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耳的笑聲過後,隻見她耳後的靈根漸漸脫落,周身的鬼氣隨之轉為戾氣,眨眼的工夫,戾氣便包裹住了全身。


    古箏仰天咆哮一聲,飛身就撲向刑昊,戾氣的密度之大遠遠超出了整個房子的空間,刑昊一刻也不敢怠慢,握緊武器護住要害。頃刻間,電光火石般碰撞在一起。偷眼觀瞧,那女子麵容猙獰,顯然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


    印雪鬆、肖烈、左天明被爆發出來的戾氣擊倒在地。古箏與刑昊對峙的過程中,刑昊漸漸落入下風,略顯痛苦的對肖烈三人喊到:“這臭娘們怎麽這麽厲害,你仨別躺著了,快點過來幫忙,我他媽都要頂不住啦。”刑昊很少說髒話,顯然他已經陷入了危急時刻。三人踉蹌著站了起來,肖烈對左天明大喊到:“天明,你把林旺帶到安全的地方去,看住了他,別讓這小婊子附了他的身。”


    左天明一把抓住林旺的衣領,從窗戶跳了出去。肖烈從百寶囊中拿出一個葫蘆,扔給印雪鬆:“這個就是打鬼寨時用的葫蘆,我跟刑昊兩個先控製住她,你看到破綻後馬上把她裝進去。”提著龍雀刃去幫刑昊。


    二人與古箏打了一會,一點甜頭都沒嚐到,在這麽打下去,林大娘的麵館就保不住了。肖烈找了個空隙,又把前塵鏡拿了出來,把全身的靈力都賦予其中,抬手把前塵鏡拋向了古箏。前塵鏡在空中越變越大,變到水缸大小停了下來,飛到古箏頭上,直直的砸了下來。


    古箏躲閃不及,八卦鏡正中她的後心,一下翻落地上。印雪鬆見狀把葫蘆口對準古箏,可不管印雪鬆怎麽施法,那葫蘆就像失靈了一般,半點效果也沒有。“肖烈,這葫蘆是不是壞了,咋不好使了呐?”


    “完了,這葫蘆好像收不了妖魂。”肖烈已是滿頭大汗。


    印雪鬆臉色微變,情急之下連連催動靈力,可那個葫蘆還是不能施展法力。無奈之下印雪鬆隻得放棄,換手拿起武器,直奔古箏就要拚命。


    古箏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把印雪鬆拒在外圍,不得靠近半步。古箏的意識也漸漸的模糊起來,開始還能說話,現在隻能發出“額,啊!”之類陰森恐怖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印雪鬆在外麵急的直跺腳,裏麵的肖烈和刑昊還在苦苦的周旋。


    “刑昊,這妖魂用武器是傷不到她拉,我看這鏡子有用,你就幫我拉開空隙,我用前塵鏡在砸她一下。”


    刑昊答應一聲,晃動梨花槍撲向古箏,把肖烈讓在了後麵。肖烈片刻都不敢耽擱,用牙齒嗑破食指,在鏡麵上畫了一個滅靈咒。單手拿著前塵鏡跳到空中,對著剛才的位置連人帶鏡一起砸了下去。那女鬼察覺頭頂風聲剛勁,就知來者不善,抬起雙手與肖烈對接一招,一人一妖魂,一個在空中一個站在地上,雙方都使出了全部的氣力,不分上下。


    肖烈感覺自己的靈力馬上就要用完了,而這妖魂完全沒有疲憊的意思,黃豆大小的汗珠子順著臉淌了下來。左天明一隻手抓著林旺,一隻手搭在窗戶上,對裏麵大喊道:“肖大哥,用純陽血。”聽見左天明的提醒,肖烈馬上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了古箏一臉,這一噴可不得了,童子之身的舌尖血可是至陽至剛之物,而這妖魂是至邪至陰之體完全承受不住純陽血的打擊。古箏用一隻手捂著臉慘叫起來,肖烈把身體裏最後的靈力全部賦予鏡子上麵,雙手用力往下猛壓。這下妖魂可就承受不住了,被肖烈硬生生的給壓成了一團黑煙。這黑煙在慢慢的往一起聚集,肖烈那裏能給她這個機會,對著印雪鬆大喊道:“印師兄,就是現在,收了她。”


    印雪鬆再次催動手中的葫蘆,這下可算是起作用了,沒有多大會功夫,屋子裏的黑煙全都被葫蘆吸掉了。三個人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肖烈和印雪鬆笑的是,他們兩個居然一點防備都沒有的就相信了這個妖魂說的話,為了自己的錯誤而笑。刑昊則是笑著自己居然能碰上這等百年難遇的奇事而笑。


    左天明一臉茫然的蹲在了肖烈的身邊:“肖大哥,你叫我來就是為了保護這傻林旺的嗎?”


    “不是,本來是讓你跑趟酆都地府的,現在不用了。”說完了繼續笑。


    “你們這是傻樂什麽呢,我看你們還是不累,有力氣笑就抓緊起來,人家林大娘還等著咱們呢。”


    三個人止住了笑聲,稍微的緩和了一下,敲開了林大娘的房門。印雪鬆對林大娘說道:“大娘啊,這回好了,您家的事情處理完了,不會再有東西來騷擾林旺了。不過這林旺沒有了這個本事,恐怕您家的生意會比之前差一點。”


    “太謝謝你們了,要是沒有你們啊,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擺脫這種情況呢。生意好不好的不打緊,夠我們娘倆吃的就行。”


    肖烈又從自己的百寶囊裏拿出一錠五兩重的銀子,放到了桌子上麵:“大娘啊,林旺的房間,讓我們給打爛了,這些錢您拿著,天亮了去買點新家具之類的。”


    “這怎麽行呢,你們幫我們家處理事情,就已經感激不盡了,怎麽還能要你們的錢呢。”


    印雪鬆拿起銀子塞在林大娘的手中:“大娘啊,您就拿著吧,這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本來是想著和平處理的,誰想到發生了變故。”


    “就幾個破家具值不了這麽些個錢,這錢我是堅決不能要的。你說我都沒給你們啥好處,你們就給我把問題解決了,我在收了你們的錢,你們讓我這老臉往哪放啊?”


    推來讓去了好久,肖烈到是出了個主意:“林大娘,您看這麽的行不行,這錢就算我們的麵錢,反正我們天天都要來的,這回總可以收下了吧。而且我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能不能麻煩您老,現在就給我們煮幾碗麵啊?”


    看他們四個如此堅持,林大娘也就不好在推脫了:“好,這錢我就收下了,我給你們記著,絕對不會讓你們少吃一碗麵的。你們坐,我這就煮麵去。”


    四個人十二碗麵,給林大娘都看傻了,擦著額頭上的汗對他們說:“不是林大娘不給你們吃,實在是你們吃的太多了,在吃下去指定就撐壞了,就算是再餓也沒有這麽吃的啊。”


    四個人相視一笑,放下碗筷,走出了麵館。此時已經天光大亮,街上的人也漸漸的多了起來,肖烈一臉壞笑的對左天明說道:“小天明,你吃沒吃飽啊?”


    左天明隻覺得渾身一涼,知道肖烈沒安什麽好心,一臉嫌棄的回道:“一肚子麵條,在吃不飽不成飯桶了嗎?”


    “吃飽了,是不是要活動活動啊。”


    “你要幹嘛,你這麽一笑準沒好事。”


    “絕對是好事。”拿過裝著古箏的葫蘆,遞給左天明:“你把這個葫蘆送到城隍衙門,讓城隍爺妥善處理,可千萬不能讓她給跑了。”


    左天明哭喪個臉:“都折騰一晚上了,能不能先讓我睡個覺,睡醒了我在去啊?”


    肖烈用腳踢了左天明屁股一下:“抓緊去吧,回來再睡,又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晚上請你吃燒雞,管夠的那種。”


    在肖烈的威逼利誘之下,左天明隻好屈服,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著葫蘆去了城隍衙門,而肖烈三人則大搖大擺的回家睡覺去了。


    逍遙莊內,顧令楓焦急的對廖文山說:“廖莊主,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咱們什麽時候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啊?”


    “著什麽急啊,我在等一個機會和一個人。”


    “人?什麽人?”


    “聽說,過幾天劉大人要來關東道巡查,這就是我要等到機會和人。”


    “劉大人來巡查,難不成你要在他麵前彈劾肖烈他們嗎?”


    “彈劾他們,哪那麽容易,既然軟的不行,咱們就給他來點硬的。到時候,就由不得他不換人了。”


    顧令楓揉了揉眼睛:“我怎麽感覺,你說完這話,我的左眼皮一直跳個沒完啊。”


    “你怕個啥,他一個文官,雖然位高權重的,到時候咱們以財富美女相贈,再加上武力威脅,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看來你早就胸有成竹了啊,那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們呢?”


    “這不是怕節外生枝嗎,這麽大個事,萬一要是走漏了消息,咱們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那就請莊主好好說說你的計劃,看看有什麽需要補充的,這事必須做到萬無一失,半點馬虎都要不得。”


    “也對,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咱們不比皮匠強多了,附耳過來,我悄悄的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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