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顧小冉立刻拒絕,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顧天磊的手不由地收緊,臉漸漸地白了。


    顧小冉的手被他握得有些痛,這一年半的時間讓他變得很脆弱,顧小冉不敢言語過激,挑著合適的用詞。


    “媽媽走了以後,就一直是我在你身邊,所以你才會特別依賴我。等過一段時間,你遇上喜歡的女孩,就會發現,其實這不是男女之間的愛……”


    顧天磊突然開口打斷她,“那就等有那樣的出現,在那樣的人出現以前,我就這麽呆著。”


    顧小冉頭痛他的固執,“天磊……”


    顧天磊驀地重新把她抱緊,“別趕我走,如果你身邊都不呆,這世上,我真沒地方可以呆了。小冉,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好不好?”


    顧小冉僵住,赫然發現,顧天磊的神經已經脆弱地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如果再繼續談下去,事情極可能往她不願意的方向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方。


    深吸了口氣,沒再做聲。


    但心裏那隱隱的不安,卻心底紮了根。


    顧天磊真的累得不行,吃完飯,歪在沙發上,沒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小冉給他蓋上毯子,打算離開。


    顧天磊睡夢中抓住她的手,“別走……我身邊隻有你一個了……”


    顧小冉一陣心疼,在他身邊坐下,輕撫他的臉,輕道:“如果你當我是姐姐,我會永遠在你身邊,哪裏也不會去。”


    顧天磊沒有反應。


    或許他睡著,根本不會聽見她的話。


    顧小冉給俞菲打發個短信,告訴她天磊回來了,她今晚不回去,留下來照顧他。


    俞菲回信:天磊怎麽樣?


    顧小冉:還好,就是粘人得很。


    俞菲:我姐這麽多年沒消息,這些年,天磊也不容易,他也隻粘你。好好照他,小涵有我和老佛爺在,你不用擔心。


    老佛爺是指顧小冉的外公俞建民。


    第二天。


    顧天磊醒來,猛地睜開眼睛,“小冉!”


    飛快地看向左右,不見顧小冉,熟悉的恐懼感立刻兜頭兜臉地卷襲而來。


    他的臉瞬間白了。


    不要走!


    顧天磊一骨碌地爬起來,連鞋都顧不上穿,赤著腳就往門口衝。


    “顧天磊,你是不是夢遊到連廁所都找不到了?”身後驀地炸開顧小冉的咆哮。


    顧天磊猛地停下,心頭的陰霾恐懼瞬間散去,他立刻笑了起來。


    慢慢轉身,偷看了顧小冉一眼,見顧小冉端著早餐盤子站在門口,正嫌棄地看著他。


    他在沒離家出走以前,她這副表情,他常常看見。


    顧天磊想到自己剛才的失態,有些難為情,幹咳了一聲,“賓館住多了,以為廁所都在門口。”


    顧小冉直接翻了個白眼,“趕緊把自己弄幹淨吃早飯,你不要開工,我還得上班呢。我可不能為了你,把工作丟了。”


    “丟了更好,我養你。”


    顧小冉翻了個白眼,端著早餐盤子走向門口。


    “去哪兒?”顧天磊抓住她。


    “拿去喂隔壁的阿黃。”阿黃是隔壁鄰居的老金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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