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的手機震動。


    他看了眼號碼,放開顧小冉,開門出去,“怎麽樣?”


    “我到了,你可以過來了。”卓然看了眼像死狗一樣丟在角落雷爺。


    “我馬上過來。”


    “顧小冉,要不要一起帶過來?”


    “先不用,先晾那人渣幾天。”


    “好。”


    墨卿掛斷電話,返回顧小冉辦公室,見顧小冉已經在用心畫圖,嘴角不由地露出一抹溫柔淺笑。


    走到桌邊,低頭看她。


    “能不能不要吵我,我得盡快把這些東西趕出來。”


    “我有事先走,你別弄太晚。”


    “好。”顧小冉長鬆了口氣。


    墨卿離開。


    顧小冉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上的稿子弄完,收拾了東西正想下班。


    有人打電話過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顧小冉猶豫了一下,接起電話。


    “顧小冉,是我,小翩。”


    “有事?”顧小冉怔了一下,這是小翩第一次在她麵前說出‘小翩’這個名字。


    “來醫院。”電話掛掉。


    難道是醫院出了什麽事?


    顧小冉把設計稿放進抽屈,給花子打了個電話,“花子,我把補充的稿子放在抽屜了,全部注明工藝流程,你明天到我辦公室拿一下。”


    “好的。辛苦了顧美人。”花子爽快答應。


    今天查出這間新公司的問題,隻要把鄭經理和與他有關的人剔除掉,連皮帶肉地挖掉毒瘡,不用連累其他無辜的員工,花子心情極好。


    顧小冉去到小翩的病房,小翩不在病房。


    人呢?


    顧小冉按剛才的手機號碼,撥了回去。


    電話很快接通,“你在哪兒?”


    “樓頂天台!”小翩聲音一如既往的淡。


    顧小冉猶豫了一下,拿起擱在上了天台。


    小翩站在欄杆前,靜望著樓下夜幕。


    病號服被夜風吹得緊貼在她身上,顯得無比纖細嬌小。


    顧小冉想到在林雙雙說的話。


    小翩便是用這樣纖柔的身體,為墨家打拚。


    心裏突然有些說不出的酸楚滋味。


    “你身上有這麽重的傷,怎麽不在病床上呆著?”


    小翩轉身過來,臉上沒有平時濃彩的妝容,在月光下清清淡淡,顧小冉看著她,真像看見另一個自己。


    顧小冉看著小翩,小翩也看著她。


    “顧小冉,我真的很討厭這張和你一樣的臉。”


    “不喜歡可以整掉。”


    “果然還是那個自我為中心的性格,真讓人倒胃口。”


    “叫我來,就是為了和我吵架?”顧小冉黯然,她們十二歲的時候,在那樣的環境,以那樣的方式見麵,她回想當時的情形,都覺得自己倒胃口,何況小翩。


    “沒那閑情。”小翩嘴角抽出一絲鄙夷,如果可以,她寧肯一輩子不要見到顧小冉。


    “叫我來幹嘛,說吧。”當年的事,顧小冉覺得對不住小翩,但以補償為理由,一廂情願地出現在對方麵前,隻會讓對方更加不舒服。


    “離開墨卿。”


    “需要離開的時候,我會離開。”


    “顧小冉,不要總那麽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做的一切是為對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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