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側院裏,劉禪淡定的吃著茶,打量著周圍的情況,今天對於他來說,的確是個詭異的一天,不過,事情應當都解決了,方才孫策臉上的怒火,他可是看的非常清楚,孫策絕不可能讓自己成為孫家女婿的....吧?


    劉禪心裏想著這些,將茶碗放在了案上,哀歎了一聲,忽然,從一旁閃出一人,站在劉禪的身旁,劉禪被嚇了一跳,連忙轉過頭看去,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比他要年長一些的妙齡女郎,穿著一身的勁裝,頗有些英武,皮膚雪白,隻是這麽一看,劉禪便呆楞住了。


    死死盯著對方的臉龐,有些茫然。


    麵對劉禪的這種凝視,女子似乎是有些不悅的,她惱怒的問道:“你就是劉禪?”


    聽到質問,劉禪清醒了過來,莫非這女子就是太尉公的女兒??媽耶?我究竟是錯過了什麽??


    “在下正...”


    “好了!”,劉禪還沒有說完,女子就打斷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才問道:“就你也敢上門提親?”,劉禪一臉的憨厚,笑著說道:“你便是太尉公之女罷?到來之前,未曾想過太尉公之女如此美豔,故而鬥膽提親,如今看來,卻是我不太般配的了,我這就給太尉公說,取消這婚事...”


    說著,劉禪便站起身來,就要朝著孫堅那邊走,孫尚香卻是急忙攔下了他,她此刻也是有些驚訝的,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若是他強勢的反擊,或者憤怒什麽的,她都可以好好收拾他一頓,讓他打消了結婚的想法,可是如今呢,對方以這種自卑的姿態要求退出,孫尚香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劉禪的態度讓她覺得有一種欺負老實人的感覺。


    “我並不是說你不好...隻是...”,孫尚香說不出話來,劉禪傻笑著,說道:“那你說咋辦罷,我都聽你的。”,孫尚香思索了片刻,方才惱怒的說道:“我不知,你愛怎麽做就怎麽做!”,說著,她直接離開了,劉禪看著她離去,又坐了下來。


    雖然好看,不過,還是有些太強勢,自己可不想剛剛擺脫阿父,就淪落到另外一人的手裏,反正天下女子多的很...在心裏安慰著自己,他這輩子就想要個安寧,能夠享福,找個這樣的女子入門,這不是找罪受麽?忽然間,他有些明白,孫匡臉上那詭異的笑容了,原來如此!


    孫堅這邊,在幾個兒子同意之後,即刻派人將劉禪叫了過來。


    劉禪低著頭,有些畏懼的來到了這裏,孫堅一臉的笑容,拿出了一封書信,放在了他的手裏,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孩子,這封書信交給你的阿父...”,他也沒有給劉禪多說什麽,就直接讓劉禪離去了,畢竟還沒有成家,他也不能在這裏久留。


    走出了太尉府邸,劉禪想著方才孫堅臉上的那笑容,心裏還是有些擔憂,這婚事,到底是成了還是沒成啊,劉禪剛剛走到了馬車的身邊,劉備直接伸出手,抓著他就將他拉到了車上,看著一臉茫然的劉禪,劉備急忙問道:“事情成了沒有啊?”


    “孩兒不知,這書信是太尉公所給的。”


    劉禪說著,將書信遞給了劉備,劉備拿過書信,連忙拆開,認真的看了片刻。


    “阿父?怎麽樣了?”


    劉禪急忙問道。


    劉備放下紙張,滿臉的欣慰,“事成了。”


    瞬間,劉禪猶如雷擊,整個人都呆滯了。


    延康十年七月,孫劉兩家聯姻的消息再次傳開,眾所周知,劉備一向有著與三公聯姻的傳統,他的兩個女兒,就分別嫁給了曹公的兩個兒子,這一次,他又給自己的兒子迎娶了太尉的女兒,三公可謂是真正的變成了一家人,奈何,在整個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再引起天子的忌憚了。


    如今的三公不是往日的三公。


    故而,這消息也沒有當初曹劉聯姻那般,引起太大的轟動。


    同月,涼州張掖。


    走在了涼州的道路上,徐福有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感受,安葬了師君之後,他將馬車留在了姑臧,自己卻是徒步離開了姑臧,對於貴霜的謀略書,通過驛站,他發給了廟堂中的荀令公,他是沒有什麽官爵的,早些時日,為了能夠整日照顧賈詡,他就已經辭掉了官身。


    如今,他再次變成了一位布衣,隨心所欲的遊蕩在涼州境內,他去了不少的地方,也漲了不少的見識,可以說,在經曆了莫大的悲痛之後,他覺得自己仿佛變了個人,看到的更遠,也更深,無憂也無慮,愜意的走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


    靠近了張掖,徐福沒有走在大道上,涼州不愧是大漢的馬場,整個涼州,共設立了十四座馬場,在張掖便有兩座,故而,這附近,駿馬的數量是非常多的,道路上的蹄聲不絕,徐福走在一旁,看著這些未來的戰馬呼嘯而過,心裏亦有別樣的想法。


    就這樣,走到了城門口。


    城門口進出的人很多,不過,在一旁,似乎有不少人聚集在這裏,徐福心裏好奇,也就走了過去,穿過擁擠的人群,做到了最裏麵,在人群的中間,是一位胡商,一旁還有個牛車,車上坐著一個巨大的石雕,大抵有兩三人那般高。


    在胡商的麵前,站著一個穿著文士長袍的青年,不過,看著他周圍那些士卒,可以明白,此人是有些地位的。


    “為什麽,不能進城?這是徐州要的。”,胡人說著一口蹩腳的雅言,不過,好歹說的能夠讓人聽的清楚,青年冷冷的指著那石雕,問道:“那是什麽??”


    “浮屠...”


    “浮屠是什麽?”


    “浮屠是我,是君,也是所有人,浮屠是...”


    “浮屠是個人?那他有沒有名錄啊?有沒有編入戶籍啊?若是不能登記,他是進不了城的!”,那士子打扮的人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繼續問道,聽到他的詢問,那胡人呆愣了許久,方才有些惱怒的說道:“這是徐州的要的,送徐州,徐州的大富人...”


    “我管他是誰要的,隻要是個人,不是我大漢人士,進城就需要名錄!”


    “可是西州,武威,都讓進了!”


    “我管他在別處如何,這裏是張掖!我問你,他有沒有名錄?”


    “他是個神!按著你們的說法,他是神靈,不能犯...”,胡人急躁的說著,士子卻是冷笑了起來,“神?”


    “你的神有啥用?”


    “真心跪拜,可以實現願望。”


    “哦,若是我想的實現了,就是他的作用,若是不能實現,就是我心不誠?”,士子自言自語著,忽然說道:“那好啊,我正好有一件事需要解決,讓他幫個忙,若是成了,就讓他進城!”,胡人聽聞,看了看周圍,方才說道:“那需要真心來拜,否則不靈。”


    “讓我真心,那大概是不可能的,我問你,你對這浮屠是真心的麽?”


    “我當然是。”


    “好極了,既然你是真心的,那就勞煩你幫我許願,讓我師君活過來,我給你三日,隻要我師君能活過來,我就讓他進城,如何啊?”


    “啊??”,胡人懵了,說道:“人死不能複生,這如何可以?”


    “那就讓我涼州百姓家裏出現個萬錢,也不要太多,一萬錢就可以,行麽?”


    “這...你...”,胡人看著麵前的士子,憤怒的說道:“不進城了!我們走!”,說著,他揮了揮手,就要離去,士子冷哼了一聲,一聲令下,頓時,士卒們衝了出去,將這些胡商全部按在了地麵上,胡商大罵著,這個時候,他們說的話,眾人也就不怎麽能聽得懂了。


    士子冷冷說道:“將這些騙子給我關進牢獄內,隻要他們承認自己騙人,神靈都是謊言,再將他們放出去!”


    “太守,那石雕?”


    “毀了,正好,修築城牆還需要一些石頭,物盡其用罷!”,士子說著,轉身便要離去,士卒們押解著罵罵咧咧的胡人,拉著大車,就朝著城內走去,百姓們紛紛散去,不敢再圍觀,隻有徐福,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一切,眼看那士子要離去了,徐福連忙跟了上去。


    “仲君?!”


    徐福大叫了一聲,仲長統停了下來,有些狐疑的轉過頭來,徐福走到了他的麵前,仲長統周圍的士卒就要攔住他,仲長統讓他們不要動,看著走來的徐福,兩人互相拜見,仲長統這才問道:“閣下認得我?我卻不曾見過閣下啊?”


    徐福開口說道:“在下乃是賈公弟子,徐福,字元直,久聞仲君之名,故而前來拜見。”


    仲長統一聽,恍然大悟,這才說道:“原來是賈公的弟子...”


    “仲君啊..我乃布衣,本不該攔住仲君的,可是,這浮屠,隻怕是為了泰山廟宇所用的,仲君不能自找麻煩啊...”,徐福說著,仲長統卻是愣住了,狐疑的問道:“泰山廟宇??那是什麽啊??”


    “仲君不知嗎?那是陛下應允之後設立的,說是要祭拜浮屠,祭拜忠烈,為蒼生祈求平...”


    “你說是真的?!”,仲長統急忙問道。


    “正是如此啊,仲君還是趕緊放人罷,這祭祀,大抵是祀府仆射要去處置,天子也是知道情況的,若是都被扣在仲君你這裏,可定是惹怒了天子啊....”


    聽到徐福的言語,果然,仲長統也是有些慌張的,他急忙朝著一旁的士卒招了招手。


    “快去召集城內的士卒!!”


    “仲公,召士卒做什麽?”


    “沿路設下關卡,遇到運這樣的浮屠像的,都給我抓起來,直接處死!”


    一旁的徐福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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