈石作為盤纏,傳送了一段距離,可惜的是,從易雲宗到青雲宗的距離太過遙遠,靈石全部用完,距離青雲宗還有六萬裏的距離,嬌生慣養的他如今也算是真的發了狠,一路乞討,偶爾碰到好心的商隊攜帶一程,一路朝著青雲宗方向前進,因為修為低下,路上遇到幾次妖獸,死裏逃生的他也是落得一身傷痕,好幾次都是命懸一線。


    “易阿宏,你讓我破家滅門,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一定要找到觀月大哥,讓他給我報仇!”李家榮吐出一口血痰,吃力的喘息了幾聲,從懷裏拿出半個半頭,略帶不舍的吭了兩口,再次收起放入懷裏,抬步再次朝前走去。


    ……


    南廣城,犍為郡南部最大的城池,一個男子正在街上晃蕩,目光有些陰鬱,他身穿一件玄色的道袍,道袍上麵的紋路似銅錢,又似龜甲,若是有些見識的人自然知道,這個是天機門弟子的道服。這名男子,正是當日從易雲飛手中逃脫的紀無憂,在紀悠然的指點下,不知道通過什麽門路,居然加入了天機門。


    “再過一個月,我就能夠成為正式弟子,就能通過門中的渠道,發出一些消息,嘿嘿,易雲宗,易阿宏,你讓我們沒有好日子過,我就讓你的宗門不得安寧!”紀無憂朝著易雲宗的方向看了一眼,麵色狠戾的低語著。


    ……


    陣陣轟鳴在一座古老的大山上響起,這光禿禿的大山稍一接近,就能夠感覺到陣陣熱浪撲麵而來,周圍的居民都不願意靠近這裏,奇怪的是,這炙熱無比的地方,山腰之上確實亭台樓閣,建立著無數的房屋大殿,還有無數人影晃動。


    此處正是七級宗門火雲宗的宗門所在,靠山宗的覆滅,他們並不知情,隻是再過兩個月,就進入秋收的季節,依附宗門一年一度上繳供奉的日子就要到了,宗門負責這一工作的弟子,正在不斷的派出人手,通知各依附宗門提前準備。


    ……


    正在後山汗流浹背苦修的易雲飛,知道很快自己就會麵對一些麻煩,可是他不知道,兩個月之後,自己即將麵對的,已經不是小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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