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大臣們有各種提議,他們原先定下的廟號為“舜”,有以“仁聖盛明曰舜”的想法,這也算是很不錯的諡號,奈何,虎兒卻是不允,虎兒直接插手了廟號與諡號的定奪,將群臣聚集在宮內,閉著他們在自己麵前商談廟號,在他們商談的過程中,虎兒更是死死盯著他們,在虎兒那頗有些壓迫感的逼視下,有不少想以天子八廟的說法不給予天子廟號,還想要收回原先幾個廟號的大臣們,此刻閉上了嘴。


    虎兒人高馬大的坐在群臣的麵前,比眾人都要高出了幾個頭,因阿父逝世,雙眼還是赤紅色的,每當他看向大臣的時候,卻能帶來別樣的壓迫感,劉熙的壓迫感來自於他的威望,而虎兒的壓迫感就完全來自於他的體格了,光是那接近呂國丈的身高,站在那裏,大臣們在他麵前猶如孩童一般,如何敢反駁呢?


    “群臣可曾有更好的提議?”,虎兒看著眾人詢問道。


    “寬裕溫柔曰容..”


    “不行!下一個!”


    “應事有功曰敏;明作有功曰敏;英斷如神曰敏;明達不滯曰敏;聞義必徙曰敏;才猷不滯曰敏;好古不怠曰敏...殿下以為如何?”,又有大臣起身說道。


    “應事有功?哼,阿父一生之功績,豈能以此概括!不行,再給我想,我阿父的功德千古未有,他的諡號也該是如此!!”,虎兒眼裏燃燒著怒火,看著群臣,群臣被他看的有些怕了,看向了一旁的諸葛亮與龐統,在這些人內,太子殿下也就隻能聽得進諸葛亮,龐統這兩個人的話了,諸葛亮迎著眾人的目光,看向了太子,說道:“殿下所言極是。”


    好你個阿諛小人,吾等竟是看錯你了!!


    群臣心裏恨得牙癢癢,卻又不敢多說什麽,隻能繼續去想。


    “溫良好樂曰良;理順習善曰良...”


    “不行!”


    “大慮靜民曰定;安民大慮曰定;純行不爽曰定..”


    “不行!”


    就這樣,虎兒一一否定眾人之後,群臣都沒有辦法開口了,能夠想的好諡號,都已經一一說出去了,這都不滿意??群臣正在思索著呢,忽有一人站起身來,看著天子,附身大拜,那人卻是站在最後方,看起來便不是廟堂的核心,直到天子的目光望向他的時候,眾人這才回過頭去,看到起身的那人。


    不少的人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起身的那人,四十多歲的年紀,麵色黝黑,體格高大,原來是更卒府之左丞魏延,廟堂眾人大多看不起他,他沒有什麽名師,更沒有什麽家世,何況他功利心太重,一心向上,這在那些淡泊名利的“賢才們”看來,就是個小人而已,何況這小人在進入廟堂之前,甚至都不識字,隻是在這些年裏讀了些書罷了。


    魏延起身,虎兒麵色不善的看著他,似乎也沒有認出他是誰,皺著眉頭,等待著他的想法。


    “我大漢大行皇帝,文治武功,千古未有,其功德,豈能以定,敏稱之?”,魏延剛剛一開口,頓時就讓虎兒雙眼都亮了起來,他點了點頭,對魏延也多了些興趣,魏延看著眾人,大聲的說道:


    “揚善賦簡曰聖!敬賓厚禮曰聖!虛己從諫曰聖!敬祀亨禮曰聖!行道化民曰聖!窮理盡性曰聖!窮神知化曰聖!通達先知曰聖!大而化之曰聖!博施濟眾曰聖!極深研幾曰聖!能聽善謀曰聖!裁成天地曰聖!睿智天縱曰聖!百姓與能曰聖!備物成器曰聖!備道全美曰聖!神化難名曰聖!”


    “我大行皇帝廟號當為聖宗!!”


    “好啊!!”,虎兒忍不住的叫了起來,而群臣卻是被嚇得險些摔了下去,最先起身的便是禮府仆射鄭益,鄭益看起來格外的憤怒,眼裏燃燒著怒火,他指著遠處的魏延,大罵道:“你這奸賊,你這是要做什麽?聖這字,就是我仁宗孝康皇帝都不曾敢用,你怎麽就敢說,若德不配位,天定降災,大漢要毀在你這個小人的手裏了!!”


    鄭益一開口,有不少人便開口符合,這鄭益也不是中人,他乃是大儒鄭玄之子,成就雖不如其父,可也是當今穀粱的領袖,他敵不過崔琰,可是借著父親的名頭,好友門徒無數,算得上是儒家內最為強勢的勢力,廟號與諡號,一向都是被這些人死死控製在手裏,是不會輕易屈服的,這是他們唯一可以評點天子的機會。


    他們是不能放棄的,故而,當魏延開口之後,他便怒不可遏的上前怒斥。


    “轟~~~”,隻是那一刻,傳出了一聲巨響,眾人被嚇了一跳,連忙看去,卻是太子劉衢,他一拳打在麵前的木案上,那木案壓根承受不住他的一拳,四分五裂,看到這一幕,群臣瞳孔一縮,場麵頓時沉默了下來,劉衢站起身來,眯著雙眼,死死盯著鄭益,“你敢說我阿父德不配位???”,鄭益一愣,急忙解釋道:“並非如此,隻是...太祖太宗都不曾用過的廟號...這豈能..”


    “袁尚何在?!”


    “臣在!!”


    “將這廝給我拉到繡衣府,讓他好好理解一下我阿父的功德!”


    “謹諾!!”,袁尚叫了幾個人,上前便抓著鄭益,便是拖了出去,鄭益大罵,不過,他罵的不是天子,而是魏延,魏延對於他的謾罵,絲毫不在意,諸葛亮坐在一旁,看了看劉衢,又看了看被帶走的仆射,始終都不曾開口,終於,群臣再一次坐下來繼續商談,還是魏延,在商定好了廟號之後,劉衢詢問他心裏對諡號有什麽想法,魏延又說道:


    “綏柔士民曰德!諫爭不威曰德!謀慮不威曰德!貴而好禮曰德!忠和純備曰德!綏懷來人曰德!強直溫柔曰德!勤恤民隱曰德!忠誠上實曰德!輔世長民曰德!寬眾憂役曰德!剛塞簡廉曰德!惠和純淑曰德!富貴好禮曰德!功成民用曰德!修文來遠曰德!睿智日新曰德!善政養民曰德!尊賢親親曰德!仁而有化曰德!憂在進賢曰德!寬栗擾毅曰德!直溫強義曰德!諫諍不違曰德!周旋中禮曰德!澤及遐外曰德!懿修罔懈曰德!”


    “臣請上言,我大漢大行皇帝,是為我大漢聖宗孝德皇帝!”


    “好!若是可以,我還想給阿父再加幾個,比如聖宗孝文定德敏皇帝...”,劉衢剛剛開口,一旁的諸葛亮卻再也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算是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劉衢對於其餘人很是霸道,可對於這些個天書上所記載的奇才,卻是格外的尊重,尤其是諸葛亮啊,薑維,周瑜,王朗,龐統等人,這些都是在天書裏被重點描述的奇才啊。


    就剛才的話,若不是鄭益所說,而是喚作天書裏哪個大能,或許劉衢都會去考慮一下。


    聽到諸葛亮咳了幾聲,劉衢也明白,這事還是不能做的太過,便如此定下事情後,讓群臣各自離去,當然,魏延被他留了下來,可以說,魏延這次的態度,讓劉衢非常的開心,在阿父逝世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欣喜了,在詢問了魏延如今的官身之後,他這才讓魏延離去,而魏延心裏也很開心,他知道,自己苦苦等待的機會,終於降臨了。


    而這初次不算朝議的群臣商議中,劉衢卻是給群臣展示了一個與我大漢聖宗孝德皇帝皆然不同德一個形象,也算是一個惡劣的形象,性格暴躁,不敬賢才,視禮儀法度為無物!群臣搖著頭,心裏的憋屈也沒有辦法說出口,袁尚那犬還在帶著人在周圍巡視著呢,這讓他們不敢多說什麽,唉,完了,完了,我大漢江山要毀在這樣的...


    他們甚至也沒敢去想。


    而定下了廟號諡號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要快很多了,將孝德皇帝帶去安葬,再通告天下,隨後便是太子劉衢的登基儀式了,這些事情,劉衢都沒有怎麽去想,全部都是交給了諸葛亮來操辦,自己卻在東宮內陪伴著妻與子,這一次商談的結果,很快也再次傳開了,這次的事件,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有人覺得,這樣的行為是給大行皇帝抹黑,孝德皇帝倒也罷了,問題是這聖宗這個廟號,也太過了罷,就是當年孝康皇帝駕崩的時候,也沒有人提出這個廟號啊,原本給大行皇帝定下廟號就已經有些不受禮法了,聖宗更是過分,天子強勢幹預廟號與諡號的定奪,這不是拿走了大臣們僅有的一次評點君王的權力麽??


    當然,也有不少人是支持的,大行皇帝之功德,的確是前所未有的,無論是設漢律,還是征伐貴霜,教化塞外倭島,這都是何等大的功德,更別提這運河,這馳道,如今的戶籍,官製,若是說起來,大行皇帝的功德,還真的是幾天幾夜都說不完,故而,別說是聖宗,就是聖祖,他都是擔當得起!!


    對於廟號的爭鋒隻是持續了一段的時日,在諸葛亮出麵,釋放了鄭益之後,這些言論也就少了很多。


    天子登基,這才變成了最為主要的事情。


    整個登基儀式,還是由鄭益來負責,此人剛剛被帶出繡衣大牢的時候,還是憤怒的說出自己要辭官回鄉,再也不食君祿,可是諸葛亮希望他來操辦登基儀式的時候,鄭益還是決定先將這一口的君祿吃完,辭官回鄉的事情,還是等儀式做完再說罷,畢竟,若是自己離去,朝中人搞這登基儀式,不知該犯下多少錯誤,觸怒上天,為了天下蒼生,他鄭益隻能含淚吃下一大碗的君祿。


    登基儀式非常的成功,群臣簇擁,南北軍各調來一軍,更是讓儀式格外肅穆雄壯,劉衢穿著天子冕冠,朝氣蓬勃的進行了這一次的登基儀式,他看起來非常的威武,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在意識到自己成為大漢之主,麵前盡是自家江山的時候,心裏也不由得多了幾絲豪邁。


    最後,他在群臣的大禮之下,走進了厚德殿。


    從我大漢仁宗孝康皇帝,我大漢毅宗孝憲皇帝,我大漢聖宗孝德皇帝之後,厚德殿終於迎來了自己的第四位主人。


    而這位主人剛剛坐進了厚德殿,麻煩便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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