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的淚點也太低了,這種事情都能讓她流淚,我調侃道:“你們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動不動就哭。”


    靈兒撇頭看我一眼,她的眼睛哭的紅紅的。


    “你知道什麽呀,一點愛心都沒有的人,跟你說你也不明白。”靈兒撇嘴道。


    胖子的身影消失之後,靈兒徑直的走到了募捐箱,麻利的打開之後,將箱子裏麵的銀行卡裝在了口袋裏。


    我一愣。


    跟上去說;“你幹什麽呀,你怎麽能偷人錢呢,而且這還是愛心捐款,小心我舉報你。”


    靈兒哼了一聲說;“這家店是我的。”


    什麽?怪不得剛剛胖哥說這是最後一次來時,靈兒會吧嗒吧嗒的掉眼淚,搞了半天,靈兒這是兔死狐悲。


    我搖了搖頭,覺得這女人真的無可救藥了。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那個胖哥要怎麽處理?”我問。


    靈兒打開流浪寵物之家的大門,進去之後,開了燈,隨意道:“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等天一亮,你直接回你的家就成,到時候我把那胖哥打的魂飛魄散,省得他死了還到處嚇人。”


    打的魂飛魄散?


    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隱隱覺得,靈兒這樣做真的太過分了。


    胖哥除了長得胖點之外,並沒有其他令人深惡痛絕的地方,對於這樣一個好鬼,我覺得應該送他去投胎轉世。


    “能不能幫他投胎轉世啊,我看他像是個好鬼,善者善終不是嗎?”我問。


    靈兒搖頭:“你這是打算多管閑事?這是我們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沒說話的權利。”


    我撇嘴道;“激將法,我才不會上你的當,那個胖哥,你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你記得明天一早送我回家就成。”


    在流浪寵物之家,有一個員工宿舍,我就住在著宿舍中。


    宿舍中除了我之外,還有兩個飼養員,他們都是靈兒花錢雇來的,平時整個流浪寵物之家的事情,都是這兩個人打理的。


    我對於這裏收留的流浪寵物一點興趣都沒有,對於這倆個飼養員同樣沒有興趣,我躺下便呼呼的大睡。


    第二天一早,我被靈兒送到了火車站,同時她給我買了火車票。


    看著她給我的火車票,我這才將心放在了肚子裏。


    我本以為,靈兒今天早上還會搞點事情,讓我無法離開這裏,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是我多想了。


    在火車到站時,我開始去檢票,與靈兒告別。


    臨行前靈兒將一個名片遞給了我,並且告訴我,如果有事,可以打她電話。


    我隨手將她名片裝在口袋,嘴上說著沒問題,心裏卻想的是我根本沒事兒需要她幫我。


    上了車之後,我發現自己要坐十多個小時的火車,所以一上車就逼著自己睡覺。


    畢竟我手機丟了,渾身上下隻有一張車票和身份證,其他的東西啥都沒有,這十多個小時還真不好打發。


    還沒等我睡著,便有個女孩跟我說;“麻煩你起來一下,你坐我座位上了。”


    我下意識睜開眼睛時,看到一個年齡與我相仿的女子,背著一個雙肩包,手上提著一個行李箱,豎著馬尾辮,看起來十分的清純,此時馬尾辮女孩兒正一臉不滿的看著我。


    我下意識的拿出自己的車票,核對了一下座位號:“這就是我的座位,美女你的票拿過來我看看,你是不是搞錯了。”


    馬尾辮女孩兒,將手上的車票拿給我看。


    我這一看之下,這可真的巧了,這兩張票一模一樣……


    怎麽會這樣,難道說這年頭還有火車票造假的?


    可現在又不是春運,我的票是我看著靈兒從櫃台買的,再加上現在車廂裏到處都是空位,票販子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造假吧?


    “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馬尾辮女孩兒似乎打了勝仗一樣道。


    我假裝自己真的坐錯了位置,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主動跟這個女孩兒道歉,然後讓開了座位。


    女孩兒坐下之後,我看她對麵也是個空位,所以直接就坐了下來。


    女孩兒帶上耳機,拿出手機啪嗒啪嗒的按著。


    我摸著下巴,看著馬尾辮女孩兒,總覺得這事兒有點兒玄乎。


    我的票是從櫃台買的,不可能是假的,而且現在這時間段,壓根沒有造假的必要。


    “大妹子,能陪哥哥聊聊天嗎?”我主動打開了話匣子。


    馬尾辮女孩兒雖然帶著耳機,不過我發現,她插著耳機的手機,是那種幾塊錢一個的兒童電話,耳機插進去的位置,是兒童電話天線掉落後留下的空洞位置。


    也就是說,馬尾辮女孩兒,壓根沒有聽歌,她隻不過是做個樣子。


    我搭訕時,對方將耳機摘了下來,卷的整整齊齊的一個線圈,放在了耳機包裏。


    “聊什麽。”馬尾辮女孩兒冷淡道。


    我也是第一次與女孩兒尬聊,雖然我接觸的女孩不少,不過那些都是主動與我搭訕的,而且李梅那些,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壓根不會增加我的實戰經驗。


    麵對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個真實的女孩兒,我覺得有必要好好的鍛煉一下,自己和美女的聊天能力。


    “你叫什麽名字,是去上學嗎?還是回家?”一連串的問。


    女孩兒道:“王瓊,去朋友工作的地方看看。”


    我聽了恍然。


    隨即又是說:“你打算找個什麽工作,我在雁城有家公司,到時候你可以過去看看。”


    女孩兒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之中露出狐疑的神色。


    “這麽說,你是董事長,還是總經理?”王瓊問我。


    我坐直了身子說;“嗬嗬,公司是我爸的,我在公司擔任副總經理一職,不過你放心,隻要你想去,我可以給你安排個崗位。”


    女孩兒哦了一聲,不在理會我。


    她似乎覺得我是個大騙子,再一次的拿出耳機來,插在兒童電話壞掉的天線裏麵,煞有其事的身體隨著節奏晃動,眼神看向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


    我有些尷尬,看這個樣子,我這是搭訕失敗了。


    不過很快我就總結了一番經驗和教訓。


    眼下這地方,的確不適合我剛剛的那套說辭,哪有一個大公司的總經理級別的人物,坐這種綠皮火車的。


    為了緩解尷尬,我起身去上廁所,剛想進去的時候,發現一個旅客,在車廂連接處正在跟乘警說話。


    “乘警同誌,我真的沒有騙你,剛剛55號那哥們,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的,那場麵可嚇人了,那人肯定是個神經病,能不能把他隔離了?聽說神經病殺人是不判刑的,他要是萬一對我們動手傷了我們,那不是我們活該倒黴嗎。”


    55號座,那不是我坐著的位置麽?


    我走過去,在那旅客肩頭一拍:“哥們你在這兒說什麽呢?”


    那人扭頭看到我後,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推了一下眼鏡之後,躲在了乘警的後麵。


    “乘警同誌,就是他……”眼鏡男指著我說。


    乘警上下打量我一眼,然後說;“這位同誌,請出示一下你的證件還有車票。”


    乘警檢查過後,遞給我說:“這位同誌,你在車廂說話時小點聲音,不要影響其他旅客休息。”


    說完敬了個禮,直接走了。


    眼鏡男追上去說;“同誌,你們能不能把他隔離了呀,我看著害怕。”


    “我們沒有執法權,如果你是在害怕,可以換個車廂,現在到處都是空座,你隨便坐就是。”


    我到了廁所,洗了把臉,便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這下,我知道了眼前這女人是什麽來頭了。


    這他娘的是個女鬼。


    隻是想不到,女孩兒年紀輕輕就死了,真是可惜。


    “姑娘,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麽死的嗎?”我有些好奇,所以直接問了出來。


    馬尾辮女孩兒一愣,她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


    “你這個人有病吧,你才死了。”說完她氣鼓鼓的拿起來背包,拉著行李箱換了一個座位。


    我有些不死心的跟了上去。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在這趟火車上,隻有我能看到你,你不是鬼又是什麽,快說,你怎麽死的。”我坐在女孩兒對麵,一隻手枕著頭,死纏爛打的問。


    馬尾辮女孩兒這下真被我給說的急眼了。


    她當即站起身子來,大喊道:“這裏有個神經病!”


    隻是車廂裏聊聊幾人,沒有一個人響應她的話。


    片刻後,賣瓜子飲料礦泉水的乘務員路過時,馬尾辮女孩兒又大喊了一句,可乘務員同樣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


    “你死了,你要怎樣才能承認?”我笑著問。


    乘務員停下來,瞪了我一眼道:“小夥子,你一個人在這兒坐著瞎說什麽呢,我可警告你,再敢胡說八道一些不吉利的話,我讓乘警抓你了,大過年的就不能說個吉利話。”


    乘務員嘀嘀咕咕的說。


    我一陣尷尬,我對女鬼說的話,卻不料被乘務員給聽到了。


    “我死了……我真的死了,不可能,阿亮怎麽會害我,不可能,這不可能!!”馬尾辮女孩兒說著說著,哇啦一聲大哭特哭起來。


    我隱隱明白過來,眼前這女孩兒真的是鬼,不過她並不認為自己死掉了,現在被我戳破以及證實之後,她再也撐不住了,直接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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