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閉上眼,深吸了口氣,緊攥成拳的手,慢慢鬆開。


    這座公墓所在的山,比較陡峭,雖然鋪了石板路,坡度也是很陡,台階也高。


    快步向俞菲追上去,從她從手中拿過火盆,往前走去。


    他已經恢複從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清雅俊秀。


    俞菲努力想裝作沒事一樣,清蕭的背影,突然覺得憋屈得難受。


    腦子一熱,不理不顧地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袖,“你知道陶霞喜歡你,對吧?”


    “知道。”卓然語氣很淡。


    “那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一個女人對你是有意思的,你若即若離的態度,會讓女人更難放手?”俞菲瞪著他,恨不得搧他一巴掌,把他打明白。


    “你是在說陶霞,還是你自己?”卓然低頭看她。


    “當然是陶霞。你喜歡她,是不是?”


    卓然麵無表情。


    他的反應讓俞菲惱火,不由地火從心起,“她是你兄弟的遺孀,覺得和她一起會對不起你的兄弟,所以才不肯接受她。但又控製不住自己對她的感情,忍不住想接近她。所以,你才會像現在這樣若即若離地對她。”


    俞菲之前從來沒認為卓然是喜歡陶霞的,但剛才見卓然因為陶霞發怒,才有了這樣的想法。


    她雖然是腦子一時發熱,對卓然說出這些不用腦子的話,但她確實想知道他對陶霞是什麽樣的感情。


    卓然淡淡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場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戲。


    俞菲突然有種挫敗感。


    她和他什麽也不是,她突然這樣,他一定當她是瘋子吧。


    俞菲想到這一時的衝動,可能讓他反感她,再不會靠近她,鼻子一酸,淚湧上眼眶。


    雖然後悔,卻不想在他麵前示弱,倔強的瞪視著他。


    “女人都這麽喜歡胡思亂想?”他微蹙了眉心,抬起手,動作輕柔地用指尖拭她眼角的淚。


    俞菲突然雙手抓住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兩眼仍一眨不眨的緊瞪著他。


    他一動不動的凝看著她的眼睛,眉頭都不曾動一動,好像她咬著的並不是他。


    壞蛋,我不是說了,若即若離更讓人不能放手?


    她對他雖然不會放心,但卻害怕有更多的奢望。


    奢望越來,最後失望也就越來。


    俞菲嚐到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瞪了他一會兒,不見他有任何反應,才慢慢鬆了口,低頭看向他的手臂,他西裝袖子上留下一圈被牙咬過的印子。


    “解氣了?”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仍然冷清,淡然。


    俞菲把眼淚蹭在他袖子上,抬眼看他,見他沒有生氣,又低頭在他的袖子擦了擦鼻子,“我哪有生氣?”


    “口是生非。”卓然掃了眼被她擦花的袖子。


    俞菲想到剛才嘴裏的那點血腥味,把他的西裝袖口卷了起來,見裏麵襯衣袖子上有一圈被血滲透的牙印。


    心裏‘咯噔’了一下。


    解開襯衣袖口,撩了上去,露出他的小手臂。


    他的手臂肌紋清晰,十分結實,月白的肌膚上留著一圈仍滲著血珠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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