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霞想,這裏有監控看,卓然自然知道婷婷的情況,他不會不管,可是卓然沒有出現。


    她急得快瘋了,用力地捶打地下室的門。


    門沒有開,有人走來,停在門口,“什麽事。”


    “放我出去,我女兒心髒病發了,要做手術,讓我出去。”


    “你把手伸向別人孩子的時候,可沒想過別人孩子的死活。”那人說完,走開。


    陶霞聽見那人走的腳步聲,急急叫道:“讓卓然救我女兒。”


    那人停下,“九爺又不是孩子他爸。陶霞,你該知道,你動小涵的時候,就已經割斷了和九爺之間的情義。”


    “我做事的,我負責,要怎麽處置,隨便你們,隻求你們讓卓然救救婷婷,她是畢申的女兒。”


    陶霞嘶聲力竭,但門外的腳步聲仍然遠去,地下室裏隻有監控上傳出的聲音,那聲音卻讓她更覺得死寂一般靜。


    顯示屏中,婷婷戴著氧氣罩,吃力地呼吸,仿佛隨時可能死去。


    醫生又給婷婷做了個檢查,問馮媽,“孩子快不行,再不做手術,撐不過今晚,還沒聯係上她的長家?”


    馮媽急得一頭汗,“還沒聯係上。”


    “那這孩子的手術,到底要不要做?”醫生皺著眉頭。


    “手術是不是一定能成功?會不會有危險?”


    “所有手術都有風險,沒有醫生能向你保證手術一定能夠成功,我們隻能保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手術。”


    “如果不成功,會怎麽樣?”


    “她是心髒手術,如果手術失敗,各種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那,會死嗎?”


    “不排除這種可能。”


    馮媽不哼聲了。


    “你還是盡量聯係她的家長,做出決定,孩子情況很不好,時間真的不多了。”醫生拿著病曆本離開病房。


    馮媽急得打轉,一遍一遍地撥打電話。


    突然馮媽的手機響了,馮媽急急接起電話,“你說什麽,牛牛摔了?摔得很嚴重?”


    牛牛是馮媽的孫子。


    馮媽掛了電話,立刻接著又撥打電話,接著仍然是一臉的失望。


    馮媽為難地在婷婷病床邊轉了幾圈,最終歉意地看了婷婷一眼,拿起包,飛快地離開病房。


    “不要走,不要走。你敢走,我一定會殺了你……”陶霞對著屏幕大聲地喊叫,但馮媽的身影離開病房後,再沒有回來。


    “如果你女兒死了,隻要我能活下來,我要你們全部陪葬。”


    可是無論她怎麽扯破了喉嚨,也沒有任何回應。


    時間一點點過去,婷婷孤單地躺在床上,她艱難地呼吸,眼睛卻是睜著的,她望著天花板,眼角有淚慢慢地滑下,蒼白嘴唇微微蠕動,發出很低很弱的聲音,“媽媽,媽媽救我,救救我……”


    陶霞的眼睛止不住地往下流,第一次覺得那麽無助,那麽絕望,看著病床上的女兒幾乎要崩潰。


    殺心一點點褪去,隻剩下無助的哭泣。


    她第一次如此害怕時間流失,因為醫生說了,婷婷撐不過今晚,今晚過去了,也就意味著婷婷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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