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近三個月的時間,葉觀尋了城外一處無人的山林,獨自清修,隻中間與白小安會麵了一次,收獲頗多。


    首先是從白小安處得知,單景鬆除了一門極其變態的防禦功法戰靈訣外,還有一件護體的上品靈器金蠶絲甲,要想戰勝單景鬆,除了破掉他的防禦,別無他法,而且還要特別小心的是單景鬆藏有一門從來沒有使用過的暗器,專攻元嬰,要格外小心。


    葉觀不知白小安如何得知這麽多信息的,但對自己來說,這些消息卻非常有用。


    其次是依照玉簡中飼養噬雷玄鳥的方法,葉觀每日都按時給這個名叫小雞的靈獸喂食雷霆,三月後,玄鳥幾乎如同變了個模樣,一隻翅膀完全變為赤紅色,另一隻翅膀則變成了深藍色,風采奕奕,實力比先前漲了一大截。


    最後,為防萬一,葉觀將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感悟洞庭劍意,以期更進一步,而明日就是天府台與單景鬆一戰的時間,葉觀仍舊毫無收獲。


    “洞庭劍劍意從來不是絕情劍意,而是至情劍意,陳太玄為何如此說,為何除了一股鋒利無情的劍意,其他我什麽也感受不到?”葉觀如同一尊雕塑坐在一處山頂。


    這一刻,因為陳太玄,葉觀想起了在大周的時光,想起了許許多多大周的朋友,也想起了葉紅酥,不禁泛起一股思念之情。


    正在這時,洞庭劍仿佛感受到了葉觀的想法,突然嗡嗡作響,就在這一瞬間,葉觀神念突然進入了洞庭劍的世界。


    一片虛幻空間出現在葉觀眼前,絢麗卻荒涼,葉觀不知所以的東張西望,雙眼定格在一個莫名出現的人影,隻聽人影輕輕唉了一聲,手中的洞庭劍劃破長空,向著虛幻空間的深處而去。


    這一刻,人影的心意完完全全的傳達到葉觀的心中,我有一劍,可斬虛空,萬千情義,與我無用,這一式是絕情劍意,名叫斬情劍,葉觀完全沉浸在這道劍意之中,片刻之後,劍意如深入骨髓,葉觀忘記了所有的朋友,忘記了葉紅酥,忘記了所有的一切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聲音自葉觀心底而出,是陳太玄的那句,從來不是絕情劍意,而是至情劍意,隨後,又一個泫然欲泣的絕美臉頰出現在自己麵前,口中喃喃道,等我!是葉紅酥,葉觀幡然醒悟,從絕情劍意中驟然醒來。


    空間中人影遺世而獨立,卻突然轉過身來,朝醒來的葉觀莞爾一笑,明明是個男子,卻笑得比女人更加美麗,正在葉觀發呆時,去了虛空的絕情劍意卻又莫名的折返回來,攜帶者一股滔天的氣勢緩緩落在人影手中。


    斬情劍去而複返,便是人間至情,亦是至情劍意,名叫問情劍,葉觀終於明白,洞庭劍劍意的真諦,斬情隻是開始,至情才是終點。


    葉觀沒有嚐試使用兩式劍法,卻已然知道,戰勝單景鬆不過兩式劍意而已,隻是兩式劍招,絕非元嬰期修士能隨意使出,以如今自己的修為,不過能使用一次而已,這一刻,葉觀更是對陳太玄敬佩至極,沒有神念入洞庭劍劍中世界,單憑借武道修為,悟出斬情劍與問情劍,天下怕是再也沒有第二個人。


    天府台,方圓數裏大小,坐落在枯葉城一處幾位寬闊的地方,今天,是葉觀挑戰單景鬆的日子,天府台升起了獨有的天府陣,以防誤傷觀戰修士,此刻,看起來中年氣勢極盛的單景鬆老神常在的坐在天府台外,和自洛城來,充當見證人的化神期修士正密切交談著。


    單景鬆周圍修士皆竊竊私語,此時距離挑戰時間不過一刻鍾,而挑戰者葉觀仍舊未到,不免應了先前許多修士間的謠傳,挑戰不過是緩兵之計。


    “這麽看來,今天的好戲是看不成了!”


    “哪有什麽好戲,即便來,單城主元嬰戰力榜第六十九,豈是隨便來一個一紋寶仙就能戰勝的?”


    “別亂說,聽說此人已成為兩紋寶仙。”


    “兩紋寶仙又如何?不還是不敢前來。”


    而天府台一個偏僻的角落,白小安皺眉,麵帶擔憂緊握著聶倩的手道:“葉兄莫不是因為什麽事情耽誤了?再不來天府台,怕是要直接被判定臨陣脫逃,這樣會被天下修士當做笑柄的。”


    聶倩嗔怪了一聲,掙脫掉白小安,也有一絲擔憂,“你說葉大哥能打贏單景鬆嗎?”


    “不好說,不過有噬雷玄鳥相助,起碼有五成勝算吧。”隨機白小安仿佛想到了什麽,連忙從懷中掏出一符籙,口中念念有詞,隨後符籙化作煙灰消失不見。


    聶倩看了一眼消失的符籙,不明白白小安為何如此看重葉觀。


    這時,終於有修士喊道:“來了,來了,挑戰者來了!”


    “此人竟然沒有臨陣脫逃,倒讓我林平刮目相看。”


    “你一個金丹期修士,憑什麽對一個元嬰期修士刮目相看?”


    “金丹期修士又如何?你不是金丹期嗎?”


    “我是金丹期,但我沒這麽自大!”


    ……葉觀,單景鬆二人還沒動手,天府台下已有兩名修士吵吵嚷嚷起來。


    見葉觀直接跳上一米多高的天府台,單景鬆對身邊手下吩咐一身,也來到了天府台上,隨後天府陣正式完全啟動。


    “初生牛犢不怕虎,想不到葉道友竟然如此年輕。”單景鬆麵無表情,隨後又露出一絲惋惜道:“若不是你殺了我那外甥,逼得我夫人天天給我鬧騰,我還真想留你一命。”


    “留我一命?血債血償,若單城主交出打死陳三弟的罪魁禍首,我倒是可以留單城主一命。”葉觀毫不示弱,嘴角一撇反諷道。


    話不投機半句多,二人不再多言,單景鬆朝化神期修士點了點頭,隨後就主動發起進攻。


    除了白小安對葉觀講的要格外小心的功法外,單景鬆還有一門並不出眾的鞭法,所持武器為下品靈器無影鞭,單景鬆右手一抬,數丈長鞭就出現在手中,隨後就是滿天鞭影封住葉觀左右前三方。


    鞭法雖然沒有受到白小安重視,也沒有給葉觀細說,但此刻看來,即便不出眾的鞭法在單景鬆手中,也有極大威力。


    眾人隻見葉觀來回躲閃,其中幾次還差點被無影鞭打中,頓時,天府台外,無數唏噓聲傳來。


    “就這麽點水平,也敢挑戰單景鬆?”


    “不看了不看了,不堪一擊。”


    而單景鬆見葉觀並沒有使出傳聞中的靈劍,隨後使出無影鞭的一式殺招,隻見無影鞭化作一條巨蛇,自單景鬆手中掙脫,張開血盆大口就咬向葉觀,而無影鞭所化巨蛇的鞭身則纏向葉觀的腰間。


    這時,葉觀才開始重視起單景鬆,洞庭劍瞬間自泥丸宮飛出,裹挾著一道劍意撞向無影鞭,無影鞭所化巨蛇頓時煙消雲散,重新化作長鞭落在單景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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