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一進電梯,立刻站直身,反手把顧小冉抱進懷裏。


    顧小冉吃了一驚,抬頭看他,他神采奕奕,哪裏還是剛才那要死不活的樣子。


    “你剛才是裝的?”


    “嗯,裝的。”墨卿坦然承認。


    他承認得太快,反而讓顧小冉找不到詞來罵他。


    墨卿慢慢向她低頭下來,顧小冉呼吸一窒,以為他想吻她,下意識地看向電梯角落的攝像頭。


    然而,他在離她的臉很近的時候,停了下來,近距離地看著她的眼睛。


    “不怨我?”


    “怨你什麽?”


    “讓你也中了盅毒。”


    “反正都要有人泄毒的,等有了龍虱,一起解掉不就好了。我直覺韓郎就在附近,一直沒有遠離我們,應該不難找到的。”


    “傻瓜。”


    “你才是傻瓜,代我受了一槍,差點命都沒了,還問我這樣的問題。”


    “……”


    “你以為你交待過花子,不告訴,我就不會知道?”


    顧小冉說到這裏,眼圈慢慢地紅了。


    她昨天給花子打了個電話,問那天的情況,花子吞吞吐吐,讓她起了疑心。


    於是,昨晚回小閣樓後,入侵了皇朝大廈的監控係統,調看了大廳和大門口的監控。


    把當時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那顆子彈是飛向她的。


    墨卿側身,令她的頭避開子彈,然後那顆子彈沒進了他的胸脯。


    他捧著她隻有巴掌大的小臉,拇指輕輕拭過她眼角的濕痕,“我們都活著。”


    顧小冉輕點了下頭。


    他們都還活著。


    她還不知道什麽是人生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死亡。


    在孤兒院時常有孩子生病死亡,而到了訓練營,一去不回的人,都是死了。


    每次和他一起執行完任務,第一個念頭就是——我們都還活著。


    回到南灣,邵輝和他的醫療團隊已經等在南灣。


    俞建民已經知道墨卿中槍的事,知道顧小冉這幾天沒回來,是在醫院照顧墨卿。


    按照卓然的吩咐,謝寶鈴是在墨卿脫離危險後才知道墨卿中彈的事。


    明知道墨卿已經脫離危險,仍然急得又哭又鬧,詛咒雇人槍擊墨卿的人不得好死。


    謝寶鈴當場就要去醫院看墨卿,被卓安擋住,說墨卿說了,想要靜養,誰也不見。


    謝寶鈴知道墨卿性子倔強,她強行去醫院,隻會讓墨卿生氣,影響病情。


    看見墨卿和顧小冉回來,沒開口說話,就先流眼淚了。


    墨卿把顧小冉留下安撫謝寶鈴,自己則上樓看過小涵,才和醫療隊回了臥室。


    墨卿的傷口需要吊針消炎。


    有邵輝看著,顧小冉便上樓去看小涵。


    小涵有好幾天沒看見顧小冉,特別粘她,一步不離地跟著她。


    顧小冉手機響了。


    “顧小冉,把兒子帶下來。”


    “你剛才不是看過了嗎?”


    “沒看夠。”


    ‘啪’


    顧小冉看著被掛掉的電話,無語望天,霸王本性又回來了。


    回頭,不見了兒子。


    樓梯上傳來小涵的聲音。


    顧小冉追過去,小涵正趴在樓梯上倒著往下爬。


    “寶寶,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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