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媽知道卓然是忙人,連忙哄著婷婷,“婷婷,你幹爹忙,有事要去做。我們不能總纏著幹爹,乖乖睡覺,等幹爹空了,就會來看婷婷。”


    “我不要,我就不要幹爹走。”


    “婷婷聽話。”


    婷婷剛犯過病,雖然及時吃了藥,沒有出現危險,但絕不能再次激動。


    卓然攔住馮媽,“這樣吧,幹爹給你讀一篇故事再走,不過你得乖乖睡覺。如果不乖乖睡覺,幹爹就不陪婷婷了。”


    婷婷想起媽媽說過的話,不管什麽事,如果要討價還價,都要衡量對方的極限,如果超出了對方的極限,就會變得什麽也得不到。


    她意識到這是卓然的最後的讓步。


    聽話地點了下頭,“好。”自己爬進被窩。


    馮媽立刻遞了婷婷平時喜歡聽的故事書給卓然。


    卓然接過,在床邊坐下。


    “一天,小白兔無意中照了照鏡子,看見它那又小又短的尾巴,傷心的哭了起來,它決定去找別人借尾巴……”


    一篇故事讀完,卓然合上書。


    “好了,我答應婷婷的事已經做到了,現在該婷婷做到答應我的事了。”


    “幹爹,你是因為俞菲阿姨,才要走的嗎?”


    “算是吧,我讓好等我,就不該讓她等太久。”


    “可是……”


    “婷婷,做人呢,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子,都要講信用。你答應我聽完故事就好好睡覺,那你現在就應該好好好睡覺。而我叫了俞菲阿姨等我,我也就不能讓她再等下去。”


    “婷婷知道了。”


    “真乖。”


    卓然放下書,給婷婷掖好被子,起身走人。


    馮媽把卓然送到門口,“婷婷這孩子,真是太麻煩卓少了。”


    “沒事。”卓然看了下手表,讓俞菲多等了十分鍾,深吸了口氣,快步離開。


    俞菲趴在方向盤上百無聊賴。


    車門突然打開,卓然徑直坐進副駕駛室。


    俞菲連忙坐直,恢複一本正經的模樣。


    “讓你等久了。”


    “啊……我反正沒事。婷婷,她沒事吧?”


    “沒事,她媽媽陪她的時間太少,所以她有些粘人。”


    “你對她們母女真好,剛回國,放下行李,都沒休息一下,就趕著過來陪婷婷。”


    “我沒想你想的那麽好。”


    卓然看著前方,臉上表情很淡,他趕著到酒店,雖然也順便看看婷婷,但真正的目的卻是從婷婷嘴裏打聽陶霞的消息。


    他才是最齷齪的那一個,連小孩子都要利用。


    俞菲看了卓然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麽,也安靜下來,默默開車。


    過了一會兒卓然突然開口,“今天覺得委屈吧?”


    “啊?”


    “在遊樂園。”


    “啊,那個,沒什麽呀。”


    “婷婷心髒病發作,如果不及時讓她平靜下來,很容易出危險。”


    “這麽小的孩子,得那樣的病,也挺可憐的。”


    “那種情況,隻能委屈你了。”


    “我……其實……”


    “我知道婷婷沒嚇到。”


    “啊?”


    “婷婷雖然有心髒病,但膽子卻很大,一般的這些玩意,嚇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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