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師弟,發生什麽事了?”花溪負手而立,神色從容。


    論裝模作樣的能力,連薑明都有些自愧不如。


    是不是那些名門大派的弟子‘裝模作樣’也是修行功課之一呢?


    “此處有魔教弟子埋伏,特意過來通知花師兄。”薑明看了眼花溪和南霜,或許是太過匆忙的原因,南霜前胸的衣襟並沒有扣牢,露出部分粉色的褻衣。


    相信這一幕很多人都看見了。


    出奇的是,大家都選擇了視而不見。


    “哦?竟有此事?”花溪佯裝不知,眉頭緊鎖,目光像是穿透了厚重的木屋,看到了街外的情景。


    門外站著四十來道氣息悠長的黑影,每個人臉上均是帶著一絲獰笑。


    “瞧,來了。”薑明心中一動,指著門外說道。


    眾人臉色凝重,敵人來襲,他們竟然都沒有絲毫察覺。他們之中,果然還是大師兄和薑家的薑明師兄最強。


    陸陸續續走出房門,


    入目處果然有幾十個年輕高手。


    薑明不急不緩的進入場中,這批人應該分屬於兩股勢力。一邊著血衣,一邊則是黑色長衫。


    兩方人馬談笑甚歡,像是頗為熟撚。


    “喲,我道是誰,原來是青城派的狗賊。”一名身著血衣的男子負手而立,神情清冷而又孤傲,雖然算不上多麽英俊,但卻具有一派高手風範。


    和他並排而立的一名男子,看上去比他大三四歲,也笑著附和道:“蕭然師弟說話也太客氣了點,應該說是,青城派的廢物。哈哈哈哈.......”那人氣質不凡,和血衣男子實力旗鼓相當。


    “阮師兄快人快語,什麽都好,就是太愛說實話了些。”被稱作蕭然的血衣男子大笑,


    兩人自顧調笑,身邊的男女也均是跟著大笑,像是完全沒把青城派的花溪等人放在眼裏。


    “蕭然,阮無誠,禮嘉鎮的血案果然是你們這些魔教妖人做的,今日,看來我是要大開殺戒了。”花溪微微拂袖,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穿血衣的是蕭然,煉血堂的傑出弟子。著黑色長衫的阮無誠則是趕屍派的傑出弟子。


    兩人均是江湖上小有惡名的魔教妖人。


    阮無誠冷笑了兩聲,冷冷說道:“你們正道弟子就是喜歡顛倒是非黑白。我們剛好路過此地,卻說整個鎮子的人是我們殺的,真是可笑!我那可憐的王銘師弟也遭了你們的毒手.......這個仇,我趕屍派是一定要報的。”


    “哼,江湖上誰不知道煉血堂修煉魔功,吸人精血。而你們趕屍派正好和他們蛇鼠一窩,一個喝人血,一個就專門刨掘別人的屍體,禮嘉鎮的血案,不是你們魔教,還有誰能幹得出來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


    躲在魏蒹葭身後的薑明打了個噴嚏,自語道:“當著我的麵這麽罵我合適麽?”


    “薑師兄你說什麽?”魏蒹葭回頭關切的問道。


    “沒事,有人在想我而已.........”


    魏蒹葭臉色微紅,嗔道:“誰想你了....討厭..........”


    “.........”薑明。


    “至於你口中的說什麽王銘,嗬嗬,殺了便殺了,除魔衛道本就是我們正道弟子的本分。”薑明擊殺了一名二轉修為的趕屍派弟子的事,花溪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不過是以他,或者說,以正道弟子的身份承認了下來。


    “除魔衛道?什麽是魔,我看你們才是魔,我那師弟做了什麽事情,你便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人,你們殺人難道就不是作惡?我呸。”阮無誠眉頭挑了一挑,有些氣急敗壞。


    “阮師兄,何必跟這些虛偽的正道弟子廢話那麽多呢,我們的人是他們的幾倍有餘,殺了他們便是。”蕭然看著阮無誠淡淡說道。


    青城派諸弟子臉色均是微變,對麵的人數眾多,硬拚起來,他們根本不能討得好。


    作為大師兄的花溪倒是顯得風輕雲淡,一言不發,大有立馬開戰的意味。


    “嗬嗬。”阮無誠擺了擺手,笑道:“我們以多欺少,這些狗屁的正道弟子恐怕要不服。哼,我們魔教弟子可比他們磊落多了。”


    他斜眼看向花溪,眼中盡是嘲弄之色。


    “姓花的,不要說我們魔教以人多壓你們。給你們個機會,來場比鬥,贏了,你們就趕緊滾。”


    “怎麽個比法?”花溪心中一動,他們現在的確是處於弱勢,先前剛到時候,他隻感應到了十多股微弱的氣息,人數和他們不相上下,他並不畏懼。沒想到此次魔教出動的人有這麽多,如果對方一擁而上,自己這邊肯定會損失慘重。如今對方提出比鬥,他倒是安下心來了。


    “很公平,你挑一個我們的弟子出來比試,而他的對手也由我從你們那的人來挑選。能贏我們三個人,我們掉頭就走。你看怎麽樣?”阮無誠滿臉挑釁之色。


    “沒問題。路是你們挑的,我成全你們。”花溪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目光在阮無誠和蕭然身上略作停留,隨後便在他們身後的那幾十名弟子身上不斷掃視。


    像這樣的遊戲規則,當然是挑個最弱的人下手了,最好是比他所有的師兄妹都要弱的。


    可惜,對方人多且精,最弱的都在一轉中期。


    他隨意點了個相貌普通,實力較弱的年輕男子。


    那人身穿一身血衣,頭發淩亂的向兩肩披散開來,看著有些不修邊幅。是煉血堂的弟子。


    蕭然微惱,花溪從他們之中挑選對手,就是認為他們煉血堂的弟子更好拿捏了?


    “郴劍,不用留手。”


    隨著蕭然的喝令,叫做郴劍的披發男子緩緩從人群裏走了出來,站在臨時隔出來的一方空地上,目光遊離在虛空之上,好像對他即將出現的對手一點興趣都沒有。


    “有古怪,看來花溪這邊的人要遭殃了。”薑明心中一動,方才他分明在花溪挑選到郴劍時看到蕭然嘴角浮現出一絲隱晦的笑意。


    那位叫做郴劍的弟子,不是有著極為強悍的戰鬥力,就是在藏拙。


    青城派要倒大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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