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大哥,這說話不清如同鈍刀殺人的道理你總應該懂吧。你這說話總說一半,我倆可真是受不了。你剛才跟說,讓我找誰借錢去?”肖烈對著南宮俊哲說道。


    南宮俊哲也不答話,就看他從書房的各個角落裏把一張張的銀票拿了出來。回到座位上,把這些銀票往桌子上一放,說道:“我這就這麽多了,你們先拿去用,我剛才說的那個人,其實是你們嫂子。我家的賬都是她在管,你們還不知道我嗎,每花一個銅板都得找她報批,我能攢下來這些,就算是我這腦子聰明了。藏的這些地方,還從來沒讓她發現過,要不你們今天來,我連這些都拿不出來。”


    南宮俊哲說著話,又將頭探出了窗外,看著院子裏的動靜,院子裏依舊平靜自然。縮回腦袋,繼續跟他們兩個人說道:“等一會,我帶你們兩個去找她。你們就把這事跟她說一下,我敢保證她是不會駁你們的麵子的。你們嫂子畢竟不是個小氣的人,從大局上來看,她還是特別明事理的。”


    “那還等什麽,咱們這就去吧,你一個窮光蛋,我還跟你費什麽話啊。”肖烈一邊說著,一邊將南宮俊哲的私房錢揣進了自己的懷裏。


    南宮俊哲用手指著肖烈對印雪鬆說道:“你看看這小王八蛋,這算不算是得了便宜賣乖,是不是有點太像地痞流氓了。就這個混蛋玩意兒,你平時是怎麽忍受的啊?”


    印雪鬆搖著頭,無奈的笑道:“他平時不就是這幅德行嗎,我早就見怪不怪了,哪天他要是正經起來,我還真有點不習慣呢。現在這種狀態挺好,他要是認真起來,那時候的事還真就不太好辦了。”


    “你看看,印師兄是個厚道人,比你可強太多了。真是太讓我傷心了,這麽長時間都白處了,一點感情都沒有。”肖烈說著話將印雪鬆和南宮俊哲兩個人推出書房,走向了薑小魚的房間。


    南宮俊哲推開房門,原來這裏不止是薑小魚一個人,邱菲絮也在這裏。肖烈與印雪鬆給薑小魚見了禮:“嫂夫人!”後坐在了邊上。幾個人開始閑聊起來,期間肖烈找了很多個話題可都與借錢這個事聯係不到一起,肖烈隻好咬著牙,直奔主題的對薑小魚說道:“嫂夫人呐,我跟印師兄這次來是有件事想拜托您的。”


    薑小魚一愣,馬上一臉不情願的說道:“你又要幹啥,我們這行軍的幹糧還都沒弄完呢,你又要給我們分配任務了啊?你是不是屬地主老財的,也不給人個休息時間了啊。我這和菲絮妹妹剛坐下來休息一會,你們就來了,我看菲絮妹妹那句話說的一點都沒做,你就是來做監工的。”隨後邱菲絮用眼睛瞪了一下肖烈。


    肖烈馬上驚慌失措,連連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不是,你們二位可千萬別誤會,我跟印師兄這次過來,絕對不是為了看看東西準備的怎麽樣了。”


    “不是為了這個,那你們來幹什麽?莫非,是你肖烈想……”


    “不是,嫂夫人,我錯了,我就不應該跟你拐彎抹角的說話,是老弟不懂事了,老弟以後一定改。”沒等薑小魚說完話,肖烈攔住話音,慌忙的說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完了我們還要回廚房幹活呢,沒那閑工夫跟你們幾個臭男人在這裏瞎貧。”薑小魚假模假樣的對肖烈訓斥了一句。


    肖烈隨之嘻皮笑臉的走道薑小魚的麵前,哈著腰就跟個奴才一樣的說道:“嫂夫人,這不是要打仗了嗎,所有的軍需物資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之中。但是這些個軍需物資,都得用銀子花錢去買和花錢去做。您也知道,我們都衛府可是小衙門,平時的開銷都比較緊湊,一旦發生了像現在這樣的事情,那我們府上就有些應對不過來了。”


    “這打仗所用的金銀,不都是朝廷下撥的嗎,又不用你們自己掏腰包,有什麽可應對不過來的?”薑小魚質問道。


    肖烈十分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朝廷確實每個季度都會撥下來不少的補助款,而且數量足夠應對各種突發事件。可咱們這個地方的情況不是有些不一樣嗎,而且每一次發給死去兄弟的撫恤金都要高出正常標準。畢竟他們大多是窮苦百姓出身,而且還都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多給一些撫恤金是必然的。所以……”說道這裏肖烈沒在繼續往下說,而是抬起眼睛看向薑小魚。


    薑小魚笑了一下,問道:“所以什麽?”


    肖烈一聽薑小魚說話的語氣就知道,這件事有門,保持著奴才一樣的狀態,繼續說道:“所以,我們這次前來,是打算借錢的。不用多,三千兩雪花銀就夠用了。”


    “三千兩?你當我們錦衣衛府是什麽,錢莊嗎?還是你把我們當成國庫了?這一張嘴就是三千兩,你知道三千兩意味著什麽嗎?這三千兩可是我們全體錦衣衛足足一年的開銷,這其中還包括府中上下人等的餉銀。你南宮大哥每個月的月俸跟你們一樣,也都是周濟那些家中貧寒的兄弟了,哪還有多餘的銀子借給你啊。”


    “嫂夫人,你先別動怒啊。”肖烈見薑小魚臉色不好看,而且說話的語氣一下子變的嚴肅起來,馬上安撫著說道:“我這不也是來找您想辦法的嗎。眼看著就要大兵壓境了,要是沒有足夠的錢財作為支柱,恐怕這些兄弟們會心慌。這人要是心慌了,做什麽事都做不好,咱們吃苦是小事,這城中的百姓可不能跟著咱們幾個人遭罪是不。作為守護一方水土的官員,咱們就應該處處考慮著百姓的安危和利益。這三千兩確實不是個小數目,不借三千也行,您看看能借多少就先借給我們多少。老弟這也真是犯難了,要不然,我也不能厚著臉皮張這個嘴。嫂夫人,您就幫老弟想想辦法吧。”


    看著肖烈在如此為難的情況下,做出如此表現,薑小魚實在是沒忍住,一下就笑了出來,拍著大腿哈哈的笑道:“肖烈呀肖烈,沒想到你也有今天。看到你這個樣子,我怎麽就這麽開心呢。行啦,你也不用跟我說什麽冠冕堂皇的漂亮話了。你們都衛府的情況,菲絮妹妹都跟我說了。好在她心細,時刻注意著資金的流向,從開始準備行軍幹糧的時候她就跟我說過,都衛府中庫銀已經不多了,恐怕支撐不住多久,就會四處借錢過日子了。但沒想到的是,這麽快你們就徹底沒錢了。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剛才也是逗逗你,看你能被逼成什麽樣。我都後悔了,要是我能在多忍那麽一會就好了,那樣的話我還能在看看你卑躬屈膝的樣子。”


    說著話,薑小魚從櫃子裏拿出一遝銀票,放在了肖烈麵前的桌子上:“三千兩我肯定是沒有了,要是都給了你,我這一大家子人就都得跟你一樣喝西北風去了。這裏是兩千三百兩,省著點花,絕對能挺到朝廷撥款的日子。”


    肖烈激動的差一點就給薑小魚跪下了,不光是他,就連印雪鬆和南宮俊哲都倍感意外。薑小魚的做法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肖烈顫抖著雙手,拿起銀票在手裏揉了又揉,摸了又摸:“嫂夫人如此深明大義,老弟是倍感欽佩。這可不是普通的銀子,在我手裏的可是成千上萬個兄弟的性命啊。有這些錢財在手,我也就有了底氣了。嫂夫人,您放心,隻要過了這次的檻兒,這錢我一定如數奉還。”


    薑小魚擺了擺手,笑容中略帶嫌棄的對肖烈說道:“拉倒吧,就別整這些虛頭把腦的了,既然能夠事先就給你們準備下來,我也就沒打算讓你還過。先不說咱們幾個私下裏的這層關係,單說都衛府和錦衣衛府的緊密程度,我們也不可能看著你為了這些錢財發愁犯難。更何況,這城中百姓可是非常無辜的,絕對不能因為咱們的一點小失誤,導致他們受到任何的牽連。”


    “夫人如此壯舉,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不愧是我南宮俊哲的夫人,就是比那尋常女子強很多。”南宮俊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薑小魚的身邊,誇讚道:“我家夫人絕對可以算的上女中豪傑的魁首,無論從哪一點來看,都可以說的出豔壓群芳這四個字來。”


    “得了,你們兩個就別吹捧了,我還不知道你們。一定是早就商量好了,才會過來找我的。你們就該準備什麽就去準備什麽吧,我跟菲絮妹妹要去幹活了,你們就不要在這裏礙手礙腳的了。”薑小魚拉起邱菲絮走出了房間,屋子裏的人看著她的背影,肅然起敬。


    從這之後的三天時間裏,這幾個人忙的是不亦樂乎,不但加緊了對士兵的訓練,還加強了城池周圍的哨卡防守,在城池的外圍也加上了好多暗哨。


    而刑昊則是這幾個人中最累的,不但要負責操練士兵,還要擔負著駕馭土靈珠來回穿梭在各各城池中報信的職責。到了第五天的上午,刑昊才算是得到了片刻的安寧。獨自坐在都衛府的涼亭之中,看著樹上嘰嘰喳喳亂叫的小鳥發呆。


    猛然在院子的外麵,傳進來一聲清脆的吆喝聲:“旦夕禍福,全憑一張嘴。榮華富貴,就在彈指一揮間。生死病害,改寫生死之命運。測字,看手相,看麵相,批八字,看風水,半仙之體降世臨凡嘍!”關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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