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當劉禪趕到了此處的時候,王二郎依舊是在忙碌著,看到劉禪到來,他急忙行禮拜見,劉禪笑了笑,也沒有急著去問他,直接尋了個地坐了下來,等著二郎給他端上了一碗味道不錯的肉粥,這才美滋滋的吃了起來,不得不說,這家的肉粥是真的好吃。


    劉禪正吃著,忽然看到了不遠處正在低頭用膳的年輕人,他愣了一下,叫道:“元遜?”


    正在吃飯的年輕人抬起頭來,也是看到了劉禪,年輕人身材修長,奈何就是臉有些長,看起來失了些俊俏,麵帶微笑,很是陽光,有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年輕人急忙站起身來,走到了劉禪的身邊,兩人笑著拜見,這才一同坐了下來。


    年輕人身邊還站著一人,他連忙招呼他也坐下來,這才介紹道:“王君,這位便是司空之子,亦是我的好友,喚作劉禪....劉君,這位喚作王遠,乃是我麾下賊曹...”,他給兩人介紹之後,劉禪笑著與那人點了點頭,算是認識了。


    兩人愉悅的聊了許久,年輕人笑著說道:“本來呢,這幾天還是比較繁忙的,你不知道啊,這更卒製度要改了,聽聞我這還要去進學,我也是無奈啊...我用了五年從太學出來,結果還得要繼續進學,對了,要不我們一同去罷...聽聞從學府出去就能有個不錯的差事...”


    劉禪急忙搖著頭,說道:“算了,我這模樣,太學都進不去,更別提你這要去的學府了...”,劉禪說著,心裏忽然又有些好奇,他問道:“這個學府是教什麽的啊?”


    “教更卒的,你別驚訝,荀尚書想要設立這麽一個學府,還要將更卒為吏,甚至還要設立一個府,專門負責...我那個爹啊,挺想要這個位置的,就讓我去進學,表達自己對新製的認同,唉,我卻是慘了啊...”,年輕人搖著頭。


    “哈哈,元遜也是如此的厭惡進學?不對啊,當年我們一同進學的時候,你那般的積極。”


    “劉君不知啊,我阿父說,這學府成立之後,大祭酒非常可能是由滿寵來擔任,他來擔任大祭酒,你可以想想我們以後的日子會是什麽樣的...”


    兩人聊了許久,年輕人與王遠這才離去,劉禪也是吃完了肉粥,正要去找王二郎詢問呢,王二郎就已經站在了他的身旁,笑著說道:“劉君啊,你昨日說的事情,我回去之後思索了許久,就是怕我這個人才能不夠,壞了流君的事情,若是劉君不嫌棄,我倒是願意幫劉君做事...”


    劉禪大喜過望,“好啊,好,那我接下來就派人去問問這周圍有沒有合適的院落,實在不行,我就去雒陽縣衙一趟,爭取在這周圍蓋一個大院,對了,你可認字?”,聽到劉禪的詢問,王二郎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說道:“認識的不多。”


    “無礙,無礙,我會派家中奴仆來教你認字,你這個不認字是不行的,因為你講的那些故事,需要寫成書籍,加以背誦,然後再講述,我還會收集更多的故事,來讓你講述!”,劉禪坐了下來,便是吩咐著,王二郎硬著頭皮隻能答應。


    劉禪又吩咐了許多,這才從懷裏拿出了一張憑據,遞到了王二郎的手裏,笑著說道:“這是我在錢莊的憑據,你稍後去錢莊,可以拿出這些錢,不算太多,也是我的心意了...”,王二郎這並不是初次遇到給憑據的,最近很多的食客都願意以憑據來結賬。


    這已經成為了有錢人地位的象征,苦哈哈一般都還是用銅錢的,隻有這種富貴人家,不願意帶太多的銅錢,可是又想要帶著錢去逛一逛,便使得憑據在雒陽內運轉了起來,王二郎並沒有去看憑據上記載的錢財數量,隻是不斷的感謝著,這才將劉禪送走。


    劉禪離去之後,他方才看了看手中的憑據。


    這麽一看,他嚇得是雙手顫抖,憑據都差點掉了出去,兩萬錢,天哪,兩萬錢啊,王二郎心裏的一切憂慮都瞬間消散,握緊了手中的憑據,他更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的為劉君效力!!


    晚上,王二郎回到家裏的時候,三郎王遠已經在家中等候著了,看到兄長回來,他又幫著卸貨,兩人這才坐了下來,王二郎拿出了憑據,笑著說道:“劉君闊綽啊,我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王遠看了看他手中的憑據,很是平靜,他說道:“司空家的少君,出手自然大方。”


    “還有啊,我都打聽清楚了,他即將迎娶太尉家的女兒...兄長跟著他,那可是不得了。”


    兩人交談了許久,王二郎有些激動,他有些好奇的問道:“今天你請來的那位貴客,也是位大人物?”,王遠點了點頭,“那是我的上官啊,喚作諸葛恪,也是個大有來頭的,那劉禪與他的堂弟關係不錯,兩人也就認識,我特意將他請過去的....”


    “多謝,多謝。”


    .........


    諸葛恪返回府邸的時候,他的父親諸葛瑾顯然還在氣頭上,哪怕是在吃飯的時候,他都是皺著眉頭,家裏眾人也不敢言語,氣氛有些沉默,諸葛恪也不知出了什麽事,吃完了飯,諸葛瑾長歎了一聲,就要起身離去,諸葛恪連忙跟了上去,兩人回到了書房內。


    “阿父,可是出了什麽事?”


    “唉....”,諸葛瑾歎息著,說道:“還不是更卒府的事情,我倒不是說貪戀權勢,隻是覺得自己較為適合這個位置,我在地方擔任過多年的縣尉,郡尉,甚至還擔任了司隸校尉,我去找荀尚書的時候,荀尚書卻說早已安排好了人選,勿需我操勞....”


    “我又去拜訪郭侍中,想要給他看一看我心裏對更卒府的諸多打算,奈何,我連郭侍中的大門都進不去....”,諸葛瑾心情很是低落,他心裏早就對地方更卒製度有怨言,因為他就是長期在地方上擔任縣尉郡尉,心裏很清楚更卒如今的情況。


    他為此事思索了許久,如今在他的書房裏還有很多的文書,都是他這些年的想法,尚書府裏傳出革新更卒的消息之後,他就拿出了自己這些年裏的成果,沒有想到啊,人家壓根不將他放在眼裏。


    諸葛恪皺著眉頭,說道:“要不就給叔父寫個書信罷,叔父與陛下的關係那麽的密切...”


    “不必,我就不信,這做官不看才能,卻要看關係?我縱然沒有你叔父那般的才能,可是對於此事,我思索了十幾年,我就不信誰能做的比我更出色!”,諸葛瑾說著,繼續說道:“我明日再去找人,我就不信了,你且別走,幫著我整理一下文書。”


    父子兩人連夜將諸葛瑾原先的那些文書整理起來,其中大部分都是些案例,還有很多地方更卒的資料,以及提議,試想之類,看得出,諸葛瑾的確是從很早之前就開始思索這些事情了,兩人忙碌到了半夜,這才睡下。


    次日,剛剛清晨,諸葛瑾便坐著馬車離去了,馬車上滿是這些日子裏他所準備的文書資料。


    他沒有去厚德殿找天子,雖然天子很可能會接見他,可是諸葛瑾還是不想去找天子,天子與他弟弟的關係密切,諸葛瑾不希望自己靠著弟弟的關係來完成自己的抱負,他去找了一個眾人都不願意去找的人,滿寵。


    滿寵得知有人拜訪,也是愣了許久,他的府邸裏,這些年裏,愣是沒有過任何的來客,連他的下屬都不敢來找他,關鍵還是因為滿寵這個人的脾氣太臭,賓客前來,滿寵就會警告他,按著漢律,大臣之間不能結黨營私,而下屬來了,他又警告不許賄賂,不許送禮,不許奉承。


    他那副冰冷的模樣,嚇退了無數的賓客。


    諸葛瑾心驚膽戰的等待著,他並不知道,這位刑府的仆射會不會接見自己,不過,他隻是等待了片刻,便有奴仆出門,將他請進了府邸裏,諸葛瑾走進府邸,滿寵的府邸還是不錯的,沒有諸葛瑾預想的那般清貧簡樸,反而是有些奢華。


    “拜見滿君!”


    “嗯。”


    滿寵點了點頭,讓諸葛瑾坐了下來,隨後,便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了,兩人對視著,什麽也不說,也沒有人開口,滿寵顯得格外高冷,諸葛瑾看著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滿寵沉默不語,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麽,氣氛很是尷尬,還是諸葛瑾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局麵。


    “滿君啊,是這樣的,聽聞更卒革新的事情,說起來,很早之前,我就對這更卒有過革新的想法,我準備了很多的文書資料,滿寵可能幫我看上一看?若是有不對的,勞煩幫著我改正?”,諸葛瑾問道,滿寵聽聞,點了點頭,答應了。


    諸葛瑾欣喜的讓人將自己準備的那些文書拿進來,放在了滿寵的麵前。


    滿寵拿起便翻看了起來,滿寵做事還是格外認真的,逐字逐句的看著,也不覺得麻煩,看了大概兩個多時辰,諸葛瑾雙腿都有些麻了,滿寵這才抬起頭來,說道:“你想的很好,很多的提議,比荀君還要早,很不錯,這方麵,我沒有辦法指教什麽的。”


    “那...滿君可能幫我將這文書送到厚德殿裏,讓陛下看一看,我聽聞要設一個更卒府,我想試試自己能否擔任這個仆射,我人微言輕...”


    “嗯,好。”


    滿寵直接就答應了,諸葛瑾大喜,他本來都是做好了被滿寵轟出去的準備,沒想到啊,滿寵答應的如此迅速,滿寵站起身來,說道:“我也不能一個人,這樣罷,你跟著我,我們一起去厚德殿裏,我覺得,你擔任這個仆射,的確是很合適。”


    “多謝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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