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錐刺進雷爺膝蓋,不到半分鍾,雷爺就昏了過去。


    卓然踢了踢雷爺的腿,雷爺在昏迷中仍痛得抽搐。


    “真慫!”


    卓然撇了嘴角,向墨卿看去,“有收獲沒有?”


    墨卿道:“機關找到了一處,不過開關應該是指紋。”


    卓然道:“拖過來。”


    洪剛把雷爺提了過來,把所有手指試完,竟沒有一個能打開暗門。


    墨卿有些意外,和卓然互看了一眼,一起下看,視線落在了雷爺的腳上。


    “不會吧?”洪剛鬱悶。


    卓然偏了偏頭,示意洪剛用脫雷爺的鞋子。


    洪剛一臉嫌棄,卻隻得把雷爺的鞋子和襪子脫掉,抬起雷爺的腳,往開關上按去。


    一道暗門無聲地打開。


    墨卿無語地望了望天,把手指換成腳指就當別人想不到了?


    “我下去看看。”卓然怕下麵還隱藏著其他危險,搶先進了暗道。


    穿過暗道,下麵有兩個房間,最裏麵的房間隱隱傳來鐵鏈的聲音。


    卓然徑直走向最裏麵的房間,打開鐵門……


    地下室角落,鐵鏈刑架上吊著一個身形單薄的女子。


    耷拉著頭,原來美麗靈動的容顏已經憔悴不堪,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卓然怔住。


    快步上前,抬起她削尖的下巴。


    她氣若遊絲,還活著。


    卓然鬆了口氣。


    輕叫道:“俞菲!”


    俞菲昏昏沉沉,每根骨頭,每寸肌膚都痛得要命,這是他這輩子都沒有承受過的痛。


    “俞菲!”


    意識模糊中,隱隱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那聲音是她熟悉的,也是她總想聽見的。


    難道快死了,所以產生了幻覺?


    俞菲恍惚中,像被那個人抱進懷裏,她伸手去開窗簾,他說,“看見我,會死。”


    俞菲嘴角勾起了一絲笑。


    其實,她還是看見了他。


    他看窗口的那一眼,她知道那個男人一定是他。


    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沒想到竟會在漢城見到了他。


    見到他,她興奮了一晚。


    但她死也不願意,讓他知道,她是那個被他用來入睡的女人。


    那樣的卑微……


    都說死前會產生幻覺,沒想到死前的幻覺竟會是他。


    能帶著他的聲音步入黃泉,也是不錯。


    她幹裂的唇,慢慢噏動,“九爺……”


    聲音很輕,輕得剛出口就沒了。


    卓然愕然,驚詫地看著眼前已經被折磨得沒了樣子的女人。


    “你說什麽?”


    俞菲動了動了唇,卻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卓然捏著她的下巴,仔細地看了一會兒,是她……


    竟是她!


    當年,他雖然死裏逃生,但他腦子裏全是姐姐慘死的經過。


    那些畫麵在他腦子裏不斷飛轉,攪得他痛苦不堪。


    一閉眼就是姐姐滿是血痕的臉,以及她傷痕累累的身體,完全不能入睡。


    明知道這下去,他會撐不住,卻無可奈何,因為即便是他服用安眠藥,強迫自己睡著,夢見的也全是那些可怕的畫麵。


    每次睡著,那些惡夢都會把他從夢中驚醒。


    驚醒後,又會因為藥物作用,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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