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人,不是最害怕死人嗎?衝著這些人,你也不敢殺我。墨卿,別人都說你心狠手辣,冷酷又無情,我看你也不過如此,為情所困,你這輩子也就隻能這樣了,就像你那沒用的師傅。”老巫婆鄙視地看著墨卿。


    墨卿緊抿著唇,冷看著老巫婆,一言不發。


    顧小冉卻聽得心裏怦怦直跳,腦海裏浮現出魔鬼將軍站在瘋人院病房外孤寂的身影,畫麵中,魔鬼將軍的軍帽帽沿壓得很低,看不見臉上表情,但她卻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的蒼涼氣息。


    他是愛著母親的?


    可是,如果愛著,卻冷眼看著母親被囚禁在那地方十九年,何其狠心,又何其冷酷。


    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全部消耗在那種可怕的地方,又豈能不恨。


    換成她,也會恨。


    她理解母親,但想起魔鬼教官,心裏卻堵厲害。


    顧小冉看向老巫婆的眼睛,想從老巫婆這裏知道更多母親和顧擎初的事,可是老巫婆卻聰明地避開了她的視線,讓她什麽也看不見。


    老巫婆冷瞥著把顧小冉死死護在身後的墨卿,譏誚道:“這世上已經沒有了觀兜,你可以走,她得留下。”


    顧小冉暗鬆了口氣,好歹他能脫身,至於她自己,隻能見步行步,看向墨卿,示意他快走,兩個人都困在這裏,一點生機都沒有。


    墨卿一臉淡漠,把顧小冉身後一扯,雖然一眼都沒看顧小冉,卻再次用身體擋在她身前,他高大的身體完全將她罩住,讓老巫婆沒有機會向顧小冉下手。


    然後看似無意地又再退到那個最大的屍袋旁邊,“你還是想想自己怎麽活命吧。”


    老巫婆哼了一聲,拿出一個瓶子,瓶子裏裝著綠色的液體,“不想我潑你們一臉,就快滾。”


    顧小冉直覺,這就是那個病毒。


    墨卿冷笑,“你可真老糊塗了,這種毫無意義的威脅話,也說得出口。”


    如果這變態殺人狂要拿病毒潑顧小冉,難道他走了就不潑顧小冉了?


    “你以為我不敢動手?”老巫婆拇指抵著瓶蓋,隻要手指一彈,就能打開瓶塞。


    “嚓!”玻璃裂開的一聲響。


    顧小冉轉頭看去,見墨卿手按住那個屍袋,正緩緩用力。


    “住手!”老巫婆又急又怒。


    墨卿不動,隻是平靜地看著老巫婆,又一用力。


    ‘嚓!’


    老巫婆惡狠狠地瞪著墨卿手掌下的屍袋,濤天的怒火像是要從眼裏噴出。


    “你毀了那玩意,難道還指望你的手不沾上?”


    “這玩意,我十年前就沾上了,難道還在乎再沾一次?”


    老巫婆握著瓶子手緊得發白。


    這小子居然知道,這病毒感染過一次,就會產生免疫,即便是再沾上,也沒有用處。


    難怪他有持無恐。


    如果這樣的話,隻有利用顧小冉挾脅他。


    顧小冉把老巫婆的表情看在眼裏,又看向墨卿。


    墨卿背對著顧小冉,顧小冉看不見他的臉,但看著他高大筆挺的背影,卻莫名地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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