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俞柏舟說完, 所有人都安靜了。


    不僅賀衍,全班同學都將視線齊齊投向了他。


    俞柏舟此時才發現自己的發言似乎有些過於吸引注意力了。


    下了課,他被孟詩飛喊到辦公室,問到其中的緣由。


    孟詩飛猶豫了一下才開口:“你是對賀衍有意見?還是……”


    孟詩飛之前也聽說過一些俞柏舟和賀衍之間的事,雖然她自己是不太相信, 畢竟聽來的話不一定就是真的, 就好像其他老師對俞柏舟的評價一樣, 但不得已的時候,還是有考慮進去的必要。


    俞柏舟見孟詩飛顯然是誤會了自己, 趕緊解釋道:“不, 孟老師,不是您想的那樣。”


    孟詩飛語氣溫柔地問:“那你給我說說你的想法。”


    俞柏舟反對的理由自然也是和賀衍有關, 易海翔是誰, 易海翔可是賀衍的生父。如果在賀衍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派上去當學生代表, 這沒有什麽大問題,可如果賀衍知道易海翔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呢?


    如果原本的劇情線沒有發生變動,那麽按照原來的劇情,賀柔在醫院裏病重去世, 賀衍在整理賀柔的遺物時,偶然間發現了被母親放在櫃子深處的日記本, 而後便發現自己的親生父親的秘密,得知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就是a市首富易海翔。


    在他母親病重離世的時候,易海翔在電視上瀟灑威風, 在鏡頭裏表現得和自己的妻子恩愛如初,對兒子管教有方,殊不知,他的另外一個兒子卻在外麵守著母親的遺物,傷心至極。


    這一次被老師選作學生代表上台和易海翔合影,是賀衍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及經曆了母親悲慘離世後,第一次和自己的親生父親麵對麵,他要忍受著內心的痛苦,笑著和意氣風發的父親合影,這使他內心感到煎熬,感到痛苦。


    雖然現在劇情線發生了改變,後麵的劇情可能也會跟著發生改變,但有的事情確實說不準,雖然賀衍的母親還活著,但萬一賀衍通過別的途徑將劇情重新走對了呢?萬一他真的知道了易海翔是自己的父親,即使母親還在,但看著易海翔和自己的妻兒恩愛無比,再想到自己和母親過得如此慘淡,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別讓他去當這個學生代表,別去和易海翔麵對麵,就遠遠的看著,等到以後賀柔的身體慢慢好了起來,等到他有足夠強大的心理去支撐起這一切,那時候也都來得及。


    如果說之前俞柏舟對賀衍的好都隻是為了清除自己的罪惡值,為了保住自己和自家兩個爸爸的安慰,那現在,他就隻是單純的想關心賀衍,不願意讓賀衍受到在這個年紀沒有必要受到的傷害。


    但俞柏舟是不可能就這樣和孟詩飛解釋的,他得找個得體的理由,讓孟詩飛願意相信他。


    俞柏舟想了想,隨後想到什麽,對孟詩飛道:“孟老師,難道您不覺得老師參加這樣的活動,總是讓學習好的學生去,對我們這種差生太不公平了嘛?”


    孟詩飛一愣,隨後低頭笑了笑,問:“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俞柏舟認真的點頭。


    孟詩飛醞釀了一下,對俞柏舟道:“抱歉,這次確實是我沒有考慮周道,我應該一並將演講的主題也告訴你們的。其實這次之所以選成績最好的賀衍去,其中也是有緣由的。因為這次的演講,是一個和學習有關的激勵性講座。”


    激勵?


    俞柏舟想了下,道:“既然是要起到激勵性的作用,那您難道不覺得找一個進步最大的學生去會更好嗎?”


    孟詩飛看著俞柏舟,問:“你心裏有合適的人選?”


    俞柏舟自信的拍拍胸脯,道:“我覺得我就挺好,我這次不是進步了二十名嘛,自然也是可以激勵其他學生起到帶頭作用的,不是嗎?”


    讓賀衍去,不如直接讓他去算了。


    孟詩飛看上去有些難辦,隨後才向俞柏舟解釋道:“對,我看了你的成績,你這次確實進步了很多,但是怎麽說,你雖然在我們班上的排名進步很大,但在整個年級裏的排名還是需要再多多努力。當然,老師不是在打擊你的積極性,隻是希望你能對自己的成績有一個更正確的認識,不得不說,在其他的才能上,很多人都比不上你,但是這一次年級組要求下來就是要找一個成績突出且具有代表性的學生,我和其他的任課老師統一過意見,他們也覺得賀衍比較合適。”


    俞柏舟問:“就不能再考慮考慮其他人選?當然,不是我也行。”


    孟詩飛拿著手裏的筆,考慮了下,說:“其實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也可以選一個這次在年級上進步較大的學生……不然這樣吧,離周五還有些時間,我再去問問其他班這一類的學生的意見,如果他們有願意參與的,等到後麵我們再將這幾個人進行綜合比較,選取其中最佳的人選,怎麽樣?”


    事情有了回旋的餘地,俞柏舟這才鬆了口氣,對孟詩飛道:“行,聽您的。”


    孟詩飛的行動效率很高,當天她便跟年級主任要了這一次和上一次考試的年級綜合排名表,而後尋找起合適的學生人選來。


    俞柏舟在那次之後,又再次被班上的同學質疑是不是又要和賀衍鬧掰,但隻有賀衍知道,事實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


    即使他也不清楚俞柏舟心裏到底在想什麽,但他知道俞柏舟不會做對自己不好的事。


    更何況,如果因為俞柏舟這一鬧,能讓自己省去和易海翔麵對麵的麻煩,也挺好的。


    眼看著周五的時間慢慢臨近,孟詩飛那邊還沒有通知下來合適的人選,俞柏舟有些犯愁。


    想事情正想得出神,腦袋上突然被一隻黑色的鋼筆敲了一下。


    “我在給你講題,你發什麽呆?”


    俞柏舟回過神來,摸了摸腦袋,耳邊是賀衍夾雜一絲不滿的低沉嗓音。


    “知道了知道了。”他道。


    賀衍看了一眼後門外麵的人,垂著眸,邊在草稿紙上列式,邊對俞柏舟道:“你真的要讓黎北等到你補課結束?”


    俞柏舟聞言順著賀衍的視線往門口看去……我去,黎北居然還沒走??!


    他對賀衍道:“你等我一下。”


    說完,便起身往後門去了。


    賀衍手裏的筆一下一下敲著課桌,他看著俞柏舟和黎北說了句什麽,而後就見黎北滿臉不太情願的離開了。


    賀衍的嘴角劃起一個弧度。


    等到黎北走了,俞柏舟才回到教室,重新在賀衍身邊的位置坐下,好學生似的乖巧道:“好了,我們可以繼續了。”


    賀衍卻放下手裏的鋼筆,“先休息兩分鍾。”


    得了空閑的機會,俞柏舟鑽回前方自己的位置,從桌洞裏拿出兩個草莓奶油麵包,還有兩瓶牛奶和一小袋水果味硬糖,而後才回到賀衍旁邊。


    賀衍看著他手裏那堆零食。


    俞柏舟把其中一個草莓奶油麵包連著牛奶遞給他,“不是你說要下午放學了就要補課的嗎?不吃飯肚子肯定要餓,一餓就會影響學習效率,所以我就提前先準備點吃的。”


    賀衍輕笑了下,隨後才接過麵包和牛奶,“謝謝。”


    俞柏舟順手挑出一個草莓味的硬糖遞給他,湊近他,“謝倒時不用謝,不過你倒是可以叫一聲哥給我聽聽。”


    按照俞柏舟原本的年齡,因為他小學讀得晚了兩年,所以上高二時的年紀,是比現在的賀衍還要大的。


    賀衍挑眉,“你想讓我叫我哥?”


    俞柏舟拆著麵包,喜滋滋的點頭。


    要知道,賀衍將來可是高高在上身家上萬億的老板,雖然他不知道等到那個時候賀衍還會不會認識他,但如果現在能聽到賀衍喊自己一聲哥,那他以後可就有得和身邊的小夥伴們吹的了。


    賀衍看著俞柏舟,笑道:“在那之前,不然你先喊我一聲怎麽樣?”


    俞柏舟聽出賀衍是想和自己討價還加,翻了個白眼,隨後咬了口麵包,邊吃邊語詞不清道:“那你倒是說說你想讓我喊你什麽?好兄弟?好基友?好麗友?”


    賀衍噗嗤笑出聲,道:“你想喊什麽就喊什麽,你覺得合適就行。”


    俞柏舟兩隻手拿著麵包,“那我就偏不喊了,略略略~”


    賀衍忍不住覺得麵前的人可愛極了。


    賀衍看著麵前的人吃麵包,嘴角不小心沾到了奶油,心裏一動,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腹碰著柔軟的唇角,輕輕劃過,順便將上麵的奶油一齊帶走。


    對麵,俞柏舟愣了愣神,腦袋上柔軟的發梢跟著後門吹進來的風輕輕飄動。


    這已經不是賀衍第一次幫他擦嘴邊的東西了。


    如果說上一次在食堂是怕他丟臉,那這次在空無一人的教室,又是為了什麽?


    賀衍用紙巾仔細擦掉手指上的奶油,隨後看向俞柏舟,臉上帶著沒來得及消散的笑意,問道:“怎麽了?”


    俞柏舟將嘴裏塞得滿滿的麵包咽下去,隨後低眸看著賀衍身上的校服,紅著耳尖搖了搖頭。


    奇怪了,應該隻是朋友間的關心吧,可為什麽他會覺不好意思呢?


    果然是因為跟自家兩個爸爸待久了整個人都變得奇怪了嗎……


    周四的時候,孟詩飛告訴俞柏舟說她找到了另外一個學生人選,她把這事兒也和賀衍說了,然後綜合考慮一下,覺得俞柏舟說的也很對,既然是激勵性的講座,那進步很大的學生比起一直穩坐年級第一寶座的賀衍,自然是進步大的更能激勵其他同學,於是她便將人選敲定在了那個學生上。


    俞柏舟以為這件事這樣就算解決了,可沒想到,周五早操結束後,孟詩飛突然把賀衍喊到辦公室,說這次的學生代表還得是他,原因是另外那個學生在跑操的時候不小心摔了,而且摔得有點嚴重,直接進了醫院。


    演講是晚自習的第一節課,如果再重新找其他的學生已經來不及了,所以隻能讓賀衍上。


    俞柏舟有點懵了,因為劇情又回到了正軌上。


    賀衍從孟詩飛那兒接了之前那個學生寫的稿子,不過隻看了幾眼便放到了一邊。


    演講在寬大的報告廳裏進行,前麵兩排是領導坐和家長坐,這次來聽的不隻是學生,就連一些有代表性的學生家長也會來。


    整個報告廳精致大氣,演講台的兩邊是暗紅色的幕布,演講台稍微高處底下一截,隨後便是階梯式的座位,座位是分開的,包裹著每個座位的都是最昂貴的布料,所有的布置都對得起這個學校的名聲。


    晚自習前,整個高二年級的五百號人都進了寬大的報告廳,五班在豎排靠左邊的中間些位置,旁邊是寬敞的過道,再然後便是一道連接著藝術樓的後門。


    班級位置規定好後,班裏的同學坐哪裏是自由選擇的,俞柏舟帶著賀衍選了個靠邊的位置,剛好正挨著連著藝術樓的後門處。


    校長上台講了幾句開場白,隨後便將易海翔請上了台。


    四十五歲的易海翔穿著一身深色的西裝,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些許的痕跡,但整個人看上去依舊意氣風發。


    俞柏舟小心的瞥了一眼身旁的賀衍,見他神情自然的正視著正前方台上的人,臉上的表情不容易讓人辨認出他真實的情緒。


    也不清楚他是知道了,還是沒知道。


    易海翔在上麵講著自己往年的事跡,而後引申到學習上,鼓勵學生要將心思放到學習上,然後又講到創新的驅動力……講來講去其實無非都是些套路,這些講座沒聽過的人會覺得有些新奇,但對於俞柏舟而言,因為成績好經常被抽去聽名人的講座,他現在已經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


    比起台上的人,身邊的人倒是更讓他在意很多。


    俞柏舟慢慢的等著,等到易海翔講得差不多,校長開始請學生代表上台。


    他看著著賀衍從座位上起身,步伐沉穩的朝台上走去。


    賀衍在台上的表現超出了俞柏舟的想像,賀衍磁性的聲音通過話筒經過音響傳出來,那聲音是低沉的,也是有力的,聽上去沒有一絲一毫的怯場,就連語調都無比沉穩,不像是高中生,更像是一個經曆過各種各樣場麵的大人物。


    俞柏舟看著台上那道挺拔的身影,聽著音響裏沉穩的聲音,有一瞬間的被台上的人吸引住了。


    俞柏舟聽得入迷,認真的程度已經超過以前聽的每一個講座,直到賀衍最後的結束語從音響裏傳來,他才堪堪回過神。


    與此同時,除了俞柏舟,坐在第一排的易海翔同樣被台上的男生吸引住了目光。


    最後在講台上合影時,易海翔就站在賀衍旁邊,他用餘光觀察著身旁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的男生,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自己的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緊緊堵住了。


    直到近距離、麵對麵的看到賀衍那雙茶色偏黑的眸子時,他才恍然回過神,想到是什麽原因了。


    因為太像了,男生的那雙眼睛,太像她的了。


    顧及還在台上,易海翔暫時將心裏那點疑惑騰開,管理好表情,拿著花束麵對著鏡頭,相機將他和賀衍站在一起的身影留在了設備裏。


    合完影,易海翔本想和身旁的男生交談兩句,結果話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那男生朝他禮貌的笑了下,便轉身離開了,他微怔了怔,而後理智回籠,臉上又恢複了溫和。


    賀衍轉過身的瞬間,臉上的表情已經消失了。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重活一次,賀衍都打心底裏厭惡這個男人。


    一個骨子裏充斥著冷血的動物,卻在大眾麵前苦心經營著自己平易近人的人設,真是虛偽。


    俞柏舟的目光一直都在賀衍身上,所以也抓到了賀衍細微的表情變化,頓時,他的心裏一跳,他猜測賀衍十有□□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不然不會對易海翔這個態度。


    易海翔側過臉,看著一路走回座位的那道背影,心裏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情緒。


    校長上台說了些感謝的致辭,易海翔麵帶笑容的聽著,不時微微點頭。


    俞柏舟在心裏默默念叨著演講趕緊結束,這樣就可以和易海翔說拜拜了。


    他念著念著,突然想起什麽,隨後轉過頭問旁邊的話賀衍要不要一起去上衛生間,賀衍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他:“好吧,我自己去。”


    賀衍輕笑一聲,忍不住抬手很輕的捏了下他的後頸。


    俞柏舟心裏有事,沒想太多,隻是縮了縮脖子,便從賀衍前方繞過去,往旁邊通著藝術樓的後門去了。


    看著俞柏舟的背影消失,賀衍臉上的暖意也跟著消失殆盡。


    他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快結束了。


    演講已經接近尾聲,校長請了幾個家長上台交流心得,此時的會場儼然已經沒有剛才那麽嚴肅了。


    一些學生慕名往前去和易海翔交流心得,可易海翔隻是寥寥說了幾句學生便散開了,而後兀自起身往後走來。


    賀衍抱著手坐在座位上,他看著易海翔朝自己走來,看著那張離自己越來越近,但和自己的五官隻有零星半點相似的臉,茶色的眸子裏滿是不快。


    果然,一切還是和以前一樣。


    這人又要來旁敲側擊的來詢問自己母親的名字,又要在得知自己的母親已經離世後裝作慈祥的樣子假惺惺的來安慰他,又要帶著害死自己母親凶手的兒子在自己麵前顯擺著,他們一家過得有多幸福。


    真是諷刺。


    賀衍牙關不自覺緊了緊,眼看易海翔就要走到自己麵前,忽的,他的手臂突然被人從身側抓住……


    賀衍眼眸一怔,隨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人便拉著他跑出了旁邊的後門,開始往藝術樓裏跑,等到一口氣穿過被夜色籠罩的走廊,又過了個拐角,到了一樓樓梯旁邊空著的那處才堪堪停住。


    報告廳裏,易海翔看著男生已經消失的身影,腳步頓在原地。


    藝術樓裏沒有開燈,隻有些許的夜色從透明的門口照進來。


    賀衍看著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的人。


    俞柏舟靠在牆上氣喘籲籲,笑著看著他,“怎麽樣?逃出來夠刺激吧?”


    所有高二的學生都還在報告廳裏,他們算是偷跑出來的。


    賀衍眉頭輕蹙,看著他問,“為什麽帶我來這兒?”


    俞柏舟看了看四周,“不覺得那裏很悶嗎?這裏就很安靜……”


    俞柏舟還沒說完,便被拉進了一個堅實懷抱,隨後,肩頭壓上一個腦袋,低沉溫柔的嗓音從耳側傳來,“嗯,這裏比較好,和你待在一起比較好。”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背鍋俠——兩個爸。


    小俞一旦開始懷疑自己,就是兩個爸爸的鍋,為此兩人表示很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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