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劉熙準時睜開了雙眼,他是個作息極為規律的日,每日都是在同一時刻醒來,從沒有例外的,他這份自律,使得近侍都是格外的尊崇,他們每一天都能早早起來是因為怕耽誤了正事,遭受到懲罰,可劉熙這樣完全就是因為自律了。


    被窩外還是有些寒冷的,劉熙伸開了全身,平日裏,他睡覺的時候總是將全身蜷縮在一起,恨不得連頭都塞到被窩裏,這種睡姿,雖不雅觀,卻很是舒適,劉熙小心翼翼的轉過身來,呂後躺在另一邊,還未曾醒來,而在他們之間,小家夥平靜的睡著,小家夥渾身蜷縮著,恨不得將頭塞進被窩裏去。


    劉熙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不愧是朕的孩子啊。


    側著身子,靜靜的看著麵前的小家夥,越看越是喜愛,劉熙想要湊過去吻他一口,卻又怕將他弄醒,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去親,畢竟,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這裏,去厚德殿忙碌了,就是孩子醒了,也是皇後哄他,怕什麽呢?


    迅速在孩子的臉上啄了一口,小家夥睡得很香,並沒有驚醒。


    劉熙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坐了起來,下了床榻,走出內屋,早有宮女在等候著,看到天子走了出來,立刻就來幫著他換上了衣裳,原先的褻衣倒也沒脫,就是再穿了一身便裝,穿了鞋履,天子便走出了大殿,齊悅有些迷糊的站在門口,時不時打著哈欠,他身後還站著一群黃門。


    看到天子走了出來,齊悅幾個激靈,瞬間清醒,領著眾人朝著天子大拜,劉熙揮了揮手,讓他們起身,朝著厚德殿走了過去,齊悅跟在他的身後,劉熙揉了揉雙眼,問道:“昨夜沒有什麽噩耗罷?”,齊悅連忙搖著頭,說道:“國家,沒有,也沒有繡衣前來...國家仁義,天下太平,自然是不會有什麽噩耗的...”


    劉熙有些無奈,說道:“都與你說了,不必來的那麽早,你怕不是子時起就站在這裏等朕的??你不睡好,怎麽能處理好宮裏的事情呢?”


    “奴婢失職,國家恕罪!”


    “唉,算了,算了。”


    劉熙沒有多說什麽,走到了厚德殿內,坐了下來,齊悅站在一旁,便有奴仆之類端上了洗漱工具,劉熙洗了臉,洗了雙手,準備好,這才有飯菜被遞了上來,今日的飯菜倒是豐厚,還有幾樣,竟是劉熙未曾見過的,他看著那一碗稠乎乎的類似牛奶的東西,問道:“這又是什麽啊?”


    “匈奴奶食,奴婢嚐過了,味道不錯...特意獻給陛下...還有這個餅茶...這個是煮蝦,取天下之意...新來的大廚所做...”齊悅講解著,劉熙點著頭,拿起碗筷便吃了起來,吃了片刻,讚賞的點著頭來,做的還是不錯的,齊悅咧嘴笑著,站在對麵,聽著天子的讚賞,極為的欣喜。


    “你也沒有吃吧,來,坐下...”劉熙揮了揮手,齊悅格外驚懼,連忙大拜,“奴婢汙穢之人,豈能與天子同食!”,劉熙笑了起來,說道:“今日的早餐做的如此之多,朕一個人也吃不完啊,若是吃不完,朕是要判你浪費之罪的,坐下來,陪朕吃完罷...”,齊悅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卻是坐在老遠處,不敢靠近。


    劉熙給他夾了些米,又弄了些肉食。


    “今日的飯菜真是不錯啊,胡椒,胡蔥,味道好極了...”劉熙搖著頭,再看向齊悅的時候,齊悅卻是低聲的抽泣了起來,一邊吃著飯,一邊低聲的哭著,劉熙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哭什麽??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因國家之恩,奴婢感動而涕泣...”,齊悅擦著眼淚,激動的說著。


    劉熙哈哈大笑。


    兩人吃完了飯,劉熙看著案上這些空碗,抿了抿嘴,說道:“今日的飯很好吃,不過,有些太多了...大漢之內,還有很多百姓吃不上飯,朕不能如此浪費,明日起,就換成原先那些簡單的飲食罷...還有啊,你得看著些宮中人,朕早就說過了,不許浪費吃食..昨日,朕還看到了內侍拉著一整車沒有吃完的飯菜倒掉...這樣的行為是不可以的。”


    “謹喏!”


    吃完了飯,天子就開始處理起自己手中的事情來,今日最新的奏表,主要是有四篇,第一篇乃是從交州傳來的,交州刺史,或者是說交州牧顧雍,給他遞交了奏折,主要是推薦了他們的水稻,據說這種稻類,比中原地區的要更加的肥碩,畝產也更多,他有意要將這種新型的稻物送到其他地區,送到北方,奈何人家不肯買,他希望廟堂能夠出麵推廣。


    劉熙認真的看著這奏折,看著兩者的對比,包括畝產量,天子思索了片刻,方才拿起筆寫道:“在中原各地設立試種點,進行試種,畝產優異的地區,進行推廣,畝產不佳的,保持原樣,不許購買。”,迅速的將這些寫完,將奏表放在了一旁,看著門口的齊悅,說道:“將這政令送去尚書府去。”


    齊悅連忙派人送去。


    天子方才拿起了下一份的奏表。


    “請已故太仆華公入忠烈堂書,議延康堂修建。”


    劉熙一愣,又看了看署名,讓人意想不到的,這篇奏表竟是司徒曹操所奏,劉熙有些吃驚,皺著眉頭,思索了許久,也沒有再看他寫的那些讚美詞,寫了一個大大的閱字,便將奏表放在了一旁,閉上了雙眼,緩了許久,方才拿起了下一篇的奏表,第三篇奏表乃是從邸報府裏傳來的。


    “自薦?”


    劉熙認真的看著,這篇奏表,是邸報府裏的虞翻所上奏的,因華雄身死,邸報府群龍無首,這虞翻上奏,自薦代替華雄,來處置邸報府的諸事,劉熙緩緩皺起了眉頭,華叔父剛剛逝世,這些家夥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他的位置麽??他將這自薦抽出來,放在了一旁,思索了片刻,方才對著門口的齊悅說道:


    “今日午時之後,你去將這喚虞翻的帶到朕的麵前來!”


    齊悅應允。


    天子繼續看了起來。


    第四篇奏表乃是從寧州傳來的,《寧州馳道軌損壞事》,隻是看著題目,劉熙就氣的險些跳了起來,瞪大了雙眼,連忙仔細的看了下去,原來是在這段時日裏,寧州馳道的木軌出現了嚴重的損壞,不是施工的問題,主要就是馬車太多了,來往者不計其數,使得木軌的壽命急促的減少,甚至還釀成了幾次的事故,需要廟堂出前錢進行翻修。


    劉熙看到了這些,頭頓時就大了,他知道翻修馳道需要多少的錢財,翻修之後,若是依舊有如此巨大的通行量,損壞肯定還是會有的,難不成廟堂就要一直不斷的翻修這些軌道麽??


    劉熙拍打著額頭,沉思了片刻,方才吩咐道:“恩...將這篇奏表送到將作府去,問問將作大臣,可有什麽法子來解決這些事情...讓他盡快給我回複...”


    將今日剛剛送來的這些奏表看完,天子就開始看原先堆積的那些奏表,原先堆積的那些奏表,之所以會堆積下來,就是因為太多,必如滿寵上奏的施行新律書,劉熙就要一點一點的看他的新律,若是有他不同意的,就會圈起來,這種事,是馬虎不得的,況且,劉熙也不敢交給其餘人來查看,畢竟龐統的事情在先,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弄成什麽樣。


    滿寵製定的新律法,這事已經弄了好幾年了,不過,因為涉及的東西太多,使得到如今也沒能施行,最重要的就是天子還沒有看完,這新律法,包括官吏,民事,財產,婚姻,子女,稅賦,乃至諸侯,貴胄,足足包含了三十多類,共計有八百多條,劉熙已經審查了大半...格外的勞累。


    劉熙手持筆墨,認真的看著奏表,時不時的搖搖頭。


    “強女幹施行宮刑...這滿伯寧也是了得...恩,這可以,不許虐待庶子...恩...這一條可以改變一下,不許虐待子女,不隻是庶子,就是嫡子,或是女兒也應該包括在內...上個月不就出現了生母將生子餓死的事情麽...若有不孝,可以上奏縣衙,但是不能自己動私法,草芥人命...不錯...”


    一直忙到了中午,當齊悅端來了第二次的飯菜的時候,劉熙方才停了下來。


    揉了揉有些模糊的雙眼,站起身來,舒展了一番身子,劉熙不想在這裏繼續吃飯,厚德殿裏,不能待太久,待得久了,就是有種窒息的感覺,讓人格外的煩悶,出了大殿,坐在寬敞的地方,天子決定就在這裏進食,飯菜少了一些,不過還是很可口,劉熙急促的吃著飯,腦海裏卻還是在不斷的思索著。


    “到底要不要給世人議論廟堂的權力?”


    “按著滿寵的意思,談論廟堂政策者殺...當然,自己也是希望天下人能夠閉上嘴,不要對廟堂的政策隨意評點,自然,也怕有心人利用太學生之類的,再次出現孝桓皇帝時期的那些事...可是,自己並不能保證自己的後代,都是像自己這般,肯定也會有幾個腦子不太好使的,若是廟堂裏再出個趙高這樣的,天下人又無法反駁政令....”


    “沒有人可以上諫,沒有人可以評論,怒氣憋久了,難免會出個大楚興,陳勝王....”


    劉熙正吃著飯,忽然看到齊悅在遠處正在訓斥幾個黃門,神色有些不悅,時不時看一眼自己的方向。


    劉熙揮了揮手,齊悅立刻跑了過來。


    “發生了什麽事?”


    “國家..這...官學府的王朗求見國家...國家正在吃飯,奴婢沒有讓他們來稟告...”


    “唉...讓他進來罷...飯留著,朕忙完了...就來吃。”


    ps:老狼前端時日鹹魚了很久,嘿嘿,對不起大家,昨晚通宵寫了後續的大綱,今天開始爆更,馬上過年了,老狼也送不了大家什麽禮物,就隻能寫多點,算是給大家的新年賀禮罷,爆更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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