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親愛的凱瑟琳,現在情況有些複雜,你需要暫時休學。”


    “沒辦法,學院那幾個老家夥的脾氣又臭又硬,較起真來,帝國皇帝的臉麵都不給。不過你別擔心,哥哥會護著你不受一絲一毫委屈的,等你傷勢穩定了,就帶你回帝都星。那些人不敢扣住你審問,除非他們能扣住整支皇家護衛隊,徹底與皇室撕破臉。”


    “其實這樣也好,女孩子傷到嬌嫩的臉蛋和肌膚,本來就應該好好靜養,多小心仔細都不為過。或許,你可以考慮去母親名下的私人度假星遊玩一段時間,美麗的風景總是能讓人有個好心情,這對你的身體康複也很有幫助。”


    “凱瑟琳,你知道,我和母親都很擔心你……”


    躺在浸滿淺碧色液體的水床上,一直閉目保持沉默的凱瑟琳,猛地睜開眼睛。終究,還是沒忍住,沒能陪布蘭德利把兄妹情深的表演進行到底。


    “我進到那間休息室的時候,紫葵已經狂化了!一個七年級的海魅族狂化,我若是不動用藥劑注射槍,死的就會是我……”


    “是的,是的,凱瑟琳我當然相信你,這不是你的錯。”


    布蘭德利臉上露出安撫性的笑容,那雙暖意融融的棕色眼睛,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親切溫柔極了。


    凱瑟琳扯動了一下嘴角,似乎想要笑一笑,然而左側臉頰凹凸不平的褐色傷疤,卻破壞了那份美人或喜或嗔都令人賞心悅目的臉。


    傷疤拉扯帶來的疼痛也很快提醒了凱瑟琳這一點,她驀的沉下臉,嗓音都陰沉了幾分,“然而,紫葵身上的藥物檢測顯示,她身上隻有一種精神力傷害藥劑,與我隨身攜帶的注射槍裏麵殘留的藥劑完全相同!”


    布蘭德利配合著聳聳肩,“所以……”


    “所以,他們當然可以確定,是我利用注射槍攻擊紫葵,才導致她的狂化以及大腦被藥劑摧毀的!所以,我成了證據確鑿的殺害同學的凶手!若不是還有帝國公主的身份,這會兒等待我的,恐怕……”


    竭力克製住內心滔天的怒火,凱瑟琳深吸口氣,才望著布蘭德利繼續道:“所以,我親愛的哥哥,您來告訴我,出自您秘密實驗室裏的藥劑,為什麽綺麗兒手裏也會有?”


    由此可見,綺麗兒的判斷還是挺準的。哪怕沒有抓到實質性的證據,她的皇姐凱瑟琳也能想到她的頭上。若是綺麗兒此時出現在凱瑟琳麵前,從來沒吃過這麽大的虧,並且還毀了容的女人絕對是可怕的,凱瑟琳能不管不顧直接活撕了她也說不定。


    在凱瑟琳的推測中,綺麗兒利用相同的藥劑,提前一步攻擊了紫葵,然後又拿些上不了台麵的小把戲引她去了休息室,最後嫁禍給她。這陷阱布置並沒有什麽高明的地方,卻因為她的疏忽大意,該死的竟然讓綺麗兒那個賤人成功了!


    當然,綺麗兒能夠在宴會上動手,作為宴會主角的段小溪,肯定也脫不了幹係。


    像是聽到了一個不錯的故事,布蘭德利拍了拍手,隨後才略顯受傷般的回應道:“所以,凱瑟琳,你在懷疑我?你覺得,是我故意讓綺麗兒得到了相同的藥劑。那麽,接下來的問題,就有趣了。我親愛的妹妹,是什麽讓你覺得,你一母同胞的哥哥會偏幫著外人來算計你呢?”


    不待凱瑟琳回答,布蘭德利便自顧自彎腰湊到她耳邊,“噓,讓我來猜猜看。同坐一條船的兩個人,會生出防備猜忌,這很可能是因為——眼見快要到岸了,本該齊心協力做最後衝刺,遺憾的是,另一個人卻忽然也想要成為那第一個上岸的人。”


    仿佛沒有感覺到凱瑟琳的僵硬,布蘭德利滿是憐愛般輕撫了下她的耳發,“凱瑟琳,這一局是你輸了,我們的綺麗兒小公主也長大了。”


    “其實,我也挺好奇,在不使用精神力藥劑的情況下,是如何讓一個海魅族狂化的。”


    “還有你所描述的,故意引你到那間休息室的蝶翼侍女。宴會上的賓客,學院主腦的直播鏡頭,都可以作證,她一直侍奉在段小溪身邊。”


    “冷靜點冷靜點凱瑟琳,現在可不是肆意報複的好時候。綺麗兒活著,皇後為了保住她唯一存活下來的孩子,才會退讓妥協。何況這事說起來,也是你自己輕敵大意不爭氣,白白浪費了幾年時間,我們尊貴美麗的公主殿下都沒能爬上戚宿的床,反而讓其他人後來居上。段小溪現在更不能動,誰不知道他是戚宿的心頭肉呢。就連綺麗兒,如今都能住進戚宿的古堡了。”


    “距離帝國的皇位,我隻差最後一步。這最後一步,我不允許出現任何差池,更不允許任何人給我招惹麻煩節外生枝!聽明白了麽凱瑟琳,哪怕我的血脈至親,相信我,你也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鏡頭切換,被凱瑟琳公主殿下在心裏千刀萬剮萬箭穿心的段小溪同學,現在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因為╮(╯▽╰)╭他又被請家長了~


    萬萬沒想到,再次請家長的時間,來的辣麽快!


    自從上回請了家長,就一直失學在家的段小溪:……


    正在高年級會議室開會的戚宿戚少帥:……


    眾學院精英們的表情也相當一言難盡。開會開到一半,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的學院首席,竟然接到了主腦“請家長”這種奇葩的通知,並且據說這事兒還挺急。可惜啊,維克多少帥近日不在,隻有他敢笑場。


    星海帝國皇家學院醫療室,遠征旗艦的巴洛領隊,此刻也是整個人都不好了。不久之前,就當著他的麵,他手底下的兩個學員——特麽的,居、然、發、芽、了!


    是的,大家沒有看錯,就是植物發芽的那種。


    而那兩個倒黴蛋兒,很明顯,正是前兩天作為輸掉的賭注,到段小溪那裏報到的a級哨兵韋爾斯、a級向導瓦爾特。


    據說,去的時候,兩人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硬漢,誓要將他們遠征旗艦不向權貴折腰的風格發揚光大。想法是美好的,就是最後吧,呃,反正最後他倆是一路哭著回去的。


    究竟遭受了何種慘無人道的蹂、躪,才讓自家學員哭得像是被那啥了的小姑娘一樣啊,巴洛當時都震驚了。


    詢問他倆經過,就哭兮兮的一個勁兒搖頭不說話,看他倆身上又隻有一點被毆打的皮外傷,弄得巴洛都忍不住暗搓搓的腦補,他的兩個學員是不是真的被那啥那啥了。這口味真是,果然自古貴族多變態啊~


    如此這般,過了兩天風平浪靜什麽異常都沒發生的日子,韋爾斯、瓦爾特這對堅強不屈的真漢子,膽子又大了起來。惱羞於自己xx的居然被一個小毛孩子嚇唬戲耍了,怒從心頭起的兩人當即忘掉了之前的恐懼忌憚,直奔老大麵前坦白上當受騙全過程,期待老大給他們做主找回場子。


    誰都沒料到,正當他倆述說到‘段小溪那個神經病給我們吃眼珠子’這一幕時,仿佛無形中按下了某個詭異的開啟鍵——


    說時遲那時快,韋爾斯、瓦爾特這對難兄難弟紛紛倒在地上,滿地打滾、痛苦哀嚎,有什麽東西在他們的皮膚血肉下延伸扭動,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隨後,整個畫麵與埋在土壤中的種子生根發芽的過程差不多,不斷有染血的藤蔓嫩芽從韋爾斯、瓦爾特的皮、肉中鑽出頭來。區別隻在於,韋爾斯、瓦爾特不是土壤,而是兩個大活人,那慘狀看著就讓人肉疼。


    饒是見過不少大場麵,巴洛都不禁頭皮發麻。他能怎麽辦呢,一切發生得這麽突然,這麽的無理取鬧,他也很絕望啊啊啊啊!


    最後,兩個倒黴蛋就被火速送到了醫療室。


    慶典期間大大小小的競賽本來就多,再加上並不是每個學院都能夠和平共處,學員之間打架鬥毆、嗯,切磋交流更是家常便飯,導致送來救治的傷員激增,醫療室人滿為患。


    不過,能夠像遠征旗艦兩個倒黴蛋這樣,傷情如此與眾不同的,畢竟還是極少的。因此,一到醫療室,兩人就得到了重點關注。數名高級醫師,甚至還特地抽空為他倆開了個醫療討論會。


    “不好輕舉妄動啊,寄生在他倆身上的異植,主根緊緊包裹著他們的心髒,不小心刺激到它們,恐怕……還是先去複製幾顆他們的心髒備用吧。”


    “這兩株異植的危險等級評估出來了嗎?”


    “檢測出來了,等級目前處於五到六級之間。”


    “這個等級很棘手啊。”


    “看他倆的情況,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我們采取的手段需要盡量溫和,最好能夠讓這兩株異植自動離開他們的身體。暴力驅逐對他們的身體損傷太大,異植感受到威脅,一個不好容易引得它們魚死網破。”


    “我們現在對這兩株異植的種類、習性一無所知。聯係植物園的唐恩園長吧,他或許對此有所了解。另外,把送傷員過來的那個、那個很靈活的胖子,好吧,把他們那個領隊叫過來,怎麽搞成這樣的,總要給我們講講經過。”


    麵對醫師們的疑問,懵逼的巴洛領隊:……


    他也想知道怎麽弄成這樣的啊,好好說著話呢,剛講到戚宿戚少帥的小向導其實是個神經病,逼著他們吃什麽眼珠子,忽然就……


    新仇舊恨啊,巴洛毫不遲疑供出了段小溪,還有那什麽見鬼的眼珠子!


    於是乎,接到主腦傳喚的失學少年,隻得帶上他的作案工具,踏上了新的征程。


    好吧,那罐眼珠子如今已經有了響亮而又中二的名字——謊言終結者,真實之眼~


    作者有話要說:小夥伴們麽麽噠~


    這周星期六星期天估計又得應酬,所以,下一章更新時間,盡量星期天,最遲星期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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