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胸毛男摸了摸胸前那一簇茂盛的黑毛,目光如炬的看向站在場中央的薑明,沉聲道:“秘籍肯定在他身上,諸位道友,咱們一起給武當的宋師兄報仇。”


    報你妹夫啊。


    薑明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前世紋身的穿背心,用蘋果的沒有兜,原來都是為了裝逼啊。


    非得穿個短褂來顯擺胸前茂盛的胸毛,實在不能忍。


    “等等,”薑明見人群有些躁動,上到性感胸毛男近前,指著溝底問道:“這位胸毛兄,這裏到溝底足足有一百多米深,不要說是看人了,就是看頭大象也看不真切。難道你眼睛自帶望遠鏡不成?”


    望遠鏡是什麽鬼?


    應該說的是千裏眼之類的無上神通吧。


    赤裸裸的誇獎啊。


    性感胸毛男有些得意,他順了順胸前的毛發,笑道:“在下不才,眼睛看的比尋常人要遠些,你可以理解成是天賦異稟吧。我親眼看見宋師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分明就是死了。”


    “或許他在睡覺也不一定啊,天知道你說的宋師兄會不會是個嗜睡的懶蟲啊。”


    “你休得狡辯。”性感胸毛男有些惱怒,他望著人群中的李懷,說道:“大家不信的話盡管可以用繩索下去,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不必如此麻煩。”


    劉正飛笑著步出人群,他們衡山派的雁行功雖不及武當的梯雲縱,但一百多米的深度問題去也不大。現在人基本都到齊了,也不怕有人暗中下黑手。


    還有一個原因,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看薑明不爽。


    “好,劉師弟,有勞了。”性感胸毛男似乎和誰都很熟,微微抱拳,做了個請的手勢。


    有衡山派的劉正飛在,眾人心裏也就安落下來,他們隻需靜等結果就是了。


    劉正飛身輕如燕,張開雙臂,像是一隻揮動翅膀的大雁,輕飄飄的就往溝底落了下去。


    “好輕功。”


    “與武當的梯雲縱也不遑多讓啊。”


    劉正飛的輕功絕技頓時惹來一聲聲的讚歎。


    花溪眉頭微蹙,看了半天,連他也看不出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以劉正飛的性格主動提出要下去一觀,感覺有些不大對勁。他示意李懷過來,附在他耳邊輕聲吩咐道:“師弟,還勞你走一趟,下去盯著點。”


    李懷會意。


    師兄這個人心思縝密,必定是擔心胸毛男說的是假話,劉正飛下去,取了秘籍,配合他之前的話,就可以完美的推脫到那個突然出現的男子身上。


    “他是薑家那位少爺。”


    花溪楞了楞,原來如此。


    難怪給他的感覺有些不太一樣呢。


    這樣倒是有意思多了。


    “曾柔說的是對的,你懂我的意思吧。”花溪微眯著眼,輕聲說道。


    “嗯。”李懷拿著繩索,緩緩走到崖邊,在眾人注視下,挽著繩子,飛快的滑了下去。


    人漸漸變成了一個黑點。


    頭頂上幾隻禿鷲不斷盤旋,伺機而動。


    過了老半天,有一直在崖邊等待的大漢喊道:“人上來了。”


    李懷從溝底爬了上來,微喘了口氣,看向薑明的眼神意味不明——他腋下還夾著一個無頭的屍體。


    在他之後,劉正飛也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臉上掛著不羈的笑意。


    無頭屍體穿著深藍道袍,在其胸口上還有著明顯的刀傷,血跡已經幹涸,呈暗紅色。


    一切,似乎已經不需要多加說明了。


    那是武當派的道服。


    死的人必定是宋飛煙。


    屍體還是微熱的呢。


    “我說的沒錯吧。”曾柔,也就是性感的胸毛男,也不知道為什麽名字和相貌這麽不符,他得意的笑了笑,指著臉色平靜的薑明,“一切已經水落石出,秘籍就在他的身上,大家一起上,把他拿下。”


    從薑明輕鬆的下溝再到上來,足以說明他輕功的造詣;能夠把宋飛煙殺死,又證明了他的實力在宋飛煙之上。


    很棘手。


    他覺得沒必要自己硬抗。


    人多力量大嘛,說不定還能渾水摸魚把秘籍撈到手。


    群情頓時激奮起來。


    “打死他,為宋師兄報仇。”


    “為了一本武功秘籍,竟然殘忍的殺害同道中人,他根本就是邪魔,是魔教中人。”


    “誅魔!報仇!”


    ........


    聽著耳邊如浪潮般的叫囂聲,薑明無奈的笑了。


    世上最多的無非就是這種牆頭草兩邊倒的人,尤其是還喜歡嗶嗶個不停。


    他搖了搖頭,指著曾柔,不屑道:“你,一坨胸毛的家夥,很威風是吧,眼睛厲害是吧?來來,出來比劃比劃,有種的就出來。”


    囂張,絕對的囂張。


    作為正統的正道弟子,絕對不能容忍這種踐踏在正道之上的囂張。


    太放肆。


    “曾柔師兄,我們給你壓陣,自古邪不勝正,你肯定會打他個落花流水的。”


    “他侮辱你,侮辱你的胸毛,絕對不能忍啊。”


    “沒錯,我們正道弟子,絕不會人多欺負人少,曾師弟,既然他點名要挑戰你,你就給他點顏色瞧瞧,千萬不要弱了我們的名頭。”


    ........


    直到此刻,曾柔心裏才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我是不是做錯了?


    看到宋飛煙死了跟我有屁的關係啊。


    我不說,劉正飛也就不會下去;劉正飛不下去,李懷也就不會下去;李懷不下去,宋飛煙的屍體就不會被帶上來;宋飛煙的屍體不被帶上來,他也不會嘴賤;他不嘴賤,也就不會被人逼著當槍使..........


    他突然有些恨自己,連胸前那撮茂盛的胸毛也覺得有些礙眼了。


    不行。


    這個臉不能丟。


    就衝他的名字,曾柔。


    從前,這兩個字是別人的笑料;從今天開始,便會是別人仰望般的存在。


    他啐了口唾沫,臉上浮現一抹凶狠之色,瞪著薑明的眼睛也睜的如銅鈴般大,看著分外可怖,應該是用盡了全身力氣,給憋的。


    “在下從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黃泉路上也好叫人給你燒個紙錢。”


    “薑明。”


    薑明站在原地,身體挺的筆直,衣袖獵獵作響,像是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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