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瀆乃朕之故居,朕絕不允許如此歹人,潛藏於此地”


    在聽取了眾人的建議,乃至對於太平道的各種傳聞之後,天子便如此說道。


    說完,便下令遣散朝會,群臣都有些捉摸不透天子的心思,陛下沒有應允任何一位大臣所提出來的建議,莫非陛下心裏已經有了決策?百官始終是想不通,隻好退下,天子與宋典返回了大殿,坐在殿裏,有些感慨的說道:“說起來,朕已經十年未曾返回河間了,也不知如今如何了”


    “國家聖賢,舉國太平,河間之地,定然是一片祥和之盛景啊!”宋典在一旁笑著說道,天子看了看他,隨後說道:“凶案之事,不可不察,朕要你前往河間”


    “啊?陛下,奴婢不知刑法,如何前往河間”宋典連忙問道,天子搖著頭,笑著說道:“蠢貨,誰讓你去河間抓捕凶手了?哈哈哈”


    宋典有些尷尬的笑著,天子繼續說道:“你去河間,將劉伯與張角二人給我帶回來記住,劉伯近似與朕之長者,不可失禮”


    “奴婢不敢。”


    天子這才點點頭,讓宋典離開,坐在大殿裏,待了片刻,忽然有些煩悶起來,看著身邊的荀攸,說道:“朕想要外出,讓繡衣使者準備一番”,荀攸點點頭,便退下了,小胖子孤獨的坐在大殿裏,忽然間,他歎息著,他有些懷念河間國


    曾經有個疼愛自己的阿母,保護自己的竇太後,教導自己的老太尉,一心向君的張公,秉公正直的喬公甚至,楊賜,周景舅父斯人已逝啊,小胖子抬起頭,神色有些落寞,當外麵響起腳步聲的時候,天子立刻挺直了背,皺著眉頭,氣勢淩人。


    “國家!”


    “繡衣使者已在殿外守著!”


    天子點點頭,便換了衣裳,與荀攸走了出去。


    他非常享受徒步行走在雒陽的感覺,看著這繁榮的景象,他心裏的諸多悲哀都會被他隱藏在心底,荀攸安靜在跟在他的身後,天子獨樂,偶爾也會跟路邊的小販交談,買些物什,正在交談著,忽然,前方路上傳來了幾聲喧嘩,似乎有什麽爭執。


    繡衣使者自然便圍在了天子的周圍,天子也沒有在意,有些好奇的望著那裏。


    人群逐漸變得密集,而更卒也很快朝著這裏走了過來,天子看著,更卒們衝進去之後,人群便被他們強行遣散,可是不久之後,這些更卒竟然極為畏懼的從裏麵走了出來,小跑著離開了此地,天子看得是目瞪口呆,向一旁的小販問道:“更卒怎麽又離去了?”


    “嗬,這些更卒定然是碰到了不敢招惹的大人物”


    “不過,朝中大人物,是不會在街市裏鬧事毆鬥的,想來,定然是哪個世家子弟罷”,聽到他如此說,天子麵色也漸漸變得陰沉了,一旁的荀攸笑著問道:“雒陽不是有個曹孟德麽?他酷烈剛正,怎麽還會這樣的行為?”


    “隻可惜,雒陽也隻有一個曹君啊”小販有些無奈的說道。


    “哦?這般事,莫非還很常見?”


    “哈哈哈,郎君是外來人罷?這雒陽少年,可與別地不同,各個都大有來頭,紈絝子弟極多,這等爭鬥,往日裏看得多了”小販嗤笑著說道。


    天子聞言,勃然大怒,朝著人群便走去,一旁的荀攸連忙跟了上來,低聲說道:“陛下,不可啊,還是令雒陽官吏們打聽清楚,回去再做處置罷。”


    “嗬,天下腳下,豈能讓這些紈絝胡鬧?身為人父,不懂教子,朕要父子皆罰!開路!”,他怒氣衝衝的大叫,一旁的繡衣使者也就不再隱藏,拔劍便驅逐了周圍的眾人,天子走了進去,在最中間,卻是幾個少年正在被一群護衛猛揍!


    繡衣使者衝了過去,周圍還有幾個護衛與他們對峙,繡衣使者憤怒的叫道:“繡衣使者在此!”,那些護衛冷笑了一聲,並未給他們讓開,天子看到了,更是青筋暴起,整個人都憤怒的顫抖起來,連繡衣使者都不放在眼裏,該殺,該殺,無論是誰,朕都要恩?


    在人群的最中間,一個小胖子,揮舞著手中的木劍,奶聲奶氣的大叫道:“給我打!狠狠打!”


    天子目瞪口呆,一旁的荀攸也是如此,過了片刻,天子緩過神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了過去,周圍那些護衛,本來還想阻攔,看到了天子的模樣之後,頓時大驚失色,便要跪拜,天子揮了揮手,免去了他們的跪拜,怪不得不把繡衣使者放在眼裏。


    這些可都是鎮守皇宮的宿衛啊,自然不會懼怕繡衣使者。


    小胖子絲毫沒有察覺背後的異樣,還在那裏大叫著,忽然間,一雙手猛地抓住了他的後脖頸,將他直接舉了起來,小胖子方才驚恐的大叫道:“誰?速速放了乃翁!”,直到那個人黑著臉出現在他的麵前,小胖子這才戛然而止,驚恐的看著麵前的父親。


    “阿父??”


    他猛地指著遠處那幾個被宿衛按在地上毆打的少年,說道:“阿父,他們幾個欺負我!”


    天子再吸了一口氣,深深呼吸,在眾人麵前,要保持皇家威嚴,不能揍他,不能揍他,天子看著那幾個人,大聲叫道:“放手!”,那幾個護衛抬頭一看,嚇得麵無人色,連忙起身站在了兩旁,地麵上那幾個少年這才哭哭啼啼的起了身,尻被劍柄揍得已經出了血。


    天子看著麵前這個少年,似乎有些眼熟,皺著眉頭,問道:“你是何人?”


    那少年抬起頭,哭著拜道:“陛下,我是尚書令袁逢之子,袁術啊!”,天子恍然大悟,怪不得有些眼熟,原來是像他的父親,他令人將他們扶起來,問道:“這是怎麽回事?”,袁術哭著說道:“陛下,我眼拙,不知是皇子當前,冒犯了皇子”


    “說實話!”


    “是,我看上了皇子那一柄木劍,想要出錢購買冒犯了皇子”


    天子低著頭,看了看劉辯手裏的木劍,這木劍雕琢精致,確實不是凡品,他又問道:“你可是搶奪了這木劍,或者是欺騙皇子年幼?”


    “我等也是雒陽響當當的遊俠,怎麽會欺負一個欺負皇子?不知為何,我等剛剛上前問價,便被”袁術憋屈的擦著眼淚,他還是第一次,在雒陽裏被揍成了這個模樣,還是被這麽年幼的一個小娃娃,給揍成了這樣,自己隻不過就是上前問了價啊!何至於此?!


    方才更卒前來,他本來還特別開心,以為自己得救了,可是當那些更卒口呼皇子,連忙離去的時候,他方才知道了自己的錯誤本來已經絕望的他,看到了天子,簡直是痛哭流涕,他還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裏了呢!


    “人家不過是來問價,你為何要令護衛揍他?”天子憤怒的看著小胖子,問道。


    “他羞辱了我!阿父,大丈夫方才佩劍,他沒有佩劍,沒有佩劍的顯然是愚婦,他一個愚婦來問我一個大丈夫要劍,豈不是在羞辱我麽?”


    “嘶這是誰教你的?”


    “何耶耶啊,他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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