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等人聽後具是一驚:“他們的速度這麽快嗎?”對著報信的兵丁說道:“知道了,你去告訴校軍場的教官,不要破壞現場,我們這就過去。”


    等到兵丁走後,肖烈繼續說道:“印師兄,一會你與南宮大哥幫我送一下錢老爺子,我與趙大哥去校軍場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回來咱們在接著說。”


    對著錢錦老前輩抱拳施禮,說道:“老爺子,我們這可真是片刻安寧都沒有,晚輩就不能去送您了,錢老爺子您多加保重,晚輩先行告退。”倒退幾步,便與趙海全走向了都衛軍的校軍場。


    來到校軍場,就見兩具屍體赤膊著上半身,倒吊著掛在了轅門的上麵。這二人都是都衛軍的總旗官,身上七八處刀傷,皮肉外翻,刀刀見骨,甚是嚇人。肖烈點手喚過值日的教官問道:“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值日教官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午飯以後,守備換崗的時候,轅門之處一個人都沒有,還是一個步卒上茅房的時候看見的。”


    “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麽異樣?”肖烈讓一個步卒將兩具屍體從轅門上摘了下來。蹲在地上看著他們身上的傷口,這兩具屍體的致命傷都在同一個位置上,都是身中數刀後,被割斷氣管而亡。而且從傷口的朝向來看,凶手使用的應該是雙手刀。傷口沒有二次撕裂,證明凶手的刀法相當的快,這兩個總旗官沒做出什麽反應就死掉了。


    “回副指揮大人,發現他們兩個人之前什麽異常情況都沒有發生。中午的時候,這哥倆還跟著兄弟們一起吃飯呢,在輪崗的時候說要出來查看一下有沒有漏洞,等在見到他們的時候,就是眼前的這一幕了。”


    趙海全把一具屍體翻了過去,發現在這人的背部,發現了一根銀針。這銀針已經沒入了皮肉,如果不是陽光照射出亮點,誰也發現不出來。趙海全用匕首將銀針挑出,這銀針如同針灸用的針一般,頂部是一個大頭,就是這個大頭的反光讓趙海全察覺了出來。


    趙海全拿著銀針對肖烈說道:“毛病找到了,看起來應該不是這凶手的刀法疾快,而是這支銀針封住了他們二人的穴道,才使得他們二人沒有做出反抗。還是能判斷出,此凶手的輕功與使用暗器的手法相當過人,這也就是在他們什麽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將二人擊斃的情況。使用雙刀,而且善打暗器之人,好像在關東道境內沒有誰是這個行事風格的。這人為什麽要殺了他們兩個,還要掛在如此顯眼的地方呢?”


    “這分明就是在示威,在挑釁著咱們都衛府的底線。一定跟戾氣邪魔脫不開幹係,隻有他們的動機最為明顯。”肖烈招了招手,將教官叫了過來:“你找幾個人,把他們好生安葬,用好木料做壽材,再從賬房支一百兩銀子作為撫恤金分發給他們的家人。如果家中老人沒有勞動能力,每個月就從我的餉銀裏拿出一兩、如果兩人的情況都是這樣的話,就從我這裏拿二兩,每人一兩,雖然不多,但多少也是這麽個意思。對了,還有,對於沒有勞動能力的老人,就讓不當職的兄弟們每天換著班的給他們幹點活,也算是都衛府的一點心意吧。”肖烈站起身彈了彈身上的塵土。


    教官麵露難色,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個‘行’字。肖烈疑惑的問道:“怎麽的,看你這意思,好像有什麽難處啊?花的又不是你的錢,看你那抽筋拔骨的樣。”


    “副指揮史大人,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替你為難。每個月總共三十五石的俸祿,你已經分出去二十石了,就連總指揮是的月俸也隻剩下十五石,都讓你們給分出去了。我們兄弟私底下還在說,要是在這麽下去,你們二位大人恐怕會分文不剩。”教官見肖烈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馬上解釋道。


    趙海全則是對肖烈另眼相看道:“還真沒看出來啊,你跟印雪鬆兩個人,對待這些將士如此之好。即便是我與南宮大哥,也要望塵莫及拉。”


    “這有什麽的,我們兩個人的俸祿畢竟那麽多,分下去點不算什麽,更何況我們兩個也不指著朝廷的俸祿生活,所以也就沒太放在心上。這些軍士多是窮苦之家出身,當了兵就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生活,要是在不對他們好一點,那當兵還有什麽意思。”肖烈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對趙海全說道。


    轉回來又對教官說:“等什麽時候,我與印雪鬆的俸祿一點都不剩了,你在告訴我們,到時候我們兩個在去想辦法。現在既然還剩那麽多,你也就不用替我們操心了,按照我剛才說的去辦事吧。”


    值日教官對著肖烈深施一禮,滿懷感激的說道:“今生能遇二位大人,實在是屬下的榮幸,都衛軍全體兄弟,自當全力以赴捍衛關東道內百姓的安危。二位大人如此待人,我們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從今以後,屬下自當以大人為開模榜樣,不求媲美,但求其次。”


    肖烈大手一揮:“行了,別整這沒用的了。抓緊辦事吧,別讓他們兩個的屍身在這裏躺著了,抓緊入棺,也好落葉歸根。”說完話,與趙海全兩個人走回都衛府。


    回到議事大廳後,見南宮俊哲與印雪鬆已經送走了錢老爺子,坐下來揉了揉額頭,對他們二人說道:“真他娘的是怕什麽來什麽,越怕出事就越會出事,我真想找劉大人去給咱們算一算,是不是衝著啥了,咋就這麽背呢。”


    南宮俊哲端過一碗茶,放在了肖烈手邊的桌子上:“沒辦法,這都是命,就算是劉大人告訴咱們前因後果,也會因為時運的變化而不一樣的。你就把心態放平,咱們現在還有什麽好怕的,隻要能把仇報了,剩下的都是身外之事,自身的安危也就無所謂了。”


    “你這話可千萬別讓嫂子聽著了,要不然還不得把你給罵死啊。這麽不負責任的話,也就隻能對我們兄弟說一說了,讓她知道了一定會非常傷心的。”趙海全麵容嚴肅的對南宮俊哲說道。


    南宮俊哲一臉放鬆的表情:“這不就是咱們自己兄弟關上門嘮嗑我才這麽說的嗎,我真要是讓她聽到這話,我估計她都得扒了我身上這層皮。”隨後南宮俊哲一臉嚴肅的對肖烈說道:“校軍場發生了什麽?”


    肖烈喝了口茶對他說道:“死了兩個總旗官,是被一個擅使雙刀,會打暗器的人殺害的。”


    “而且輕功極為了得,能在重兵把守的校軍場不聲不響的把事做到這種地步,可想而知,這個人的輕功可不是一般的高。”趙海全補充道。


    “最主要的是,連點什麽線索都沒有,查都沒法查,我腦袋都疼了,如果是魙鬼部隊的人做的,不可能什麽都不留下。”肖烈一臉苦惱的說道。


    “這還真是麻煩了,那能不能從這兩個死去的總旗官那裏找到點什麽線索啊?比如說,去城隍廟找到這倆人的魂魄問一問。”印雪鬆略加思索後,對三人說道。


    印雪鬆的話讓眾人眼前一亮,肖烈恍然大悟說道:“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要去城隍廟去問上一問呢,讓我歇會,喝口水我就去。”


    這時刑昊手裏拿著一張紙,從外麵走了進來,搖晃著手中的紙對屋裏的四個人說道:“城隍衙門不用去了,剛才我在院子裏的樹上,發現了這封信,同樣是用箭射進來的。”


    “哦?上麵寫了什麽?”四個人將刑昊圍在了中間,伸頭去看他手中的信紙。


    肖烈覺得這麽看非常麻煩,一把將信紙搶到了自己的手中,上上下下看了幾眼後對他們說:“這獨龍寨是個什麽地方?他憑什麽說,咱們欠下的債,就必須咱們自己來償還,這什麽意思啊?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說的到底是個啥?”肖烈將手中的信紙傳遞給了印雪鬆,而後一臉茫然的問道。


    信紙上赫然寫著:“趁著你們的喪氣勁還沒過,我在給你添份禮物,剛才死的兩個總旗官,是我獨龍寨的人幹的,咱們的帳從今天開始就要一筆一筆的算清楚了。你們欠下的孽賬也該還一還了,你們就不怕睡不好覺嗎?”落款處赫然寫著六個大字‘獨龍寨陳太安’。


    “獨龍寨……獨龍寨……怎麽這麽耳熟呢,究竟是在那裏聽過呢?”南宮俊哲聽到這三個字後,在屋子裏來回的渡步,腦袋裏正飛速的運轉著,在千絲萬縷的記憶中搜索著獨龍寨三個字。


    看到南宮俊哲如此舉止神態,幾個人把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不光是他,趙海全也是若有所思的說著:“還真別說,獨龍寨這個地方,我好像也聽說過,而且……而且好像還跟他們打過什麽交到,究竟是什麽,我可是想不起來了。”


    這幾個人把最後的希望全都放在了南宮俊哲的身上,越是著急,腦子裏的東西就越亂。亂的就好像打了結的線頭,心煩之色躍然於臉上。緊皺著眉頭,捶打著雙手,時不時的搖搖頭,又時不時的點點頭,看的眾人是昏頭轉向。


    南宮俊哲忽然站住腳步,眼睛睜的老大對他們說:“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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