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雪鬆對肖烈說:“回房間換官服去吧,等會他們就到了,一會咱倆一起去大堂詢問他們。”二人分別換好了官服,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兵丁進來稟報:“報大人,東瀛將軍秋山名優求見。”


    兩個人對望了一下,肖烈說道:“總算是來了,等的我都不耐煩了。”


    “知道了,讓他們在大堂等候,我們隨後就到。”讓兵丁下去,然後對肖烈說:“等下一定不能衝動,別忘了,咱們的目的是以套話為主,切莫耽誤了正事。”印雪鬆再三叮囑,肖烈點頭保證:“放心吧,我有分寸,隻要是能定了他們的罪,讓我幹什麽我都願意。別說是套個話,就算是讓我裝啞巴,我也保證完成任務。”


    印雪鬆笑了笑:“啞巴你可裝不了,要是真讓你裝啞巴,不把你憋死才怪呢。”兩個人相視而笑,又稍稍的多等了那麽一小會,才走向都衛府大堂。印雪鬆轉屏風入座,肖烈坐到下垂手,看著下麵站著的四個東瀛人,印雪鬆莊嚴無比,嚴聲問道:“堂下所站何人?見了本官為什麽不下跪啊?”


    為首的東瀛人眼珠好幾圈,示意後麵的三個人跪下施禮。禮節過後,為首的東瀛人用還算流暢的普通話講道:“指揮史閣下,我們是來自日本的武士,我叫秋山名優,今日求見為的是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向你索回我們的一個武士,第二件事,我們要向你討要一個說法,為什麽平白無故的殺了我們三個人,而且還要曝屍城門,對他們進行侮辱。”說完四個人站了起來。


    印雪鬆端正了一下坐姿:“既是番邦屬國,就要懂得我大明朝的法度,我沒讓你站起來,你們為什麽要站起來,給我跪下。”四個東瀛人見印雪鬆說了這話,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重新跪了下來。印雪鬆對他們的做法很滿意,點了點頭說道:“我先來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你們的人於七月十五晚上,在嫩江邊上,飆戲良家少女,有官差上前阻攔,三人公然已武力反抗,不得以之下,副指揮史大人才當場擊斃了一個,隨後追逐的過程中又抓了第二個,讓第三個人逃回了你們的住處,本官還沒去你那裏抓人,你反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正好省去了我們很多麻煩。”


    “指揮史大人,我們的人回來和我說的,怎麽跟你說的不一樣啊?我們的人說的是,你們無理取鬧他們才動手的,是你們先殺了人他們才跑的。”秋山名優狡辯道。


    印雪鬆摔了一下驚堂木:“那一定是你們的人跟你撒了謊,你把人交給我們,保證能給你一個完美的答案。”


    “我對我的屬下是完全信任的,而且他們也不可能騙我,如果你們要栽贓誣陷的話,我們是有權利用武力來捍衛真相的。”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我們現在認證物證具在,你們現在招供的話,還會從輕發落,如果真到了當堂對峙的地步,可就沒有什麽從輕發落這一說了。”


    秋山名優一副胸有成竹的說道:“你也不用炸我,我們沒做虧心事,就不怕什麽夜裏的鬼來敲我家的門。我還是真想看一看,指揮史大人能拿出什麽樣的證據。”


    印雪鬆微微一笑:“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啊。”看了肖烈一眼:“肖烈,去把受害的父女二人請到堂上,與他們對峙,再來辨認一下,那晚跑掉的又是何人。”


    肖烈答應一聲,走向了堂外,沒多大會功夫,就領著一位老者和一個姑娘走了上來。老者和姑娘往堂下一跪開始哭訴,印雪鬆問道:“你父女二人可還認得,當晚欺負你們的那幾個人嗎?”


    老者連連點頭:“認得,認得,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能認得。”


    “那你就來認一認,他們之中誰是那晚的凶徒。”


    老者圍著四個東瀛人轉了好幾圈,最後用手指著跪在最後麵的一個說:“是他,沒錯,就是他。而且李秀才一家也是被他們給殺了。”說完又回到原來的位置跪好。


    沒想到,被指出的東瀛人心理素質極差,還沒等印雪鬆問話,猛的一下站了起來,對印雪鬆吼道:“你居然使用如此惡劣的手段來誣陷我,那對父女明明已經被我給殺……”沒等他說完,秋山名優一記耳光甩在了他的臉上,惡狠狠的說道:“沒用的東西,真給武士丟人。”


    “既然已經招供,那就要按照法度來辦事了,來人呐,把這個凶徒給我拿下。”印雪鬆站起身來,用手指著秋山名優幾個人。


    堂下的兵丁早就準備好了,每個人手裏都是一手拿著鐵鎖鏈,一手拿著官刀,把他們四個圍在了中間。這幾個東瀛人也不含糊,見沒有繼續狡辯下去的必要了,紛紛抽出腰中的倭刀,秋山名優對印雪鬆吼道:“指揮史大人,看來今天我們必然要有一戰了,那我就讓你們好好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日本武士。”


    小姑娘看見要打架了,哆哆嗦嗦的躲在了肖烈的身後,顫顫巍巍的小聲說道:“肖大哥,你得保護好我,他們要是碰著我了,我肯定就死了,我這麽脆弱,要是知道會發生這麽個事,我絕對不會答應幫你們這個忙的。”說話之人是穆梓慧姑娘,在肖烈和印雪鬆換官服的時候,印雪鬆用聯絡蝶通知了南宮俊哲,讓他跟穆姑娘說一下,幫他們演一場戲,來都衛府的時候,順便叫上義莊的鍾伯,讓他們兩個演一下慘遭殺害的那對父女。南宮俊哲知道,這是到了緊要關頭了,不敢掉以輕心,與穆梓慧說完後,又答應了她好多零食,才同意的。鍾伯的指認也是胡亂指的,沒想到誤打誤撞讓他給蒙對了。任誰也沒想到,這東瀛倭寇的心理素質會如此之差,竟如此輕而易舉的就把實話給說了出來,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肖烈把穆姑娘交給鍾伯,讓他們去後院找邱菲絮和徐歡馨兩個人,等鍾伯和穆姑娘走後,肖烈提著龍雀刃來到四個人的近前:“你們最好現在就放下武器,要不然這刀劍無眼的,你們也多受罪。還不如舒舒服服的讓我們給你們綁了,該怎麽發落就怎麽發落。而且我們還有另外一個事要問你呢。”


    秋山名優擰眉瞪眼,惡狠狠的對肖烈說:“該知道的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們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拔刀吧!”


    “好,那我就來領教領教你們東瀛浪人的刀法如何。”肖烈先發製人,與秋山名優打到了一處。打鬥間肖烈暗挑大指,這秋山名優的東瀛刀術,要比之前的幾個人強上千倍萬倍,他的刀術不僅僅是惡毒刁鑽,力道也是相當的剛勁,有幾次還險些沒抵擋住。而秋山名優帶來的三名手下,因為武功平平,早早的就被繩捆索綁了,現在隻剩下肖烈與秋山名優一對一的獨鬥。


    五十幾個回合之後,兩人不分上下,肖烈心想:“不能在這麽打下去了,拖的時間太長了,容易發生變故,還是速戰速決吧。”想到這裏,肖烈急攻幾招,向後一撤,伸手拔掉龍雀刃刀首的龍雀環,催動體內靈氣,使得龍雀刃變得大了起來,大小好似桌案。秋山名優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那招式,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龍雀刃變大之後,不僅攻擊範圍增大,而且揮刀的力道比之前增加了數十倍。這下秋山名優可招架不住了,眼看著汗水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此時刑昊領著幾個人押著七八個東瀛浪人返回了都衛府,看到肖烈與秋山名優激戰正酣,便叫人把這幾個人先押往大牢,自己來到了印雪鬆的身邊,與印雪鬆說道:“師哥,他們老巢被我給端了,全部活捉,一個死的都沒有。已經讓兄弟們押往大牢了。我看肖烈已然占盡了上風,莫不如咱們給他加把勁,把秋山名優抓了就得了。”印雪鬆點頭同意,刑昊便提著大槍加入了戰鬥。


    秋山名優打鬥間用眼角餘光看到刑昊押著他所有的部下回到了這裏,心中馬上就明白了,自己大勢已去,如果在這麽打下去的話,恐怕自己也得折進去。好漢不吃眼前虧,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從懷中摸出兩個黑色的球狀物體,對著肖烈和刑昊的腳下扔了過去。二人見有東西向他們兩個打來,本能的向後躲閃,結果黑球落地之後,爆出一股濃重的黑煙,嗆的眾人沒辦法睜眼。煙霧雖然濃厚猛烈,但散去的速度十分之快,等煙霧散去後,眾人在找秋山名優已是蹤跡皆無。


    有個眼尖的兵丁用手一指西南方向喊到:“大人,他在那呢。”


    肖烈二話沒說,提刀追了下去,秋山名優的輕功不如肖烈,沒跑多遠就被肖烈追上,轉回身對肖烈奸詐一笑:“這是你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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