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學武


    那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或許因為有了一個新的小夥伴,很是開心的跑到陳山水身邊,趴在地上,好奇的打量著他。


    “我叫趙虎,你叫什麽名字啊。”


    “陳山水。”陳山水回答了一句,問道,“那酷酷的壯漢叫什麽名,是你什麽人啊。”


    “呃!”趙虎有些不明白酷酷的意思,不過整句話的意思還是懂的,老實的回答道,“那是我爹,我爹叫趙忠,嗯爹爹說了,以後你要跟著他學武,所以我以後要叫你師弟,你要叫我師兄哦。”


    說完,趙虎很是期待的看著陳山水,顯然是想著讓他喊自己師兄。


    好吧,怎麽說以後也要跟著他老爹混,陳山水甜甜一笑,天真的道:“師兄好。”


    “爹,爹!”趙虎開心的站了起來,跑去把他老爹拉到了陳山水麵前道,“爹爹,師弟叫我師兄了,爹爹,我以後就是師兄了,是嗎?”


    看到壯漢還是一副酷酷的樣子,陳山水不得不站了起來,老實的站在壯漢麵前,抱拳道:“拜見師父,見過師兄。”


    “嗯,明天開始再練武。”壯漢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陳山水的稱呼,丟一下這一句,轉身回去收拾起鍋碗。


    “耶!今天可以玩了。”趙虎很是開心的跳了起來,仿佛今天不用練武是多麽高興的事情似的。


    趙虎從那鐵鍋下方的火堆中,取出兩個番薯,遞給了陳山水一個,坐在他的身邊開心的吃了起來。


    陳山水吃了口番薯,感覺很是甜美,說道:“師兄,今天不用練武就這麽開心,難道練武很辛苦嗎。”


    趙虎狠狠的點了下頭,嘴裏還咬著番薯,口齒不清的道:“是啊,可累了,每天要挑水,還要站馬步,師弟你沒來的時候,我都已經挑了三個月了。”


    看著陳山水不以為意的樣子,趙虎誇張的指著茅草屋前的十個大缸道:“師弟,要挑滿十個大缸才行的,不然沒有飯吃,好可憐的。”


    陳山水的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預感,看著比自己身體還大了幾倍的水缸,再咬著口中甘甜的番薯,怎麽就覺得味同嚼蠟。


    陳山水不確定的道:“你說的是一天就要挑滿,以前都是你挑的嗎?”


    趙虎居然苦笑了起來,道:“是啊,就是這整整十缸水,要一天內挑滿,若是到了晚上還沒滿的話,就沒有晚飯吃,不過我偷偷告訴你啊,這些番薯都是前麵田地裏,你可以偷偷去摘,而後麵的森林裏,那裏也有很多野果,不過不能進去太深,爹爹說那裏是禁地,很危險,以前我被爹爹罰的時候,都是晚上去那裏找野果吃的。”


    陳山水算是記下了,他不覺的憑如今這小身板真能一天內挑滿十缸的水。


    “師弟,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山外的世界啊。”趙虎看著自己爹爹走遠,忽然趴到陳山水耳邊輕輕的道。


    陳山水不由的一愣,不由得看向趙虎,這壯實的身子,比他還高了半個頭,想來哪怕發育的好,歲數也不會比他還低吧,起碼也有六七歲了,小孩子一般二三歲的時候對於周邊都有些印象了,那豈不是說,趙虎起碼是一兩歲,甚至剛出生時就在這裏了,從沒出去過。


    陳山水沒有回答趙虎的話,而是奇怪的問道:“那為什麽不出去啊,難道滄海派不準你們出去嗎。”


    趙虎搖搖頭,小腦袋想了想道:“爹爹說過,外麵有他的仇家,所以不能離開這裏。”


    正當陳山水還想再問的時候,趙虎的爹爹已經從遠處湖裏洗好了鍋碗走回來了,趙虎忙做了個禁聲的動作,陳山水雖然好奇,倒是不好再問。


    ……


    果然陳山水的不祥預感奔現了,第二天,天還未亮,師父已經敲響了房門,看著趙虎與陳山水出來後,扔下一把柴刀,一根扁擔,兩個木桶道:“山水從今天開始挑水,每天挑滿五個大缸,虎兒,你去劈柴吧,每天劈一千根。”


    說完,他不再理會兩個弟子,肚子在一處草地上盤膝坐好,對著日出緩緩的開始吐納起來,隻見一絲絲淡淡的白氣從他的頭頂上緩緩升起。


    趙虎一臉羨慕地看著陳山水道:“師弟,爹爹對你真好,才讓你挑滿五個大缸。”


    陳山水苦笑了一下,拿起這根比他身體很高的扁擔,一頭挑起一個木桶,向著起碼超過千米外的那個小湖走去,這都不用裝水,單單挑著兩個木桶走了不過數百步就覺得肩膀生痛了,不要說五缸,就是一缸,陳山水都覺得完不成。


    整整一日,除了中午吃飯的時間,陳山水都奔波在小湖與茅屋之間,他的兩邊肩膀都已經磨的鮮血淋漓,但依然沒有挑滿五缸,倒不是他不夠努力,實在是他小小的身體,又沒有天生神力,每次隻能裝三分之一桶水回來,他倒是想裝多點,可惜,唯一一次裝了半桶水,直接在半路上摔了個臉朝地,啃了一嘴的泥土後,就再也不敢裝這麽多水了。


    一直到黃昏,鐵鍋上已經飄來了濃濃的肉香味,陳山水卻隻挑滿了兩大缸的水。


    “吃飯了。”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趙虎早就劈開了一千根柴,下午還有時間站馬步,此時聽得父親叫喚,不由得一聲歡呼,跑到鐵鍋邊,拿起碗筷,看著鍋中的一整隻肥肥的大兔子,不由得口水欲滴,夾起一塊肉,隻覺的滿嘴都是肥而不膩的味道。


    “哈,師父,師兄,吃肉。”陳山水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到了鍋邊,很是自然的拿起碗筷,從鐵鍋中夾住一支兔腿,啃咬起來。


    趙虎這一刻都忘了吃,一臉目瞪口呆,外加崇拜的看著自己的師弟,太牛了,沒挑滿五大缸水,就敢堂而皇之的坐下來吃肉。


    “師兄,你這是咋了。”陳山水向著趙虎眨了眨眼,然後看向師父道,“師父自然弟子挑滿五大缸水,可沒說不讓吃飯吧。”


    趙忠看了眼陳山水,並沒有說什麽,繼續吃著碗裏的肉,這讓趙虎不由得更加佩服,雙目中崇拜的看著自己的師弟,覺得師弟太厲害了,居然一點都不怕爹爹。


    這隻兔猶如小豬般大小,也不知趙忠是哪裏抓來的,反正三人吃的很爽,吃完了兔陳山水本想繼續去完成未完成的事業時,趙忠卻向著他招手道:“山水,你跟我來一下。”


    “是,師父。”


    陳山水乖乖的跟上了師父,有些不明白師父為什麽把他單獨叫去他的屋中。


    到了屋中,趙忠讓陳山水坐在他的床上,盤膝坐後,自己坐在了陳山水的後麵,雙手貼著他的後背。


    感受著背後雙手上炙熱的氣息,陳山水好奇的道:“師父,你是教我運氣嗎?可弟子我是銅鏽鐵骨之身,也不知道習武會不會有影響。”


    趙忠的臉上閃過的一道異色,他可沒告訴自己這個弟子他的資質乃是銅鏽鐵骨不適合修仙才被扔到他這裏,不過他並沒有問出聲,而是道:“緊守心神,集中意誌,感受下這股氣流的行功路線,以後挑水的時候,你就按這路線行功。”


    果然,師父還是這麽酷,陳山水趕忙體會著那一道氣流在經脈中的運轉,若是一般的人,不要說小孩,哪怕是成年人,對於這種氣流在複雜經脈中運行的路線,不要說一遍,哪怕是十遍,百遍都不一定能弄清,畢竟身體中經脈無數,錯綜複雜,若不是對人體足夠的了解,哪可能輕易的記住


    當趙忠以他的氣在身體中運轉一周後,陳山水已經記住了,隻不過是從肩頸穴起,在身體中繞行後到足湧穴,再繞行回來,對於陳山水來說太過於簡單了。


    陳山水從師父的房間中走出去後,趙忠終於無法保持他那酷酷的臉色,而是一臉震驚的樣子,甚至口中都喃喃道:“不世奇才,不世奇才,也許他能夠……不,太早了,不能急,再等等,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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