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的前兩年吳畏還是經常起來晨跑鍛煉的,一來是因為他自己就是喜歡鍛煉的一個人,為了增加身體強度,在籃球場上有更充沛的體力。吳畏曾經極度的熱愛籃球,一天在籃球場打七八個小時也不覺得累,甚至夜裏睡覺也要抱著籃球。二來是因為文化課成績不理想,就想著保持體育鍛煉,好讓自己在高三的時候往體育特長生那方麵發展。


    早晨的空氣就是清新,吳畏一邊跑一邊感受這甘甜的空氣,沿著街道直跑到了另一麵的臨海的郊外來。壽石縣的海岸線還沒開發起來,臨海這一片就隻有“仙人遊大酒店”這一家集酒店飲食和ktv為一體的娛樂會所,畢竟這個時候的人們經濟還遠沒達到寬裕的程度,能到這來消費的都不是平常人。吳畏遠遠地就看到有一群人勾肩搭背的朝他這邊走來,一個個都七扭八歪的,有的手裏還拿著酒瓶子,應該都是剛從裏頭消費了出來的。


    “今兒個真特麽高興,兄弟們,喝夠了沒,不夠咱回去再搞一場!”為首的一個光頭喊道。


    “通哥,酒呢兄弟們是喝夠了,現在可以去金沙橋那邊嗨皮了!”另一個眼窩深陷,皮質暗黃的黃牙漢子開口了,還帶著一臉的期待。


    “好你個阿昌,就知道你好這口,行,滿足你。”光頭擺擺手,拉著一群人就準備往金沙橋那邊走去。


    吳畏在縣城裏長大,聽聞金沙橋那邊不僅有賣肉的,而且還有“賣肉的”,夜裏,隻要是開著紅色燈的屋子都是可以推門進去找樂子的,但是如果紅燈變成黃燈,那麽就說明客滿了。吳畏有幾次經過那裏,總看到有個四五十歲的老阿姨坐在板凳上嗑瓜子,像極了水滸裏頭的王婆。所以那個黃牙漢子一說金沙橋吳畏就了解了,難怪那人看起來就是縱欲過度的模樣。


    “砰!”吳畏把注意力都放在這群人身上,絲毫沒注意前麵的綠化樹,直接就撞了上去,腦袋頓時起了個包。這個大動靜也引來了那群人的注意。


    “喲,這不是那天挺囂張的小屁孩麽,還認識我周大通麽?”光頭首先看到吳畏,想起那天在顧全麻辣燙店裏吃癟的事,火氣不打一處來。


    “哎呀呀,是通哥啊!這麽巧,您這是準備去嗨皮吧,那小的這就不打攪您的興致了,改天再聊啊。”吳畏看了一眼周大通,這才意識到危險來了,急中生智要開溜。


    “急啥啊,咱們這麽久不見,不得好好嘮嘮啊!”周大通一把抓住吳畏的衣服,還用手拍了拍吳畏的臉,一臉的戲謔。


    所謂“男不摸頭,女不摸胸”,吳畏很煩別人碰他英俊帥氣的臉蛋,尤其是麵前這個滿臉橫肉的大光頭。吳畏嫌棄的用自己的手擦了下臉,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下口水。


    “咚!”吳畏提起他沙包大的拳頭,用盡力氣向光頭的鼻子招呼過去,光頭毫無防備,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小屁孩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敢還手,頓時血流如注,鼻子歪到一邊去了。


    “通哥,通哥!”人群也狂躁起來,一個個嘴上響著國罵,一擁而上,把吳畏放倒拳打腳踢。吳畏本來也沒想跑,直接抱著腦袋挨揍了。


    還沒揍幾下,人群就被轟開,一個素衣美女扒開人群,站在吳畏身前,看那架勢,應該是練過一些跆拳道的。吳畏看著這女的背影,一身素衣緊身運動服,應該也是來晨跑的,看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頗有風老師的神韻。


    “你們幹什麽,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孩子。”風似月顯然還不知道地上的是吳畏,不然肯定擺上板凳和瓜子在觀戰了。


    “小娘皮,白白嫩嫩的也來打架,大爺都舍不得揍你啊!”阿昌看見性感的風似月眼睛直發亮,那完美的曲線撩的他心裏癢癢的,忍不住伸手要去摸風似月的臉。


    “去死吧!淫賊!”風似月右手由拳化掌,從頭頂用力劈下,使出一招力劈華山的招式,硬生生地把阿昌伸過來的手打折了,阿昌頓時失去了戰鬥力。


    人群瞬間炸開了,他們都沒意識到這個看著柔弱的女子居然戰鬥力驚人,隻一掌就弄斷了阿昌的手臂。幾個人互相對了下眼神,一起向風似月逼近以多打少。風似月開始還能招架住這幾個人的合圍,但是畢竟當初所學的跆拳道隻是防身用的,而且也從來沒遇到這麽多人一起上的情況,沒一會就被打了好幾下。吳畏這會晃過神來,梳理了下身上的傷,從地上坐了起來。


    這時,人群中一個矮小的痞子不知道從哪裏抽了根碗口粗的木棍出來,背對著風似月,直接招呼過來。說時遲,那時快,吳畏一個鯉魚打挺,用雙手撐住木棍,奈何木棍來勢凶猛,還是砸到了吳畏半邊臉上,一道血印子冒了出來。風似月這才看見身邊的是吳畏,用一個複雜的眼神看了吳畏一眼,不過這種情況容不得兩人起內訌。


    風似月和吳畏兩人背靠著背,雙手做防守狀,周圍是一圈凶神惡煞的混混。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役就要在這個天蒙蒙亮的街邊一觸即發,空氣死一般的沉寂,沉寂的甚至連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能聽見。對峙了數十秒,混混們首先發動了,吳畏突然想起了紫金箍這回事,一直以來都沒有求過它,是時候試試它的作用了,再不來幫忙,就要被打死了。


    “亞麻跌!亞麻跌!”一串震耳欲聾的喊聲從吳畏喉嚨裏發出來,把風似月和混混們都震住了。


    “哈哈哈!別怕,哥哥會輕點的!”混混們愣了一會後發出大笑,以為是吳畏在求饒。


    風似月也嫌棄的回頭撇了吳畏一眼,她顯然知道亞麻跌的中文意思。吳畏對混混們的嘲笑倒還無所謂,但是風似月這意味深長的眼神讓他受不了,他忍著一口怒火,決意等下次回紫金箍裏頭再找叮叮算賬,不把他的毛拔光誓不罷休。


    “小點聲,我能聽見。大早上的不讓人睡覺,把大爺召喚出來,煩死了。就這幾個小混混都打不過,真沒用啊!”一個溫暖的聲音在吳畏耳邊響起,吳畏心裏頓時踏實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顯然超出了吳畏的認知,吳畏隻覺得身體不屬於自己了,忽而拳起向左,忽而腳起直擊,“掏襠式”、“抓奶式”、“狗啃式”,各種招式無所不用其極,全都朝混混們招呼過去,雖然招式不太優雅,但是效果卻是異常的好。隻不過數十個回合,一群人就捂襠的捂襠,護胸的護胸,還有的頭發被揪下來一大塊,血淋淋的樣子也怪嚇人的。吳畏還沒從驚嚇中反應過來,戰鬥已經結束了。


    “我回去睡覺了,希望你不要再打擾我了。”附體的大神又鄙視了吳為一番,直接退回金箍了。吳畏甚至還不知道這救命恩人是誰,下回進金箍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此時的風似月還一直保持著防守的姿勢,下顎張開著,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吳畏,還沒從吳畏眼花繚亂的流氓操作中回過神來。那群混混平常裏對別人流氓慣了,哪有被人這般欺負過,一個個驚恐地看著吳畏,不知所措。


    “還不快滾,等著老子給你們收屍嗎?”吳畏看著地上的一群混混,雖然他們已經喪失戰鬥力,但是自己畢竟也是一身傷,還沒了附身,隻能作勢恐嚇道。


    周大通的鼻子終於止住了血,忍著疼痛,招呼他的各位兄弟們狼狽的撤了,還不忘留下一句你給老子等著的場麵話。隻留下一地的血跡和爛布條。風似月看著這一群胸前和屁股處全漏風的混混們,也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一笑,扯到嘴角的傷口,疼的她“嘶”的一聲。


    “風老師,你沒事吧,不好意思,連累你了!”吳畏看見風似月的嘴角也冒出血絲,愧疚的從兜裏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她。


    “我說你一個高中生,怎麽還跟社會人有了糾葛,明天寫一千字的檢查交給我!”風似月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是麵前這個高大高中生的班主任,接過紙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要我說,你剛剛那幾下怎麽使出來的,揍的那幾個貨實在是太爽了。我自小師從好幾個武學大家,也沒見過你剛剛那幾招啊。”風似月還對剛剛吳畏打架的招式感興趣。


    “哦,這個啊,這個我是從小跟我家大黃學的。”吳畏隨便找了個理由想蒙混過關。


    “大黃是誰?”風似月繼續追問。


    “大黃是一隻狗!”吳畏眼也不眨的說著瞎話。


    “哈哈哈哈哈!我看你才是一隻狗,會喊亞麻跌的狗,那嘴咬的。”風似月笑的胸前波濤洶湧,吳畏看著風似月,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趕緊把眼睛挪開,他可不想再試第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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