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


    “對,我曾經研究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學,記得有這麽一個說法。如果大腦是突發式地造成損傷,在心理上也會留下陰影。所以從心理下手,說不定能有所收獲。”


    “那要怎麽做?”


    “跟我來。”


    顧天磊領著顧小冉走進書房。


    這裏是絕對安靜的地方。


    顧天磊讓顧小冉坐到沙發上,拿出一塊古老的懷表,“我會幫助你進入深度睡眠。”


    “睡覺?”


    “是的,人的所思所想,往往會引射到夢裏。說不定能在夢裏找到以前的影子,對大腦進行刺激,說不定能恢複記憶。”


    顧小冉想到生下小涵後做的那個夢,夢裏的king,眸子微微地暗了下去。


    “那我現在要做怎麽做?”


    “什麽也別想,讓自己完全鬆,跟著我的指令做就好。”


    顧小冉躺靠在香妃榻上,讓自己完全放鬆,看著麵前晃動的懷表,聽著顧天磊柔軟的聲音,眼皮漸漸變得沉重。


    “現在,閉上眼睛。”


    顧小冉依言閉上眼睛。


    “祝你做個好夢。”


    那媚惑的聲音在顧小冉耳邊消失,很快沉沉地睡去。


    夢中,她變成了一個三歲大的小女孩子,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袍,蹲在下水道裏,腳泡在水裏,覺得好冷,她抱著胳膊縮成一團。


    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同樣隻穿著單薄的睡袍,蹲在她身邊,緊緊地抱著她。


    剛才她們看見李護士回來,臉色很難看,不知道在哪兒受了氣,如果不躲起來,一會兒肯定會打人的。


    沒一會兒功夫,果然聽見外麵傳來打罵的聲音,她們一個房間的鈴鈴發出慘叫聲。


    下水道裏太冷了,她們緊緊地抱在一起,又冷又怕,不敢發出一聲音。


    鈴鈴挨了很久的打,叫的聲音越來越弱,到後來沒了聲音。


    畫麵一轉,顧小冉又進入了另一個夢。


    夢裏還是小小的樣子,不過她身上好燙,頭很昏,看人都有些不清楚。


    她好像聽見小翩的哭聲,“不要帶她走,她沒死,她還沒死。”


    她吃力地睜開眼睛,小翩被一個粗壯的李護士緊緊抓著。


    小翩拚命掙紮,可是她一個三歲的孩子,哪裏能從大人的手裏掙脫出去,小翩急了,狠狠地咬了李護士一口。


    李護士狠狠地一巴掌摑在小翩臉上,然後一腳把她踹倒在地上,然後用力地踢她。


    “不要……不要打她……”


    她想喊,可是一字也發不出來。


    不要——


    不要打她——


    “小翩!”顧小冉猛地坐起身,睜開眼睛。


    沒有冰冷的下水道,沒有迎來的李護士,也沒有小翩……


    “小冉!”耳邊傳來天磊柔和的聲音。


    顧小冉抬頭,對上顧天磊關切的眼神,長透了口氣。


    是夢!


    有風吹過,額頭一片冰冷汗濕。


    “做夢了?”顧天磊遞了紙巾給她。


    “嗯。”


    “誰是小翩?”


    “我姐姐,雙胞胎姐姐。”


    顧天磊第一次聽她說,她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


    “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顧小冉點點頭,又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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