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次簡單的夜襲,主要是打探消息,又不是說非要殺死多少敵軍。你有什麽好不放心啊,搞的我好像非常沒用一樣。”刑昊一邊整理著自己的百寶囊,一邊對肖烈發著牢騷。


    肖烈隻顧低頭整理東西,也沒去理會牢騷滿腹的刑昊。刑昊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肖烈的麵前繼續說道:“肖烈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是怎麽想的,是不是在你心裏我的本事就那麽差,差到就這麽個小任務都做不好?”


    “你別瞎說,我可從來沒這麽想過你,我……算了,總之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領兵前去的。”肖烈欲言又止,手上的動作一刻都沒停下來過。


    刑昊微怒,搶過肖烈手中的百寶囊扔在床上,強硬的繼續問道:“你今天要不跟我說清楚,我是不會罷休的。你剛才沒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你可不是那種說話吞吞吐吐的人。你剛才的行為舉止一定是被我說的心虛了對不對,你就是不想看到別人的威風擋在你的前麵,所以你才要執意跟我一同前去夜襲魙鬼軍營。”


    肖烈被刑昊的話惹惱了,站起身來一把拽住刑昊的衣領,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愣了一下,慢慢的將手又放了下來,輕輕的整理了一下刑昊的衣服後,坐回原來的位置繼續整理起自己的隨身物品。


    刑昊搖頭苦笑:“肖烈啊,你啥時候變的這麽磨唧了呢?之前的你可不是這樣,你向來都是有什麽就說什麽。你不是最煩這種磨磨唧唧的人嗎,難道你現在變成了你最討厭的那種人啦?”


    肖烈煩躁的將手裏的東西重重的扔到床上,瞪著眼睛顫抖著身體對刑昊說道:“好,你不是想知道嗎,那我就告訴你。我如此執著的非要跟你一同前往,是因為我不想看到你變成第二個左天明。最要好的好兄弟死在了我的眼前,你知道當時我是個什麽心情嗎?你與左天明的脾氣最為相似,都是會在那種緊要關頭頭腦空白的人。我最擔心的是,如果魙鬼部隊設下陷阱,你們回不來。我已經失去一個兄弟了,絕不可能在眼睜睜的看著其他兄弟離我而去。這如果是平常日子,我絕對不會過多幹涉,但今非昔比,我必須保證你們每一個人的安全。而且夜襲敵營與其他行動大為不同,稍有差池就會身陷絕境,在這種情況之下,你讓我留在家中等著,我怎麽可能放心的下。”


    聽到這裏刑昊臉上的表情一下僵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肖烈今天會說出這些話來。當聽到左天明這三個字的時候,刑昊的心疼了一下,緩緩的坐到椅子上,抬頭看向肖烈:“對不起,我剛才的話說的有些重了你別往心裏去。我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次行動的危險性呢,我剛才說那些話其實也是為了將你激怒,從而讓你留在都衛府中。真要是魙鬼敵營設下了埋伏,咱們兩個全都陷入其中,這一下損失掉一個高級官員,這種損失是關東道現在所不能接受的。而我就不同了,即為將,就已經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退一萬步來說,但凡我有個馬高鐙短的時候,也不至於對整個大局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你說的這叫什麽話,別總說什麽死不死的,太晦氣了。咱們都是一家人,明知此行會有危險,怎麽可能會讓我安心等候呢。你也不用勸我了,我必須陪你一起去,咱們兩個人就算是遇到了什麽危險,也好有個照應,不至於身陷絕經之處。就算是你說的話應驗了,在那黃泉路上,有你跟我作伴,我也不會那麽孤單了。”


    “好吧,你都這麽說了,我要是在執意反對,就有點給臉不要臉了。時間不早了,眼看著就要到定更天了,咱們抓緊收拾吧,等下就要出發了。”


    兩個人誰都沒有在說話,隻是默默的整理著自己的百寶囊。兩個人從房間出來以後,剛好聽到定更鼓響。印雪鬆和南宮俊哲,早就在院子裏等著他們兩個了,看他們走出了房門,就走上前來關切的說道:“你們都準備好了嗎?你們兩個人隻能帶走百騎,如果人多的話,容易暴露。你們可不能戀戰,隻要在敵營中攪鬧一下就好。這次去夜襲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看看他們剩下士兵的戰鬥力,隻要摸清了這一點就可以了。”


    南宮俊哲給他們兩個把馬牽了過來,撫摸著馬背對他們兩個說道:“這兩匹馬是我精挑細選出來最快的馬,你們兩個就不要騎自己的了。雖然已經有了默契,但是速度不夠快,騎著這兩匹絕對可以讓你們知道什麽是真正的風馳電掣。無論是對戰還是逃跑,都是最佳的利器。”


    “你看看你們兩個的樣子,都給我整緊張了,本來我沒想那麽多,被你們兩個這麽一弄,反倒是給我施加了好大一塊壓力。你放心吧,我都親自去了,就一定不會有問題的。更何況我跟刑昊的功夫都還不賴,不至於那麽慘。”肖烈看了看這兩匹馬,對南宮俊哲說道:“果然是寶馬良駒啊,看這毛色,看這蹄子,看這一嘴的大板牙,在看看這寬闊的馬背,我是太喜歡了。”


    “你要是真這麽喜歡的話,就用你的墨龍駒跟我換,一匹換兩匹這買賣你不虧。”


    肖烈睜大了眼睛看著南宮俊哲,略帶笑意的說道:“要不怎麽說你雞賊呢,你要是個做生意的,絕對是個奸商。再說了,我的墨龍駒早就送給刑昊了,我現在連一匹像樣的坐騎都沒有。”隨即眯著眼睛,鬼笑了一下對南宮俊哲繼續說道:“我說南宮大哥呀,你要是看在咱們兩個這麽多年的交情上麵,熱情的送給我的話,我也不可能好意思不收。”


    南宮俊哲點指著肖烈:“還說我雞賊,我看你才是最雞賊的,這臉皮厚的本事你是怎麽學的呢。行吧,看在你沒有坐騎的份上,我就可憐可憐你,把這兩匹馬送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的對待它們。哈哈哈……”


    本來緊張的氣氛被肖烈幾句話給調節了過來,四個人又簡單的說笑了幾句,刑昊與肖烈便飛身上馬,肖烈正了正自己腰中的龍雀刃對他們說道:“行了,我們這就出發了,現在是定更天,等我們到了魙鬼答應也應該是子時了。該睡覺的也都睡覺了,且看我好好的大鬧一場,你們就等著我倆凱旋的好消息吧。”


    魙鬼部隊之內,戾氣邪魔站在帥帳門口,倒背著雙手望向天空中的星星,一句話也沒說。身邊站著一個鬼將,畢恭畢敬的對他說道:“魔主,您覺得這個情報準確嗎?咱們可都忙活一晚上了,萬一他們要是不來,咱們不就白忙活了嗎。”


    “當然準了,你別忘了,咱們的人就埋伏在肖烈和印雪鬆的身邊。而且今天晚上他們要來夜襲的事,這個埋伏的人也會參加,不可能會出錯。”戾氣邪魔轉回身子接著對鬼將說道:“我其實有一件事特別的好奇,之前崔三石是如何說服你們,跟著他一起造反的啊?”


    鬼將笑了一下:“崔三爺找到我的時候,我都沒相信他會這麽去做,隻當他是太過寂寞才會胡說八道。但沒想到的是,崔三石會把看守魙門的守衛殺掉,著實讓我特別的震驚。當他再次找到我的時候,我才會同意跟他一起造反。他想要的是權利,而我們想要的則是自由。我們幫他得到江山後,他就會給我們無限的自由。如果他不是答應了我們這個,我們才不會跟他冒這麽大的風險來做這種事呢。雖然他已經死了,但在我看來,你的野心要遠大於他。單憑對待軍士這一點來看,你要比他更適合做權利的持杖人。我們之所以會在他死後擁護你來做魔主,也是因為這點。”


    “但不得不說,如果不是崔三爺帶領我走上這條路的話,我也是從來都沒想過這些。還在單純的想著如何占領了梨花派,一統關東道之類的小事呢。論眼界,崔三爺是真的厲害,等咱們成功之後,一定要給他修建個廟宇,讓他享受世人的香火。”


    “隻可惜,那麽多的兄弟看不到那一天了。雖然說重入輪回也不錯,但再世為人的話,日子過的也不可能太好罷了。”


    “沒辦法,總要有人為此事而做出犧牲。說不準,過兩天犧牲掉的那個人就會是我,刀劍無眼,這些事誰又說的準呢。”


    “魔主多慮了,有末將在,不可能讓你受到半分傷害。時間也差不多了,他們應該快到了,咱們先回去吧,莫要讓他們看出破綻。”


    肖烈與刑昊領著一百精騎一路狂奔到了關東道口的邊緣,二人勒住韁繩揮手讓後麵的人馬停住。兩個人向這營寨之內觀望了一會,刑昊遲疑了一下對肖烈說道:“肖烈,你看他們這防守措施做的是不是有點太過大意了。巡邏的兵丁就那麽幾個人,而且負責看門的步卒也都無精打采的,這裏麵會不會有詐?”


    “應該不會,你看那了望台上的哨衛,一個個可都是生龍活虎的,絕對不像是做了埋伏的樣子。但是被你這麽一說吧,我這心裏咋也有那麽一點忐忑了呢。”


    “會不會是咱兩個太緊張了,依我看,咱們來都來了,莫不如就進去耍上一耍。”


    肖烈點了點頭,對著後麵的人嘶吼了一聲:“兄弟們,給我殺!”關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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