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黃門與兩個時辰之前,便已經趕往了王公府邸,據黃門所言,王公不在府中,隻有一幼童,亦不知王公去向,黃門等候了半個時辰,王公不歸,告知幼童諸事,要其代為通報,乃還。”


    天子點了點頭,皺著眉頭,說道:“張郃何在?”


    張郃從百官之中走了出來,站在了正中央,拱著手,低著頭,天子令道:“派人找到王符,將他帶到皇宮!”


    “遵旨!”


    在交代了關於王符的事情之後,天子便進入了正題,也就是關於邢子昂的任命與安排,張郃率先請辭離去,走出了皇宮,便急急忙忙的趕到了繡衣使者府邸,雒陽之內的繡衣使者集體出動,處處都是他們的身影,這可是將各地的官吏與百姓都嚇得不輕。


    他們上一次看到繡衣使者這般出動,還是董賊謀反的時候,那個時候,陽球率領繡衣使者,在雒陽之內抓捕所有涉及此案的叛逆,殺的雒陽是血流成河,而張郃這番行動,雖沒有進行抓捕,可也是在雒陽內進行極為仔細的搜索,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地區,百姓心裏惶恐。


    官吏們也不敢詢問,唯獨南軍大營的校尉孫堅前來詢問,他也是擔心出了什麽事,前來詢問,天子是否要調動南北軍士卒,張郃講明了自己是在尋找司徒王公,孫堅也就沒有再來詢問,如此大規模的查找,張郃也沒有在短時間內發現王符的下落。


    隻聽到城門校尉言語,王公不到辰時,便率領護衛走出了雒陽城,他們也不敢阻攔盤問,得知這個消息,張郃便下令整個司隸地區的繡衣使者全部行動,定要短時間內找到王公,他心裏也是擔憂,這位司徒是不是被什麽人所殺害了,若真是這樣,他顯然是承受不住天子的怒火的。


    尋找了近兩個時辰,也沒有王公的下落。


    而在這個時候,廟堂之內,天子已經拜邢子昂為尚書令,另外,漢中太守王升,因功升為揚州刺史,前往接替邢子昂,這位在太守的位置上一待就是待了整整十年的太守,終於看到了曙光,而邢子昂,卻並沒有因為擔任尚書令而表現出多麽欣喜,經過多年的磨練,他也是相當的成熟。


    邢子昂乃是天子的心腹,絕對心腹,在何公,聞人公等重臣逝世之後,廟堂之內能夠勸阻天子的大臣就沒有剩下幾個,在這種時候,邢子昂又是直接擔任了尚書令,天子的權勢,在這一刻,似乎也變得無可抵擋,如今的廟堂核心,完全由天子心腹組成。


    這對百官而言,並非是善事。


    對天下而言,也絕非是好事,百官悲哀的發現,對如今的他們所言,隻有王符才能夠達到他們的要求,能夠起身勸阻天子,盡管他們對於王符恨之入骨,但是,這個廟堂是不能少了王符的,另外,蔡邕與張溫同樣也有這樣的資格,問題就在於,蔡邕為人謙和,很少言語。


    而張溫,不說也罷。


    許久都沒有找到王符的身影,張郃已經有些焦頭爛額,忽然,他一愣,腦海裏出現了一個地方,他瞪大了眼睛,上馬便狂奔去,一群繡衣使者跟隨其後,他們都不太明白張郃去往哪裏,不過,看著張郃肅穆的表情,也不敢多問,跟著便好。


    靜靜的墓地。


    王符披散著頭發,毫無禮數的盤腿坐在了一處墳地前。


    他手持一壺酒,揚起頭,猛地大灌,苦酒與淚水一同吞進了腹中,護衛們遠遠的站在周圍,有些擔憂的望著王符,王符一大早便率他們前來此處,這麽一坐便是坐了數個時辰,他們都有些遭不住了,這麽長的時間裏,王符一言不發,無比的沉默。


    他隻是坐在了聞人襲的墳前,飲了一壺又一壺的酒。


    護衛們發現了遠處極速趕來的騎兵們,很顯然,正在醉酒之中的王符也注意到了這些來人,護衛們立刻做出了反應,抽出了腰間的長刀,王符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將手中酒壺倒向了地麵,隨後扔掉,便朝著護衛們踉踉蹌蹌的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住了身子。


    他轉過頭,看向了墓地,低聲問道:“國庫實否?”


    他駐足,等了許久,也沒有等來國庫空虛這句回答。


    張郃看到了這些護衛之後,便冷靜下來了,哀歎了一聲,下了馬,並要求周圍的士卒們全部下馬,不可驚動了聞人公,他也沒有考過去,在這裏等待著,沒過多久,護衛攙扶著王符,緩緩走到了他們的麵前,王符眯著眼睛,打量了他許久,方才認出了他。


    “你前來有何事?”


    “司徒公,陛下急召”


    “嗬”王符打了個酒嗝,迷迷糊糊的點點頭,便要前往皇宮,張郃皺著眉頭,想了片刻,問道:“王公,為何如此爛醉,這是來祭拜聞人公麽”


    “關你何事?帶路!”王符傲然的叫道。


    “算了,你們還是將王公帶回府邸去罷,天子那裏,我自會交代”張郃對著護衛說著,護衛急忙點點頭,他們心裏也是害怕,這位清醒的時候便目無一切,辱罵天子,若是醉酒,那不是還要與天子動手?還是趕緊帶回去罷。


    在王符的謾罵與掙紮之中,護衛們還是將他架上了牛車,朝著府邸走去,王符將頭埋在胳膊之中,嘴裏不知念叨著什麽,隨著與自己唯一的知己知交漸行漸遠,在任何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王符的眼裏,冒出了淚水。


    張郃趕忙返回雒陽,進了皇宮。


    天子有些焦急的等著呢,看到張郃一人走了進來,心情更是不悅,緊緊的盯著張郃。


    “陛下勿憂王公是去祭拜聞人公去了,並無大事,隻是,臣見他爛醉如泥,實在不能帶進皇宮,便私自令護衛將他帶回府邸休歇,還望陛下恕罪。”


    聽到王符沒有出什麽事,僅是去看聞人公去了,天子臉上的怒色也漸漸消失,搖著頭,說道:“無礙,既然王公身體不適,便好生修養,日後再來拜見罷”


    大殿裏很快就剩下了胖子一人,他閉著眼睛,思索著,如今朝中官吏的任用成了大問題,賢才很多,曹操,荀攸,賈詡,田豐,乃至盧植,陽球,鄭玄,董卓,皇甫嵩,王允,王升,朱俊等等,不過,胖子自己心裏清楚,自己的身體正在一日日的惡化,很多人,他不能動用。


    他得給辯兒留下這些大才,由辯兒去重用他們,獲取他們的效忠。


    可是,自己又該如何進行任命調整呢?


    他不由自主的拿出了那本天書,極為認真的翻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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