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站起身對南宮俊哲說道:“事情也都交代的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要回都衛府去了,有事咱們隨時聯係。”


    南宮俊哲急忙起身:“我跟您一起回去,正好我也要去都衛府一趟,好幾天都沒見到印雪鬆還有肖烈他們了。”兩個人出了書房走到院子當中,就見趙海全身上穿著圍裙,雙手沾的滿是麵粉從廚房出來,一眼就看見了劉大人,急走兩步上前請安:“劉大人,您老人家是什麽時候來的,也沒人告訴我一聲,我都不知道,恕罪恕罪。”


    劉大人微笑著看向趙海全:“我來了有一會了,有點小事找南宮指揮使說一下,來的時候沒看見你,還以為你出去辦什麽公務了呢。”上下打量了一下趙海全的裝扮:“堂堂的副指揮史大人,為何如此打扮啊?”


    趙海全無奈道:“劉大人您可就別拿我打岔了,我這副指揮史是個什麽德行你還不知道嗎,我是完全聽從南宮大哥的指揮,他讓我幹啥我就幹啥。這不嘛,穆梓慧這個小祖宗,非要吃我做的驢打滾,我琢磨著今天沒有什麽著急處理的要緊事,就答應了,剛把麵上屜,等上一會就熟了。怎麽樣劉大人,不多留一會嚐嚐我的手藝嗎?”


    劉大人婉言謝絕:“今天就不多打擾了,我還要回都衛府安排點其他事,咱們這種機會多著呢,我還要再鶴城住上一段時間,改日你門都沒事的時候,叫上印雪鬆還有肖烈他們一起過來好好試試你的手藝,到時候你可要拿出最拿手的菜肴招待我們。”


    “到時候您就請好吧!”趙海全把劉大人和南宮俊哲送出大門口,就回廚房去了。


    劉大人對南宮俊哲說:“還真沒發現啊,這老趙還有這麽個手藝,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還真別說,老趙這手藝還真能算得上是天下無雙,吃過他做的東西,在去什麽知名的飯館也會索然無味,他天生就是個做廚子的料。這手藝還是他老丈人傳給他的呢,為的是接管客棧的時候不丟了他們客棧美食的招牌。要不是遭遇橫禍,他可真是落得個逍遙自在。吃和武學,他對前者的鑽研程度,不亞於這世上的頂級劍俠。”


    “讓你這麽一說,算是把我的饞蟲勾出來了,臨走之前一定要來嚐一嚐,你能這麽誇他,說明他還是有真才實學的。”


    “那可不是嘛,我們錦衣衛府上就沒請過廚子,都是老趙張羅著上上下下十幾口子的吃喝,如果有公務要辦,就沒辦法了,還是要以公務為主,那時候我們就得跟士兵們一起吃大鍋飯了,畢竟一堆人在一起吃飯,無論吃的是什麽難吃的東西,也都能品嚐出不一樣的美妙滋味。”


    “看來,以後我要多往你們這裏跑一跑了。”劉大人跟南宮俊哲一邊閑聊,一邊走向都衛府。


    走到一處繁華的街道,南宮俊哲就給劉大人說著這裏的人土風情,這裏的商販與中心城市的商販有什麽不同,這裏的百姓都是如何生活的,還特意跟劉大人強調了一下,關東道上的冬天,與別處的冬天是完全不一樣的。雖然這裏天氣極其寒冷,但百姓們多的是防寒秘訣,而且冬天的時候娛樂活動更是豐富多彩。劉大人也是趁此機會走訪了一下鶴城的情況,了解了少部分的百姓疾苦。


    兩個人完全沒注意,在他們的身後,一個帶著麵具,一身黑衣的人,正在一步步的逼近。這人的雙手一直插在懷裏,十分小心的注意他們的行動。走出繁華的街道後,黑衣人忽然向前一竄,懷裏的雙手抽出兩把龍炎峨眉刺,朝著劉大人的後心紮了下去。


    南宮俊哲耳聽身後惡風呼嘯就知不好,猛回身,摘下腰中的鬼頭金絲大環刀,伸手一抓,把劉大人甩在自己的身後。黑衣人一招落空,正要變換動作的時候,南宮俊哲抬起胳膊,刀刃朝上直接挑向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隻好收回一隻手,用峨眉刺擋住這致命的一招。就這樣,兩個人插招換式的打鬥了足足五十幾個回合,誰都沒有嚐到甜頭。


    南宮俊哲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會讓黑衣人傷到劉大人,所以他的招式基本是以防守為主。打鬥間南宮俊哲對黑衣人喊話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行刺劉大人,是誰指使你的?”


    黑衣人笑著說道:“是印雪鬆和肖烈,花了大把的銀子讓我來取走這狗官的性命,打了這麽半天,估計你也累了,咱倆商量一下,我可以分你一半的酬金。你讓我殺了他,咱倆誰也不吃虧。”


    “放屁!”南宮俊哲怒斥一聲,手上變換招式,改防為攻,刀刀猛劈黑衣人的要害:“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老老實實的說出來,爺爺我就繞你一條狗命,如若不然,上天追你淩霄殿,下海追你水晶宮,佛爺頭上金翅鳥,也要拔你頂門三根翎。就算是死,你也不會死的很舒服,我們錦衣衛的牢房刑具,可不是拿來當擺設的。”


    黑衣人見南宮俊哲的招數變了,更加不敢粗心,小心謹慎的抵擋著:“南宮小兒,話可不要說的太滿,今天鹿死誰手,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光靠嘴皮子就想救走賊狗官,你也是癡心妄想,念在你與我的東家一起出生入死過,本想放你一條活路。你也是給臉不要臉,我跟你也就沒有什麽規矩可言了,你還是好好想想,你死後,有沒有人來給你收屍。”


    南宮俊哲心中一驚:“呀哈,狗奴才,即然認識你家爺爺,那就應該乖乖束手就擒,知道我的名字,你也一定是這關東道上的人,還不快說,你究竟是誰?”


    “你廢話還真多,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是肖烈和印雪鬆花了大價錢才把我請來的,你要是不信,現在就可以去問他們,就好像我騙你似的。”黑衣人雖然嘴上不曾服軟,可身體上的動作逐漸的遲緩了下來。


    南宮俊哲見他動作變慢,心中大喜,加緊手上的力度,把黑衣人逼的隻能後退,不得靠前半步,口中也沒閑著,繼續對他說著:“狗賊,看你的招式已經開始亂的沒有章法了,想必你也累了,莫不如這樣,咱們好好的聊一聊,你把麵具摘了,告訴我你是誰的人,我馬上就放你走,而且向你保證,追究起這件事來,也不會對你造成傷害的。我向來都是說話算話,這事我完全可以做主,拿著你的酬金,走的遠遠的,就會沒事。”


    “啊呸!我要是信了你的話,我就是天下第一大傻*。還是那句話,除了肖烈和印雪鬆兩個人,沒有別人讓我做這件事。”黑衣人說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身上的力氣基本消耗殆盡,招式確實跟南宮俊哲說的一樣,已經是雜亂無章了。可嘴依然硬的要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印雪鬆想霸占關東道,他想在這裏稱王稱霸,而且他還要廣招兵馬去搶奪朱家的江山社稷,今天就算是拿這賊狗官的人頭祭旗。無論你信與不信,這就是事實,我是不會栽贓任何一個人的,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敢作敢當,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朱家的江山不就是這麽的來的嗎!”


    這下黑衣人可算是徹底把南宮俊哲給激怒了,不在跟賊寇多說廢話,耍的大刀是呼呼刮風。


    劉大人離得老遠,躲在一出柴草垛後麵,不住的給南宮俊哲加油打氣:“南宮大人,好俊俏的刀法,這個人我要活的,千萬別殺了他,這人要是死了就沒用了。咱們還得詳細的盤問,到底是誰在他背後主使的這一切呐。南宮大人你也要多加小心,我這條命就交在你的手上了。”


    南宮俊哲手上不減分毫,揚高嗓子對劉大人喊道:“劉大人你就放心吧,我是不會讓他跑掉的,你就在那裏躲好,千萬別出來,萬一這小兒狗急跳牆,傷到了大人您,我就沒法跟朝廷還有肖烈他們交代了。”


    在南宮俊哲與劉大人喊話的空隙間,黑衣人抓了南宮俊哲一個破綻,舉起峨眉刺對著南宮俊哲的麵門猛刺數十下,南宮俊哲難得的後退了幾步,就是這幾步,給了黑衣人逃走的時間。


    黑衣人見南宮俊哲後退,轉身就跑。南宮俊哲怎麽可能給他這個機會,橫刀便追。二人你追我趕的跑了幾條街道,黑衣人急中生智,向後一揚手,便把峨眉刺扔向了南宮俊哲。南宮俊哲撤步躲閃,黑衣人腰眼使勁,一下躥到旁邊的屋頂之上,對著南宮俊哲笑道:“南宮小兒,今日爺爺累了,就不陪你玩耍了,你回去告訴印雪鬆還有肖烈,看住了這個賊狗官,不殺了他,我誓不罷休。”扭回頭,連跳了幾下便不見了蹤影。


    別看南宮俊哲刀法剛猛,可這輕功確是分毫不會,見追不上此人了,南宮俊哲也就無奈著返回了剛才的地方。來到柴草垛旁一看,驚訝錯愕的表情馬上浮現在了臉上,長著大嘴老半天才說出話來:“可坑死我了,這叫我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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