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工領著部隊東闖西殺,也沒在意身邊的都是誰,隻知道穿著不一樣的人要盡數殺掉。被突如其來的一抓,失去了重心。明德禪師用鷹爪手直掏柴天工的前心,因為距離太近,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硬生生的挨了明德禪師一擊。這一爪直接穿透了柴天工的前心,從後背穿出,前後護心鏡被打的粉碎,柴天工慘叫一聲絕氣身亡。可憐小將軍剛出世不久,身陷橫禍,未展抱負,魂歸天外。


    左天明看到柴天工倒在血泊中,跑到跟前想把他拉起來。可到了近前一看,柴天工已經死了,大吼一聲揮動禪杖直奔殺人凶手。明德禪師用同樣的招數,先是抓住左天明的禪杖使他動彈不得,用另一隻手直掏過去。好在左天明反應快,見事不好,扔下禪杖向後跳躍,這才躲過了致命一擊。左天明仇恨加身,不顧周圍的自己人,從懷中掏出剩下的五雷符,直接轟向明德禪師。禪師連續跳躍躲閃,避開了所有的攻擊,正在得意的時候,兩個步卒從他的身後,一把將他死死的摟住,一個步卒大聲的對左天明說道:“左鎮撫,我抓住他了,快用五雷符炸死他。”


    左天明急呼:“不行,你們快走,動作慢了你們都得死在他的手上。”


    “左鎮撫,咱們沒有時間了,先解決掉這個禿驢,咱們就贏了一半了,我們兩個的親人都死在了這場戰爭中,能與他同歸於盡也算是報了血海深仇了。左鎮撫你就別再囉嗦了,再晚一點,我們就白死了。”步卒鎖住老禪師,大喊道。這明德禪師怎麽可能輕易就被這兩個小兵給控製住呢,左右晃動身體把兩個人甩的飛了起來,就算是這樣兩個人的手還是死死的抱住了他。左天明知道他們兩個撐不了多長時間了,隻能忍痛丟出最後一張五雷符。雷聲過後,地上躺著三具焦炭一樣的屍體,左天明拿起落在地上的禪杖,用月牙鏟的一麵將明德禪師的身體大卸八塊。


    抬眼望去,戰鬥已經結束了,沒有逃走的兵丁也都被部隊全部砍殺,現在就剩下顧令楓一個人,他被眾英雄圍在中間,做著毫無意義的困獸之鬥。顧令楓的衣服上全都是血口子,掌中的天師劍也已經折斷了,蓬頭垢麵的站在中間,環視著所有人,不卑反喜,揚天一笑對眾人說道:“我顧令楓自修道以來,就沒怕過死,今日你們仗著人多,敗於你們我也是心甘情願,也沒什麽好說的,能在多殺一個我就多賺一個。”說完之後,舉著斷劍直奔鎮休而來。鎮休不慌不忙用手中盤龍棍一檔,接住斷劍,腳下一踢把顧令楓踢回到中間。鎮休麵無表情的對顧令楓說道:“執迷不悟,冥頑不靈,縱有佛法萬千也沒有能救你的經文。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後悔做出這樣的決定嗎?”顧令楓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勉強露出一抹陰邪之笑:“後悔?大丈夫生於天地間,做出的所有決定都不會後悔。如果偏要說的話,我隻後悔在梨花派的時候,沒有把你們這些人斬盡殺絕。給你們留著這口喘息的機會,就是我唯一後悔的事。”


    “老雜毛,今天我就為這些冤死的兄弟們報仇!”左天明從人群後麵跳到中間,舉起禪杖對著顧令楓的腦袋砸了過去。就在左天明的禪杖落下來的一瞬間,肖烈提起龍雀刃架住了禪杖,左天明氣急敗壞的對肖烈吼道:“肖大哥,你這麽是幹什麽?他殺了我們那麽多兄弟,而且房卯和柴天工也死了,你就讓我殺了他,替這些人報仇吧。”


    肖烈按住左天明的手腕對他說道:“兄弟們的仇一定要報,但顧令楓不能殺,必須得把他交給朝廷,這樣才能揪出真正的幕後黑手,我們的清白還指著這幾個人澄清呢。”


    左天明回道:“證明清白有劉大人就夠了,為什麽還要留著他們。”


    “留著他們是為了揪出幕後黑手,這一次要是不把這個人揪出來,咱們以後還不知道會遭到什麽樣的算計呢。天明,你可一定要以大局為重,不能意氣用事,這可關係到咱們日後的安危。這裏的所有人都不想再經曆一次這樣的事了,這妄死的英靈眾多,其中包括咱們攜手並肩的好兄弟,親如一家摯愛親朋,他們都是因為這樣的暗算才身陷橫禍,這樣的代價是在是太大了。”肖烈極力的安撫著左天明。


    就在他們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顧令楓猛一下躥到肖烈的後背,舉起斷劍猛刺過去。所有人都被剛才肖烈說的話所感染,注意力都沒在顧令楓的身上,這才讓他鑽了個空子。左天明見事不好,橫著把肖烈推開,抬起禪杖封住了自己的門戶,虧了顧令楓的天師劍折斷了,才沒有傷到左天明,要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事出緊急,擋下偷襲之後,左天明手腕一翻向下禪杖直接砸在了顧令楓的頭頂,砸的顧令楓是腦漿迸裂。肖烈還想去救可為時已晚,肖烈看著死去的顧令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時印雪鬆走到他身邊,對他說道:“這顧令楓死就死了,不是還有一個廖文山呢嗎,抓住了他也一樣。隻要有一個會說話的就行了,咱們現在還是抓緊時間,進到逍遙莊裏麵把劉大人救出來為先,莫要讓劉大人在那裏受了委屈。”


    肖烈點點頭:“也隻好如此了,咱們抓緊時間去逍遙莊吧。”二人轉回身整頓殘餘兵馬,南宮俊哲抱著柴天工的屍體坐在地上發愣。印雪鬆指揮著隊伍,回頭看到南宮俊哲的精神狀態有點不太好,走過來安慰道:“南宮大哥,人死不能複生,您還是節哀順便吧。我知道你們師徒重逢沒多久,他就殞命沙場,我心裏也是十分的難過。您還得想開些,後麵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呢。”


    南宮俊哲抬起頭看著印雪鬆說道:“我沒事,我就是覺得我這徒弟命苦,本來好日子就在眼前,結果他還撒手人寰了。這幾天光打仗了,我們兩個也沒多親近親近,現在我在想跟他說什麽,他也都聽不見了。我這徒弟儀表堂堂,也沒說上一門親事。那天晚上我還跟小魚說要在天悅派給他找個好姑娘呢,這回也泡湯了。”雖然南宮俊哲說話的語氣十分平靜,可眼淚卻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看的印雪鬆心中不是滋味。喚過一名步卒,吩咐他在城中的棺材鋪選上兩口最好的棺材,把柴天工和房卯的屍身裝殮起來,尤其是房卯,雖然已成肉泥,但也不能在包裹裏裝著。


    印雪鬆接過柴天工的屍體,放在地上由步卒照看,雙手將南宮俊哲從地上攙了起來對他講道:“南宮大哥,您的心情我十分的理解,你也切莫過於傷悲。等忙完了這些事,讓鎮休大師他們好好的超度超度柴天工,也好讓他早落入輪回井,你們如果有緣的話,還可以再續前緣。”


    南宮俊哲是個張弛有度的人,自然知道,這等時候不可以亂了陣腳,要以大局為重。隻要不能抓住廖文山,他們的事情就沒有了結。南宮俊哲點了點頭回道:“放心吧,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就是歲數大了,有點愛嘮叨,我全都明白。”


    “南宮大哥,您歲數可不大,您這可是正當年的好時候,回去以後一定把他們全都風光大藏,咱們在去好好的放鬆放鬆。”印雪鬆強撐著笑容說道。


    “好啦!快去整頓隊伍吧,咱們也要出發了。千萬不能讓廖文山趁亂跑了,我現在最著急的就是劉大人的安危,我太怕他會狗急跳牆傷了劉大人。”南宮俊哲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又對印雪鬆說道:“不如這樣吧,讓軍士多買一些棺槨,把這些犧牲的將士全都帶回去,我看重山上有一片風景特別好的地方,把他們葬在那邊,也把那個地方作為咱們的最終歸處,也好在死去之後,能夠在見到他們,在於他們重聚一堂。”南宮俊哲也知道這件事有點難辦,看著印雪鬆略顯為難的臉繼續說道:“我這裏還有幾百兩銀票,這可是我的私房錢,是為了跟兄弟們喝酒才藏起來的,現在都給你拿去買棺槨。然後讓棺材鋪的人把城裏的壯勞力能叫幾個是幾個,讓他們幫著把這些東西送回鶴城。逍遙莊也用不上這麽多士兵,就不要讓他們去了,也讓這件事少死傷幾個人。”南宮俊哲從靴子裏拿出了幾張褶皺的銀票,遞交給印雪鬆。


    印雪鬆也沒客氣,接到手中:“南宮大哥,這錢算是我借的,回到鶴城我就給您還回去。我知道事情該怎麽辦了,您就放心吧。不用士兵的話,咱們幾個現在就出發吧。”


    “跟我還客氣什麽,咱們事不宜遲,走吧。早去早了結。”南宮俊哲邁步走向了肖烈一行人,商量著一會的行動計劃。印雪鬆安排好一切後,七個人朝著逍遙莊的方向走去,心中更是五味雜陳,誰也沒說話,就這麽默默的趕著路。


    廊城中的棺材鋪總共一百五十六家,都衛軍把這一百五十六家的所有棺材全部買下來後,勉強夠用。可把這一百五十六家的老板樂壞了,這麽多的存貨可是他們三年的存項,全都是得意洋洋,幫著都衛軍招募運送屍體的人和車。


    肖烈一行七人來到逍遙莊後,莊裏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肅靜的就好像一座荒廢的宅子一樣。正在他們挨間屋子查看的時候,從院子的回廊走出一個人,讓肖烈一行七人是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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