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八位極為優異的士子們,他們的考卷,都單獨被列舉出來,分與諸多士子們觀看,頓時,他們成為了當下四個領域最為傑出的人才,聲名遠播,當然,如陳登,管寧之類早有賢名的不算,劉備,趙爽等人倒算是異軍突起了,尤其是劉備,在考核之前,甚至都沒有人聽聞過他的姓名。


    袁家,荀家等世家大族子弟們,也是占據著名單靠前的位置上,他們的考卷一樣非常的傑出,可王符就是沒有將他們列為榜首,未免沒有打壓的意思,袁紹等人並不在意,隻要能夠通過考核,這些又算得了甚麽呢?


    劉備等人瞬間就成為了雒陽內威風赫赫的青年才俊,不少的重臣甚至邀請他們前往府中一聚,可是他們馬上就要麵見聖天子,這樣的時候,他們也不敢擅自去參加些甚麽宴席,生怕引起了一些麻煩,畢竟,對於科功製,反對的人還是不少的。


    憂心忡忡的等待了數日,終於迎來了與聖天子相見的時日。


    八個人穿戴整齊,被黃門接引著,走進了皇宮之中,劉備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跟隨在眾人身後,不知走了多久,又有一位宦官來接他們,並且告訴他們一些基本的禮儀,其餘者,不是大族出身,便是熟知禮樂之人,劉備混雜在他們之中,隻能認真的聽著宦官講解。


    宦官將他們帶到了大殿裏,便站在了門口,沒有進去。


    幾個人走了進去,聖天子就坐在大殿內,周圍有七八個黃門,全然低著頭,劉備渾身都有些微微顫抖著,陳登為首,朝著聖天子大拜,劉備急忙跟隨,眾人跪拜,方才又起身,天子抬起頭,那雙極為尖銳的目光一一掃過,沒有一人敢與天子對視的,隨後,天子的眼神也變得和藹溫和起來。


    “哈哈哈,諸君請起,坐罷...”


    幾個人這才一一坐下,天子微笑著,看著他們,陳登拱手說道:“臣下邳淮浦人,陳登,表字元龍,父沛國相珪,先祖陳亹,至廣漢太守,伯祖陳球,至太尉,叔父陳瑀,任吳郡太守,叔父陳琮,任汝陰太守,前故太尉喬公察舉我為孝廉,任東陽縣長,因母喪而歸家...謝過陛下賞識之恩!”


    “四世忠良,甚好,好!”天子誇讚道。


    陳登介紹起自己的家世,不卑不亢,當然,他並不是有意要表現出自己顯赫的家世,而是要向天子說明,自己幾代忠良,未曾有過甚麽不好的記錄,僅此而已。


    有陳登來了個很好的開頭,接下來的士子們也就知道該如何去說了。


    “臣北海郡朱虛縣人,管寧,表字幼安,乃先齊國名相管仲之後,祖管翎,至濟南相....家道中落,好在有諸多鄉人資助...謝過陛下賞識之恩!”


    “名相之後,好啊!”


    “臣揚州吳郡吳縣人,趙爽,乃趙壯侯之後,自幼好數術,四處訪問名師.....謝過陛下賞識之恩!”


    “不想竟是名將之後啊!善!”


    “臣幽州涿郡涿縣人,劉備,字玄德,中山靖王劉勝之後也,祖雄,被舉孝廉,官至東郡範令,父弘,任涿縣主簿....”,劉備還沒有說完,天子便詫異的起了身,眼神有些複雜,盯著劉備了許久,劉備都被天子看得有些心驚膽顫了,天子方才拍手說道:“原來是朕之弟!”


    劉備連忙大拜,說道:“臣愧不敢當....”


    “你本就是劉氏之子弟,有何不敢當...莫要謙遜,宗室之中,尚且有你這般子弟,朕心甚悅!”


    “多謝陛下!”


    “臣兗州東郡東武陽人,陳宮,字公台,家世不顯,幼時拜韓仲黃韓公為師,聽其教導,得其分毫...”


    “公台,朕可記得你,你可還記得朕?”


    “不負君恩!”陳宮重重一拜。


    “臣青州樂安郡蓋縣人,國淵,字子尼,臣家世不顯,幼時拜鄭公為師...”


    “好!”


    “臣清河郡東武城縣人,崔琰,字季圭,乃當今光祿勳崔寔之族子....拜師馬南郡....”


    “善!”天子點了點頭。


    就剩下了最後一人,一直沉默不語的程昱,也就是律法之最冠。


    程昱抿了抿嘴,方才拱手,朝著天子大拜,說道:


    “臣程昱,字仲德。”


    天子一愣,他身邊的那幾位顯然也是有些驚訝,天子等了片刻,看到此人沒有再要開口的意思...這就完了??天子皺起眉頭,思索了片刻,他記得此人亦在天書之中有名,他想了片刻,方才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有甚麽言語。


    隨後,便是一場宴席了,黃門送來了吃食和酒水,天子親自宴請他們,這讓這些青年才俊們自然是極為的開心,唯獨程昱,臉上不見半點的笑容,冷冰冰,其餘幾個人都有心跟他拉遠距離,不知為何,此人看起來總是有些陰沉,不過,他對於天子還是格外尊敬的。


    天子一一詢問,以一些律法,農桑之類詢問,眾人也是一一回答,天子極為開心,便以民屯等諸事問之,沒有想道,國淵竟給出了不少的好主意,其中,最主要的便是如何精耕細作,對於這方麵,年齡不大的國淵,卻還是相當精通的,當問道了官學之事的時候。


    管寧又立刻說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看得出,他們都是思量了許久的,都是做好了準備的,並不懼怕天子的詢問,反而是極為開心,有機會能夠在天子麵前展示自己的學問,管寧對於經學極為熟悉,對於一些經典,他甚至是倒背如流,天子也為之驚歎,可惜,他並不是治公羊的。


    當問到了律法的時候,天子並沒有簡單的詢問,反而是問起了三韓之地,當如何施行漢律,因為此處缺少官吏,而且三韓的百姓也是不知漢律的,那對於原本一些觸犯漢律的行為,或者與他們本來的習性違背的漢律,當如何執行之類的話題。


    眾人看著陳登與程昱,陳登開口,說道:“當令當地三韓官吏們習律法,以本官吏治之,改其不善,適當進行權宜,將其幼童送入官學,數十年之後,定然能夠完全施行...”


    眾人又看向了冷若冰霜的程昱,程昱看著天子,說道:“教,犯者誅。”


    好嘛,又一個陽酷吏。


    天子心裏想著,笑眯眯的看向了劉備,劉備渾身都顫抖起來,千萬別問太難的啊....


    “你數術最冠,定然知曉,朕問你,你覺得,盈不足,盈適足和不足適足,兩盈和兩不,可算是妄談?”


    劉備呆滯的望著麵前笑眯眯的天子。


    陰什麽???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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