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肖烈興致勃勃的,刑昊也就打開了話匣子:“這重山中的村落裏住了一戶人家,這家人有一位老者,看風水的本領超高,自身靈力也超出一般的修行之人。而這種靈力相當特殊,是蒼穹之龍的龍氣。”


    肖烈聽到這裏皺了皺眉:“看風水的隻有海二爺一家,而且本領相當高超。這龍氣?你說海二爺是蒼穹之龍?我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從來沒察覺過有龍的存在。你從哪知道的這個消息,會不會錯了啊。”


    “不會!”刑昊斬釘截鐵的說道。“既然你知道是誰家就好辦了,這消息是我從師父那得到的,十天前,師父的一位老友前來拜會,我無意中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了這個消息。等那位長者走後,我纏著師父問東問西的,終於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快快快,詳細給我說說。”肖烈的興奮度越來越高。


    “這蒼穹之龍本不是龍型,但與紫微之氣交合後先化為龍氣,待到陽壽盡時變可化為蒼穹之龍。形成龍狀,便要盤俯與此山之上,化為庇佑河山的靈脈,也就是一般所說的龍脈。”


    這下可徹底把肖烈整糊塗了,雖然興致勃勃但也按耐不住打斷發問:“龍脈不是應該在安徽嗎,這龍脈還能自己挪地方啊?”


    刑昊笑了笑:“別著急,我開始跟你的想法一樣,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兩個龍脈的事。”


    肖烈知道自己過於心急了,起身給刑昊的茶杯裏添了茶水示意自己知道不該如此心急。


    “這蒼穹之龍的龍脈與已知龍脈大不相同,這龍脈必須在帝位形成並訂立國都之後,再由與皇家緊密相關的一族之人羽化而成。第二個龍脈一旦形成,便可保河山壽命千年之久,並不與之前的龍脈衝突,第一個龍脈隻是守護血脈姓氏不被外族篡奪。”


    “這下可真是長了見識了!”肖烈繼續把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那你來此地為了什麽啊?不能隻是為了親眼看一看這龍脈形成的過程吧?”


    “哈哈哈……”刑昊大笑道:“當然不是,我是為了蒼穹之龍的龍珠而來,這蒼穹之龍騰空之後,便會在埋葬他的墳裏留下一顆龍珠,這龍珠可是世間罕見的寶物,吞下它自身的修為便可猛增數十倍。畢竟取龍珠也算是偷墳掘墓損盡陰德,所以我才求了師父好久,他才允許我悄悄的取走龍珠。”


    這下肖烈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可是沒聽說海二爺去世的消息啊,時間上會不會算錯了?”


    見肖烈說沒得到這個消息,刑昊的心裏也開始打起鼓來了:“要不,明天咱倆去一趟,看看不就知道了嘛,省著咱倆在這胡琢磨。”


    一想也是,這麽想太費腦子了,幹脆明天去一趟重山也就啥都知道了。二人又聊了聊各自的見聞,就各自回房睡覺了。


    次日天明,二人收拾好隨身物品,肖烈囑咐手下人幾句便帶著刑昊往重山去了。因為肖烈跟海二爺家裏人都比較熟悉,村子不大,他們家也好找,沒用多少工夫就來到了海二爺的家門口。正巧海二爺的大兒子海鱻從門裏往外走,一眼就瞧見肖烈了:“肖大哥,今天怎麽這麽閑啊,上重山玩來了?”


    “我這也是好久沒來看望海二爺了,最近也忙,這不嘛今天沒啥事,過來瞧瞧他老人家。”話音剛落就見海鱻的臉上露出了沮喪之色。肖烈心裏一顫,莫非這海二爺真有什麽事了?


    “怎麽?海二爺沒在家嗎?要是沒在家我過幾天再來。”


    海鱻馬上解釋道:“不是不是。家父已經在三天前去世了,今天早上剛把棺槨下葬。”


    肖烈心想,原來刑昊說的果然是真的,馬上施禮道:“節哀節哀,沒想到啊,二爺那麽硬朗的身體怎麽說沒就沒了呢?”


    海鱻摸了摸眼角的淚痕側身讓開門口:“誰說不是呢,三天前早上還好好的,出去打了趟魚回來就不行了,晚上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麽病了,還是怎麽了。快,別再門外站著了,進屋吧。”


    二人跟著海鱻進了屋,先給海二爺上了柱香,隨即問道:“怎麽沒見你弟弟海喆啊?”刑昊強忍著沒樂出聲來,聽到這兄弟兩名字的時候,他是忍了又忍。


    海鱻也沒在意:“他陪劉大爺在我爹安葬的地方呢,劉大爺是我爹的生前好友,雖然不怎麽見麵,但總有書信來往。今天本來是要來家裏找我爹喝酒的,結果……”海鱻說話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


    肖烈見狀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你也別太難過了,節哀順變吧,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們去二爺安葬的地方一趟,我想在他老人家的墳前磕個頭,平日裏我也受了不少他的好處,理應去磕個頭。”


    “行,也不遠,就在半山腰上。”又寒暄了幾句便動身前往海二爺的墳地。


    來到墳地,海喆和劉大爺還沒走,肖烈上前打了個招呼:“海喆這麽長時間沒見,又長高了,人也壯了。”


    “肖大哥,好久不見,你怎麽來了?”


    “我要是不來,也不能知道二爺辭世的消息,你們兄弟倆怎麽也沒告訴我一下。”


    海鱻在一旁整理了一下二爺墓碑上的覆土:“這也是我爹的意思,除了幾個親戚以外,誰都沒告訴。我爹怕吵,想安安靜靜的走,我們也隻能按照他的意思辦。”


    肖烈給劉大爺施了一禮,來到碑前跪倒在地,給海二爺磕了三個頭。


    此時刑昊圍著二爺的墳轉了幾轉,又看了看劉大爺,上前施禮:“這位先生,您可是當朝的禦史中丞劉大人?”


    “什麽?劉大爺你是朝裏的大官?怎麽沒聽我爹說起過呢?”海鱻和海喆驚訝不已。


    “我跟你爹一樣,怕麻煩,就沒讓你們知道。剛剛我也跟老二說了,你們要是有什麽為難的地方,就給我寫信,一般情況下我還都能解決。”回過頭看著刑昊:“小兄弟,你怎麽會認識我的,你們又是何人?”


    刑昊嘴角微微上揚,單手從後背摘下梨花槍,重重戳在地上,目光堅定的看著眼前的人。


    劉大人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輕人,隻見此人器宇軒昂,一身白衣隨風飄揚,英姿颯爽,手持大槍更是英氣逼人。想了又想是猜了又猜,最終還是沒認出這人是誰:“你究竟是誰?”


    “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那我就幫您回憶回憶。”刑昊的眼中隱約間泛起了淡淡的淚花。噗通一下,刑昊單膝跪於地上:“劉大人,你還記得五年前在早陽縣遇到了一個馬上就要被餓死的小孩兒嗎?”


    “當然記得,五年光景,老夫還是記得的。莫非你就是那個小孩兒?”


    “對,就是我,如果要沒有大人的幫助,我早就餓死在早陽縣了,也就不會有今天的我。”


    劉大人用雙手攙起刑昊:“快起來,快起來,真沒想到在這還能見到你。五年間變化太大了,我記得那一年你才十三歲吧?”


    “正是。”


    “你現在安身何處啊?”


    “自從大人走後,我就想離開早陽縣,父母因戰火死掉了,也就沒有什麽可依戀的了。可是到處都在打仗,我也不知道去哪好,就這麽瞎走著,琢磨著走到哪算哪。也是因為年紀太小,走錯了方向,來到了這關東地區,被梨花派的掌門駱飛英收入門中,此後就一直在梨花派修行。”


    “好,好!”聽到這裏,劉大人不住的點頭。


    就在他倆說話的功夫,肖烈從海二爺墓碑的後麵摘下來一個木牌,上麵的文字不是漢人所用。肖烈又看了看勉強辨認出上麵寫的是女真文,但不能看明白是什麽意思。轉身來到他們倆旁邊,伸手把木牌遞給了劉大人:“不好意思打斷一下!劉大人,您給看看這是個什麽東西,這是我從二爺的墓碑後麵找到的。上麵的女真文我認的不全,想著您老見多識廣的,應該能辨認得出來。”


    接過木牌看了一眼,劉大人本來滿臉的和善慈祥,一見木牌上字的時候,目光中閃露出十分凶戾的怒氣,看著海鱻海喆兩兄弟:“這塊牌子是哪來的?”


    海喆搶前一步接過木牌:“早上路過一個道人,看到我家在發喪,就給了我們這個木牌。說放在墓碑後麵可以讓我爹少在地獄受苦,早日投胎轉世的,劉大爺這小木牌怎麽了?”


    “那人還說了什麽嗎?”


    “沒什麽了,就是這些”。


    海鱻在旁邊補充了一句:“我爹之前一再囑咐我倆,他走以後,一定要一件衣服都不穿。這道人來了,又說老人家就這麽一絲不掛的上路會比平時更加受苦,但是又不能讓我們違背老人家的遺命,就讓我們給我爹穿條內褲在下葬。我一想也是,就按照道人的說法去做了。”


    隻見劉大人被氣的暴跳如雷:“妖道啊妖道,真是害人不淺啊!”


    眾人都還沒明白劉大人是什麽意思的時候,耳輪中隻聽“哢嚓”一聲,海二爺的墳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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