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掌門,你死死的盯住他們腳下的紅光,在紅光最盛之時,就是土遁符發威之刻。咱們隻能在這個時候,去擾亂他們,讓他們無從遁逃。隻要毀了土遁符的陣法,這次機會也就算是沒有了。我在用達摩心咒將兩個魔頭鎮住,那樣就可以任憑咱們處置了。”鎮休大師趴在樹上對著柳掌門說道。


    “我要如何擾亂他們才不會傷到左天明和穆梓慧啊?這麽做是不是風險太大了,還有沒有什麽保險一點的辦法了?”柳掌門略顯為難,左思右想也沒想到應該如何應對,隻好問向鎮休。


    鎮休也意識到了這點,如果貿然行事肯定會把他們逼急眼的,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對柳掌門說道:“這樣,等一下聽我口令,我讓你動手的時候,你就把胳膊上的鐵環扔向他們倆個,在他們躲避鐵環的一瞬間,用最快的速度把左天明和穆梓慧兩個人搶下來,我就可以用達摩心咒鎮壓他們。雖然還是有些冒險,但比起剛才說的辦法成功概率要高很多。”


    “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太考驗我了也。我明白了,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柳掌門在樹上擺好了突擊的姿勢,就等著鎮休的一聲令下,也就能飛身而去了。臉上露出淡淡的一抹笑容繼續說道:“到時候就要看他們幾個人的反應了,如果反應夠快夠準確,我也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我看還是別抱有什麽希望的好,還是以咱們兩個為主,他們能明白當然是好事,如果沒反應過來,咱們也不至於那麽被動。”鎮休說完這句話後,兩個人就誰也不再多說一句,就這麽靜靜的觀察著事情的發展。


    “這土遁符的準備時間也太長了,能不能在加快點速度啊?”戾氣邪魔語氣略顯疲態,問向崔三石。


    崔三石的情況也差不多,也都顯示出體力不支的狀態,豆大的汗珠滾落而下,咬著牙小聲的說道:“這已經夠快的了,你我二人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剩下的靈力能做到如此地步實屬不易,在忍一忍就快好了。”


    崔三石從穆梓慧的身後露出半張臉看著對麵的人,大喊道:“你們也不用想什麽沒用的托詞拉,其他的要求我什麽都沒有,隻有肖烈的死才是我的目的,也隻有他死了,他們兩個才能活。而且一炷香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你們要是在拿不出個準主意,我可就要說到做到了。肖烈,一個男人如此磨蹭,難道你怕死不成?”


    “崔家狗賊,小爺我從來就沒怕過死,你也不用擔心,我答應你今天死,就是今天死,絕不會找任何借口推脫。用一個人的性命換回兩個鮮活的靈魂,值,真是太值了。”肖烈推開攔著他的三個人,雙手握住刀柄,運足了力氣,對著自己的脖子劃了下來。


    就在這緊要關頭,一條盤龍棍砸在了肖烈的胸前。肖烈胸口吃疼,向後一倒坐在了地上。手中的龍雀刃因為慣性的原因,脫離了雙手重新插在了地麵。


    於此同時,兩個鐵環奔著崔三石和戾氣邪魔快速的飛了過去,一個黑影緊隨其後。二魔聽到惡風呼嘯,下意識的用左天明和穆梓慧的身體對準來人,隻聽兩聲悶響,左天明與他的新婚妻子被砸了個正著,雙雙口吐鮮血。


    “時間到了,動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二魔的計劃,但腳下的土遁陣法已經形成,崔三石也不在去管肖烈的死活,對著戾氣邪魔吼道:“殺了這兩個小的,然後馬上走人。”


    二人使用掌中的兵器,對準小夫妻的的要害,猛刺下去。又是一聲慘叫,兩個人重重的掉在地上。天空中佛號陣陣,兩尊金佛從天而降。可惜這金佛隻困住了崔三石,卻讓戾氣邪魔駕著土遁逃走了。


    鎮休與柳掌門同時落在地上,去查看倒在地上的兩個人。可惜,小夫妻在受到二魔致命一擊之後,雙雙斷氣。鎮休站起身來,加快佛號的詠誦,金佛散發陣陣金光,金佛之內的崔三石,趴在地上,身體不住的翻滾,口中嗷嗷直叫。


    肖烈等人一擁而上,抱著左天明的屍體呆呆的發愣,看看左天明,又看看不遠處的穆梓慧,麵無表情的癱坐在地上。


    趙海全抱著穆梓慧的屍體放到肖烈的身邊,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趙海全是失聲痛哭:“坑死我了,可坑死我了,這叫我怎麽向南宮大哥和嫂夫人交代啊。出發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跟他們說,一定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把他們帶回去呢,現在怎麽辦,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疼死我了,可疼死了我啦!”


    霎時間眾人哭成一片,邱菲絮串到肖烈的身旁,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去掰摟住屍身的大手。可掰了幾下,肖烈的手是紋絲不動。邱菲絮哭著對肖烈說:“肖烈,你好好的,別這樣,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哭出來吧,哭出來心裏就沒有這麽堵得慌了。肖烈,肖烈…你聽到沒有,你到是給我個反應啊。”


    印雪鬆跪坐在肖烈的身旁,與邱菲絮兩個人去搶左天明的身體,掰著肖烈的手哽咽著對他說道:“肖烈,你可不能嚇我,肖烈,你得挺住,咱們還得給他們兩個人報仇呢,你要是就這麽倒下了,這左天明的仇誰來給他報,穆梓慧的仇誰來幫他雪恨。肖烈我知道你能聽見,你可不能墮落,都衛府還有一大幫人等著你指揮呢,沒有了你這群人還能聽誰的。”


    刑昊將遠處符蓉的屍體抱到了穆梓慧身邊,簡單的安慰了一下趙海全,也來到了肖烈這裏。刑昊蹲下身子,臉對臉的看著肖烈:“肖烈,你還記得咱們是怎麽跟左天明認識的嗎?”


    “刑昊,你跟他說這些幹什麽?這不是雪上加霜嗎?”印雪鬆馬上阻攔道。


    邱菲絮拍了拍印雪鬆的肩膀,對他搖了搖頭,意思是讓刑昊繼續說下去,這樣可能會對肖烈起點作用。見印雪鬆不在阻攔,刑昊繼續說道:“那個時候左天明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從長白山下來之後,他就一直跟著你。這麽長時間以來,他把你看作是親人一般,你不也是把他當親弟弟看待嗎?所以他的仇隻能你來報,也隻有你才有這種資格。肖烈,你得醒醒了,在這樣下去的話,你就廢了。你要是廢了,戾氣邪魔和這崔三石得多笑話你啊,他們一定會把你貶的一文不值,甚至都不如一坨臭狗屎。你能忍受這樣的侮辱嗎?”


    刑昊輕輕的拍了拍肖烈的臉:“肖烈,就算你想不起來,你是怎麽跟左天明認識的,那咱們兩個人是如何結識的你總不會忘了吧?那個時候的你,可比現在英雄多了,遇事時雖說是衝動無比,但心裏總是那麽的清澈明亮,不管有什麽樣的打擊,都不會將你擊倒。這次是怎麽了,在沒有給他們報仇雪恨的時候你就被擊倒了,這不是讓死去的兄弟寒心嗎。他們夫妻二人還等著看你親手將這兩個邪魔就地正法呢,你這不是成心讓他們兩個人失望嗎?肖烈你醒醒,肖烈…你給我醒醒。”說了這麽多話,依然不見肖烈有任何反應,仍然是呆呆的坐在那裏。刑昊氣急之下,抬起巴掌,連抽了肖烈五個大嘴巴子。


    邱菲絮一把將刑昊推開,斥責著他:“你幹什麽,你要幹什麽,他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你怎麽還要打他呢?”


    “我要是不打他幾下,他怎麽可能清醒,這三個人大仇未報,屍骨未寒,他就如此墮落,難道你就忍心看他變成這樣嗎?”


    就在這時,肖烈猛然丟下左天明的屍體,縱身一躍,拔出地上的龍雀刃,跳到金佛的麵前,掄起大刀對著金佛連續揮砍。柳掌門一把沒有拉住肖烈,隻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金佛砍的火花四濺。


    金佛被肖烈砍的是搖搖晃晃,裏麵的崔三石對著肖烈不住的咆哮。鎮休用盤龍棍磕開肖烈的龍雀刃,一腳將他踢倒在地,邱菲絮、印雪鬆、刑昊跑了過來,見此時的肖烈滿臉淚水,表情有呆滯慢慢的轉換為悲憤。


    終於肖烈大嘴一張,噴射而出一口心血,哇哇的哭了出來。邱菲絮一把將他抱住,撫摸著他的頭,留著眼淚柔聲對他說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心裏就沒那麽難受了。”


    崔三石見到仇人們一個個都是如此的悲傷,他倒是在金佛之內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啊,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到你們如此難受,我怎麽會這麽開心呢。簡直比我成親的時候還要開心,等我做了這天下的主人時,我一定會把此時此刻的事情,讓說書先生好好的編一套書,讓他在所有人的麵前講一講你們現在的樣子。好笑,簡直太好笑了。可惜呀可惜,要是剛才肖烈也能跟著一塊去死那才是真正的大快人心呢。不過這樣也挺好,我也非常愛看。哈哈哈…哈哈哈……”


    “鎮休大師,你也不用留著他了,咱們該知道的基本上已經知道了。不知道,回去之後問問城隍爺,也就什麽都清楚了。現在,必須把他滅了,不然的話,他們三位是要死不瞑目的。”柳九日對鎮休說道。


    鎮休聽到柳掌門如此說話,自覺言之有理,心中不再猶豫,雙掌合實再次詠誦起達摩心咒,金佛的金光猛漲,刺激這崔三石怪叫連連。


    崔三石在金佛之內,強忍劇痛對外麵的人說:“你們不會殺了我的,我要是死了,你們真的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難道你們就不想聽一聽,我是如何混進鶴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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